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個感性的人兒。
爲了不讓她過早定義蒼河和過多的情感摻雜，他說：“婧兒，我和你看到的星河視野是不同的，你和我說說在這裏的天空和你在地球看的天空有什麼不一樣？”
辰婧這才發現自己並沒有留意到周圍的環境，她眨了眨眼睛，擡頭上下左右的看了看，完全不知道自己處在哪個方位？
周圍除了季空的光芒別無它物，具體延伸到多少光年她無法知曉，然而季空的光並沒有阻擋她看更遠的視線，而且很顯然，在蒼河裏她的視野更加寬廣，像有千里眼這般能力。
前方遙遠的夜空有無數耀眼的星光，其中最大的一顆星有房屋般大小，發着褐紅色微弱的光，星體的溝壑紋路卻能若隱若現，看着像顆岩石行星。
剩餘其他的星有熱氣球般大小，中秋滿月般大小，足球般大小，乒乓球般大小點點閃閃，千千億億，這視覺猶如在地球放大數十萬倍看銀河，遼闊壯觀，卻美而怪異。
“季空，你如此龐大引力應該也是無敵的，爲什麼沒有任何行星物體圍着你轉動？太陽都有八顆行星圍着轉，還有173顆衛星圍着各個行星轉，另外還有數以萬計的小行星、彗星、星雲、塵埃、氣體和粒子等等的星際物質。”
辰婧沒有直接回答季空，而是問了些看似天文學實則還是和季空成長相關的問題。
“我不需要它們，靠近的任何物體我都會把它們彈開，以前還有一個黑，就是你們說的黑洞，後來，也沒了。”
“黑洞？”聽到這個詞辰婧很驚慌：“怎麼沒了？有傷害到你嗎？”
“沒，沒傷害到我。”
“我記得有和你說過，黑洞引力巨大，時空曲率大到光都無法逃脫，所以才黑成這樣，是非常危險非常恐怖的天體，務必遠離它。”辰婧很擔憂，原來季空也會面臨危險。
季空猶豫了下，說：“它傷害不了我，來時你應該見到了蒼河中心的天體，就是你們所知的類星體，引力纔是真的強大，整個蒼河的物體都圍着它運行。”
“嗯，看到了。”
“我也受到牽制，但又沒有完全受牽制，我的運動是獨立的，只是我習慣了呆在這裏。蒼河裏任何地方我都可以去，只可惜其他星系我無法到達，宇宙確實存在無法估計的星系數量，我所能看到的也只是很小一部分，所以我無法得知銀河系具體在哪？若能知曉，我拼了命也要去，這樣就可以每時每刻見到你。”
辰婧直視着遠方的天空，說：“季空，我永遠也不要你爲了我拼命。”語氣嚴肅。
季空沒再說話，直到辰婧消失，他才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婧兒，若我死去的那一天是爲了你，也算值得。”
辰婧醒來看了看時間，才5點，便一陣氣悶，外面瀝瀝淅淅的下着小雨，以往這種天氣很適合睡覺，但她現在腦子很亂，全是季空和蒼河的一幕幕。
於是她下牀從抽屜裏拿出一本筆記本和一支鉛筆，不過發愣了很久也無從下手。
她覺得必須得做點什麼去保存這些記憶，雖然沒學過畫畫，但畫畫無疑是最好的方式。可拿起筆半天也毫無頭緒，這樣的季空，這樣的空間隧道，這樣的蒼河，要如何畫法？
不過鬧鐘響起的時候，筆記本還是出現了幾頁畫面：天空閃電爆裂她在季空光圈保護下的場景，空間隧道和隧道後的蒼河全貌，還有季空星體和旁邊的她。
辰婧還在她和季空星體之間畫了一個小愛心。
說實話這些畫作奇醜無比，她卻十分滿意。
今天是八月第一天，輪到辰婧主持公司月度會議，她必須要把上個月的業績還有客戶投訴量以及客戶滿意度反饋等等的數據進行整理和分析，並歸納總結好領導給出的下個月的目標和運營方針，總之一句話：今日很忙。
這是辰婧第二次主持這個會議，第一次的緊張情緒她現在還記憶猶新，因爲人多。
老闆、經理、各部門相關負責人和所有銷售部人員都要參加，單單業務員都已經接近40個男性，他們全國各地出差，一出差就接近一個月，統一月底回來，月初再出發。
說起出差這事，辰婧很羨慕負責西北、新疆和西藏區域的幾個業務員，每次出差他們都會發沿途風景照給她。
她很喜歡，會把好看的照片保存起來，現在電腦的桌面壁紙就是其中一張照片：西藏高原湖泊，湖水清澈見底，湖邊野花明豔，四周雪山環抱，天空幽藍，雲朵雪白。
