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焱開車出地庫的時候,本來原本計劃是想直接去他家拿了行李再去學校接阮淼的。
畢竟阮淼學校那邊上高速會更加順路一些。
但是一想到剛剛阮淼說自己真的很無聊,周焱沒想就往左邊開了。
左邊是去嘉慶大學的路。
周焱公司距離嘉慶很近。開車十五分鐘左右就到了。
快到校門口的時候周焱給阮淼打電話,“你行李多嗎?我馬上到校門口了。”
阮淼看了一眼門口孤零零的一個二十寸的行李箱,“不多的。”
周焱這會兒已經到校門口了,把車停在路邊,“那行,我在校門口等你。”
掛掉電話之後周焱拉開車門下車,往嘉慶的校門口走去。
到門口保安不讓進,讓他出示證件,周焱朝着保安叔叔擺擺手說,“我不進去,等人。”
保安大叔自來熟,興許是看着周焱長得帥氣,主動搭訕道,“小夥子,你是來接你女朋友嗎?”
周焱否認道,“不是。”
保安樂了,“誒,我女兒今年剛從嘉慶畢業,長得挺好看的。”
保安大叔說完之後停頓了一下,接下來的意思不言而喻。
是想要當個媒人的意思。
周焱扯了扯嘴角笑了,“嗯,我來接的暫時不是我女朋友,還沒追到手,但早晚是,就不考慮其他人了。”
周焱說的信誓旦旦,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保安大叔嘆了口氣,“哎,不知道是哪家姑娘這麼幸運。”
保安大叔挺喜歡周焱的,周焱身上有一股氣質,給人一眼的感覺就是讀了書,有一種文化人的氣質,人也踏實,給人的感覺很安心。
周焱笑了笑,“幸運的不是她,是我。”
然後又朝着校園裏面揚了揚下巴,保安大叔順着周焱的視線看過去,正直國慶放假,大家今天基本上都要回家,這會兒有三三兩兩的人拉着行李箱出校門。
周焱說,“看見了嗎?那個白色短袖,牛仔褲,拉着藍色行李箱的,就是她,漂亮吧?”
他語氣帶着點小驕傲和保安大叔介紹阮淼。
保安大叔笑着說,“哎喲,那這還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哦。人小姑娘是很漂亮。”
保安大叔故意說道。
周焱說,“那行,保叔,我先走了。”
保安叔叔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連忙擺手,“走吧走吧,希望你小子下次來接人能換個身份。”
周焱朝着他笑了笑就朝着阮淼出來的方向走,阮淼問,“你怎麼到校門口來了,在車裏等我就行了。”
周焱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阮淼也沒客氣,就是周焱接過的時候一不小心碰到了阮淼的手指,說不上什麼感覺。
阮淼倒是反應有些大了,騰的一下就拿開了手,周焱看了看行李箱拉桿上自己的手,沉思了兩秒,道歉,“對不起,我剛剛沒注意。”
阮淼擺擺手,“啊,不是,不是。”
又把手伸到周焱面前,小拇指和無名指都有點兒紅。
阮淼解釋,“我接開水的時候不小心燙到了,剛剛被碰到有些痛,不是嫌棄你。”
周焱抿脣,盯着阮淼的手好一會兒都沒有講話。
周焱問她,“上藥了嗎?”
阮淼,“啊?抹了點牙膏。”
周焱嘆了一口氣,“走吧,上車。”
說完周焱就拉着行李箱往前走了,阮淼自己在後面慢悠悠的跟着,她看了一眼周焱的背影,又想起剛剛他抿脣的樣子。
阮淼感覺得到周焱似乎有些生氣,但是猜不到他爲什麼生氣,爲什麼生氣呢?
阮淼看了一眼自己被開水燙紅的手,是因爲自己被燙傷了他生氣嗎?
周焱把阮淼的行李箱放到後備箱,然後拉開副駕的門,“上車。”
阮淼,“哦。”
然後上車,周焱上來之後繫上安全帶就發動車子,掉了個頭。
阮淼提醒,“哥哥這不是去高速的路。”
周焱淡淡的回答,“先去醫院看下你的豬蹄子。”
阮淼,“哦……”
哦完之後她才反應過來,周焱說她的手是什麼?
豬。蹄。子。
這能忍?
“你纔是豬蹄子。”
周焱沒搭理她。
阮淼又接着說,“其實,不用去醫院的。”
她知道爲什麼周焱這麼生氣了,應該是本來可以按時早一點回家的。
因爲自己燙傷耽誤了行程,還要陪她去醫院掛號,阮淼覺得周焱生氣也正常。
想到這裏心裏還涌一股愧疚感,又想起他冷冷淡淡的語氣,還有自己剛剛可笑的猜想,阮淼眼眶就有點兒溼潤了。
周焱不知道阮淼怎麼想的,燙傷了也不去買藥,外賣那麼方便都不點,要是剛剛他不是意外碰到,可能阮淼根本就不會告訴他,他也不會知道。
桐城這幾天氣溫很高,阮淼回去不處理的話可能明天早上拿一塊兒就會起白皮。
周焱平復了一下心情,“你要是現在不處理的話,回了桐城,天氣熱了,你等着起水泡,起白皮,潰爛吧……”
阮淼聽了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真的嗎?”
周焱瞥了她一眼,“你可以試試。”
“那還是去醫院吧。”
周焱帶她來了一傢俬立的醫院,嘉慶的三甲醫院。
阮淼看着醫院的大樓,扯了一下週焱的短袖下襬,“哥哥,會不會誇張了點兒?”
周焱沒理她,擡腳往醫院大樓走,“手不想要了你就在那站着吧。”
周焱撥通了一個電話,那頭接起來,“你在辦公室嗎?”
阮淼聽不見電話那邊在說什麼。
“那我來你辦公室等你。”
“嗯,一小姑娘燙傷了。”
“懶得掛號。”
說完周焱就掛了電話。
然後按電梯,7樓,出了電梯就看見了外科字樣。
阮淼猜這一層樓應該都是看外科的。
心裏想着難道不應該帶她去燒傷科嗎?
周焱徑直走到了一間辦公室,敲了一下門就進去了。
阮淼看着他一套操作就知道他經常來這裏,對這裏很熟悉,並且這位醫生他也熟悉。
進門辦公室乾淨整潔,周焱說,“先在那沙發上坐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