姜蘊倒是好奇了，追着他問了好一會。
江詢倒也不是不耐煩，不過是怕說了她會嚇到，輕描淡寫提過，沒有說那麼深入。
姜蘊中午睡了那一會，下午都很精神，把作業做了，晚上跟江詢出去喫飯。
第一次正兒八經跟江詢在學校外邊喫飯，姜蘊有點小緊張，地方也是江詢找的，到了地方後纔想起她也來過，之前是和家裏人來過。
前腳進了包間，後腳江詢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沒接。
江詢把菜單遞給姜蘊，說：“點你想喫的。”
“你怎麼不接電話？”姜蘊也沒客氣，拿過來翻看菜單，順便問他。
“垃圾電話。”
姜蘊喫的也不多，不太餓，點的不多，將菜單遞給他，他點了幾個，拿給服務員。
剛點完菜，手機又響了，還是江詢的。
江詢這回接了，是張冉的電話。
自從上次鬧掰後，江詢並不想接他的電話，更沒必要來往，只是這張冉又給他打電話。
張冉：“江詢，真有你的啊，把我從項目中除名，跟導師說我不負責任，你是過河拆橋啊。”
“實話實說而已。你有意見，找導師，可以申訴。”江詢的語氣冷漠，其實沒把張冉當回事。
項目的事，張冉原本沒付出什麼作用，以及他確實不負責任，也擔不起這項目，之前是他懶得計較，現在不一樣了。
“不是，你什麼意思啊，你是報復我啊？因爲姜蘊？”
江詢說：“你怎麼說都行。”
“江詢，可真有你的，看來你是真不打算給我一條活路。”張冉氣的咬牙切齒，他是萬萬沒想到江詢斬盡殺絕，做到這個份上。
“還有其他事麼？”
“江詢，真有你的。”張冉氣得掛斷電話。
江詢並沒有受到影響。
姜蘊敏銳察覺到他剛接的那通電話好像不愉快，託着腮腮望着他：“怎麼了？聽你的語氣好像不是很開心……”
江詢說：“沒事，無關緊要的人。”
姜蘊拍了拍胸口，有點怕他剛纔那麼冷淡的語調，之前她也經歷過，他也是這麼冷跟她說話，雖然現在沒有。
“江詢。”
姜蘊忽然叫他名字。
江詢微微擡眸看着她。
“怎麼了？”
“沒什麼。”姜蘊又搖頭。
江詢說：“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說，不用怕。”
他這語氣還算挺溫柔的。
姜蘊歪了歪頭：“我就是想問，你現在跟張冉關係怎麼樣……”
江詢沒回答。
姜蘊說：“你們是同學，之前在警察局，你和他動手……”
之前一直以爲他們關係很好。
她其實覺得江詢和張冉不像是一路人，更不像是朋友。
可他們倆之前關係確實可以，經常在一塊。
“我和他只是同學，朋友都不是。”江詢目光坦蕩，直勾勾望着她。
這下輪到姜蘊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姜蘊心裏頭怪怪的，說不出來的古怪，她是討厭張冉的，之前誤會過張冉跟江詢關係很好，如果她討厭張冉了，那江詢……
“所以姜蘊，不要討厭我。”過了會，江詢又補了一句。
姜蘊臉紅得不行，低下頭來，嗯哼了一聲：“哪裏有討厭你，我討厭你爲什麼又和你在一起。”
江詢溫柔笑笑：“那我就放心了。”
“不過江詢，我不會給你帶去麻煩，好多人知道我以前喜歡過張冉，雖然那會是我眼神不太好。”
“什麼麻煩？”江詢好像不理解她的意思，什麼是麻煩，她現在跟他在一起，跟張冉沒關係。
“就是別人會不會說些什麼。”姜蘊可太知道別人會說些什麼了，雖然她沒得罪過他們，卻也不妨礙他們議論。
姜蘊自己倒還好，他們議論什麼都不會妨礙到她，她的生活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該繼續就繼續，就是偶爾聽到他們說的話會有點不舒服，她這麼淡然的人都會不高興，更別說江詢了。
現在有什麼話都說開，免得以後萬一又舊事重提。
趁現在有什麼就說什麼，說的清清楚楚。
她不否認以前喜歡過張冉，這點，她很明確，也很清楚。
江詢說：“不在意。”
他的語氣再自然不過了，好像這件事跟他沒有所謂。
“那是過去的事，我不在意，姜蘊，是個人都有過去。”
服務員進來上菜。
江詢倒了一杯花茶給她，她剛打開一罐可樂，還想加冰塊，被他拿走了可樂，變成了花茶。
姜蘊委屈嘟着嘴：“我想喝可樂。”
“現在不行。”江詢不想讓她喝可樂，“喝花茶吧。”
姜蘊說：“爲什麼不能喝可樂？”
“糖分太高。”
姜蘊沒曾想和他的第一頓飯就是被他管不能喝可樂。
喫完飯，已經不早了，晚上八點多，兩個人沿着街道走了一段路，誰也沒說等會去哪裏，而姜蘊是要回家的，江詢陪她到了附近最近的地鐵口。
姜蘊問他：“你是要送我回家嗎？”
江詢點頭。
其實是想跟她多待一會，平時也沒什麼時間，更何況才確認關係。
姜蘊笑笑：“可以，不過不能送我到家門口，我爸爸會看到的。”
“好。”
接着是漫長的無言以對。
誰都沒說話。
姜蘊是不知道和他聊什麼，她不開口，他也沒話說。
要不是之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性格，她可能真不習慣，也正是因爲之前那段時間相處，她知道他是個話不多的人，也不會主動找話題。
這麼晚地鐵上的人不少，姜蘊被擠到角落，江詢擋在她跟前，不動聲色用自己的身體護着她，不讓別人碰到她，也沒讓她被擠到。
江詢很少擠地鐵，他其實也有點意外，以姜蘊的家庭背景，被家裏寵着長大，回家也有司機接，今晚怎麼沒有接，要擠地鐵。
還是說，她其實跟他一樣？
姜蘊低了低頭，咬着嘴脣，靠這麼近，有點不好意思了。
即便之前抱過那麼幾次。
好不容易從地鐵出來，姜蘊長鬆了口氣，跟他道歉：“剛剛謝謝你了。”
江詢不太在意，問她：“今晚你自己回家麼？”
“對呀。”姜蘊朝他眨眼睛，明確告訴他，“想跟你多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