整個過程下來沒有錯誤，算是很順利的完成了。
會議結束必定是銷售部門所有同事聚餐喫宵夜，辰婧不好推辭。直到十點半她提出要先回去，負責浙江區域的周海滔纔開車送她以及另外兩個同事。
都是一幫大好青年，聚餐過程避免不了同事間的情愫和曖昧，有的還直接被拉起了cp，其中也有辰婧，但她每次都表現得雲淡風輕。
忙活完躺牀上已經十二點了，她很着急的要睡去，現在除了想見到季空，就什麼慾望都提不起來了。
其實辰婧知道這種狀態下去不對，可目前來說這就是她最開心最快樂的事情，有了季空，她不再覺得自己平平無奇，也不再覺得孤單寂寞。
“婧兒，我再讓你靠近一點。”
在季空的護送下，辰婧來到了蒼河一顆紫藍色的星球上，這是一顆氣體行星，估摸着質量應該和土星相當。
從現在的位置看，辰婧看不出這顆行星是繞着左側的恆星運轉還是直接繞着蒼河中心的類星體運轉？因爲行星一會隨左，一會隨前，非常有規律。
行星距離恆星不遠，距離類星體卻十分遙遠，起碼上萬光年，這樣的距離還能直接阻擾這套天體系統的運行，看來中心的類星體引力相當嚇人。
到達星球的大氣層，季空停了下來。
這時，遠方的天空浮現出一個影子，慢慢的顯形成一顆紫藍色橢圓星體，和這顆行星的顏色非常像，只是視覺偏淡些，也略微模糊。
不過很快星體顏色和表層越來越清晰，升至高空後停了下來，剛好和行星對摺而起，就像蝴蝶準備起飛時的翅膀，當然這對翅膀相當龐大，十分雄偉壯麗。
“季空，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兩顆星球如此靠近卻沒有半點碰撞和撕扯的跡象？”辰婧很好奇。
“那只是它的影子。”
“影子？”
“嗯，呃”季空想了想說：“如同人類所知的海市蜃樓。”
“海市蜃樓？”辰婧不解，滿臉喫驚：“天啊，這都已經形成一顆完整的大星球了，甚至行星的狂風涌動和氣體流向在影子裏都呈現得清清楚楚，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辰婧的樣子讓季空有點想笑：“傻瓜，昨晚第一次來到蒼河都沒見你這樣，這才第一顆星怎麼感覺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看來辰婧是徹底接受蒼河這個世界了，昨晚應該還處於迷糊的狀態，今晚算是拋開雜亂和擔憂，真正開始感受和體驗了，這纔是季空想要看到的。
“季空，你快和我說說這顆行星都是些什麼氣體組成的？”
沒等季空回答她又巴巴巴的說：“應該和銀河系裏很多氣體星球一樣，都是些氫氣、氦氣、甲烷、氨、二氧化碳，對嗎？”
辰婧會不自覺問季空很多問題，按理說宇宙的相關知識都是她告訴季空的，應該比季空更懂纔是。
可她認爲那些都是人類探索的結果，而季空持股宇宙本質。
也確實，很多知識層面季空早就知曉，而且還能從辰婧的訴說中分析出更多的結論。
可事實是，無論人類還是他，都無法準確的知道宇宙真正的模樣。
“對的。”季空說：“不過你們所知的氣體星球都有固體的核心部分，這顆星卻沒有。”
辰婧：“”
“好比太陽系的土星，它的密度相當低，理論上土星在水上有可能會漂浮，而它肯定會漂浮。”
雖說季空閱星無數，可這顆星球的景象確實非常特別，蒼河裏沒有第二顆這樣的，這也是他帶辰婧來的原因，他就是要給到辰婧與衆不同的東西。
辰婧說：“我可以橫穿過去嗎？”
問完她就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這都什麼想法？可聽到季空說沒有固體核心她馬上想到的就是了這個。
“有何不可，走。”
辰婧：“？”
自己傻季空跟着傻？
沒等她準備好季空就帶着她往星球裏穿行，還用光粒子把她密密實實的包裹住，然後加速從星體外層直接進到最裏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