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瑜問。
“蘇荃是誰？”
男人道：“老子在這裏住了一二十年，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個叫蘇荃的。”
宋子瑜捂住了自己的腦袋，隨即看向正在炒菜的陳如花：“你呢？你也不認識我嗎？”
“誰認識你嗎？”
蘇荃叼着煙，一臉茫然問道。
宋子瑜仰頭看着天空，最終忍不住嘆了口氣。
恍恍惚，宋子瑜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自己。
……
宋子瑜啓動了穿越手鐲，最終意興闌珊回到了源世界。
此行給了宋子瑜很大的衝擊。
特別是精神山的衝擊。
伴隨着年紀越來越大，人生閱歷越來越豐富，宋子瑜越發有了一個認知，那就是……生命的出現和誕生，真的只是一種特殊的偶然事件。
這個世界是堅定不移的客官的。
人在所有的客觀存在面前，都是渺小的。
比如說那個位面，沒有自己，太陽照樣升起。
回到源世界之後，宋子瑜大睡了一天，方纔從這種玉玉的狀態恢復過來。
等到自己再次出現在市場上找到田五的時候，田五的清單已經羅列好，宋子瑜便讓田五帶路，自己親自爲其置辦設備。
在宋子瑜看來，接下來就是自己招募手下開始闖蕩位面尋找回家之路的漫長旅程了。
此番採辦，宋子瑜全權委託田五。
只要是田五需要的設備，宋子瑜都毫不客氣地出錢。
與此同時，宋子瑜還帶着周寧去往人才市場，打算網絡幾個有點兒實力的好手，以此來成立自己的團隊。
來到魚龍混雜的人才市場，算是開了宋子瑜的眼界。
這裏什麼人才都有，從皮糙肉厚的戰士到詭祕莫測的靈異者，人才可謂是應有盡有。
而且，這些人以個人的能力等級來劃分了非常明確的價格，往上走，宋子瑜甚至看到了幾個九級的強者（個人評估）。
對此，宋子瑜真的覺得是不可思議。
就在宋子瑜面臨人才選擇困難症的時候，一個意外打破了宋子瑜所有的計劃。
在市場作爲低端的一個角落裏，突然傳來了一陣霸凌的聲音。
只見一個惡趣味的男人當着衆人的面前，直接脫掉了自己的褲子，然後在地上拉了一灘大翔。
衆人紛紛避之不及，男人也不擦屁股竟然直接站起身摟起褲子，對着旁邊一個跪坐的蓬頭垢面的女人說道：“秦如鳳，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當初你拽勁兒去哪裏呢？當初你們兄弟幾個不是很屌的嗎？現在你的霸道勁兒去哪裏了？”
女人跪坐在地上，胸口掛着一個牌子，牌子上寫着“賣身救弟”幾個大字。
宋子瑜遠遠看去，不正是秦如鳳又是誰？
算算時間，這纔多久沒見，英姿颯爽的秦如鳳怎麼就搞得如此狼狽了？
不！
這不是單純的狼狽啊！
只見那個當街大號的男人指着自己拉出來的屎對秦如鳳說道：“怎麼樣，有沒有膽子吃了老子的屎，只要你敢喫，你弟弟的醫藥費老子就給你出了。”
男人十分囂張，其身後跟着的幾個小弟更是笑出了豬叫聲。
紛紛看着眼前的大戲，紛紛嘻嘻哈哈起來。
“我就說人才市場人才多。”
“天天都有熱鬧看。”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嘿嘿，這女人長得不錯啊，讓她喫屎她會嗎？”
“你怕是不知道，這人是秦如鳳啊。”
“秦如鳳是誰？”
“秦如鳳你都不知道？秦家三姐弟，可是出了名的虎！”
“我想起來了，竟然是她！”
“她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聽說是接了個送命的任務，組團過去的人全部折損，她兩個弟弟現在性命危在旦夕……等貢獻點救命呢！”
“所以纔會來這裏插標賣首？”
衆人聊得十分熱鬧，宋子瑜豎起耳朵努力收集着情報。
此時周寧卻道：“哎呀，秦如鳳竟然會走到這個地步，真是令人唏噓啊。”
“你認識她？”宋子瑜看向周寧。
周寧點點頭道：“在零度空間，有名氣的女性戰士數量不多，每一個都是風雲人物……我當然認識秦如鳳。”
宋子瑜若有所思：“眼前這男人爲什麼要折辱秦如鳳？”
周寧解釋道：“這個傢伙名叫蔡康，是個有點兒名氣的穿越行者，手下也有個小隊伍，以前和秦如鳳幾個有衝突，還被秦如虎揍過……雙方有樑子。”
“原來如此！”
宋子瑜點點頭。
“現在好像秦如虎和秦如龍都受了重傷，不然的話秦如鳳也不會賣身救人了。”
周寧惴惴不安道：“可惜遇到了蔡康這個無賴，這下有點難搞了。”
……
“怎麼？你不敢喫？”
一臉醜態的蔡康舔舔着自己的手指看着秦如鳳問道。
“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關心你的那兩個死鬼弟弟嘛，哈哈哈哈！”蔡康大聲嘲笑着，顯得無比張狂。
蓬頭垢面的秦如鳳突然擡起頭，目光灼灼看着蔡康道：“我要是吃了你的屎，又當如何？”
“哈哈，你要是敢喫，我就算是砸鍋賣鐵也幫你救你的兩個弟弟。”
蔡康環顧四周道：“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話就放在這裏了，你有膽的話就試試吧！”
說完，蔡康抱着手臂看熱鬧。
此時周圍的人羣已經開始起鬨，紛紛鼓譟起來。
“喫呀！”
“你不是要救人嗎？”
“你敢喫嗎？”
宋子瑜見到這一幕，忍不住嘆息。
零度空間的這些穿越者們，似乎從人性本質上來說，未必就比任何時代的人類要高雅多少。
從進化的角度而言，這是很可悲的事情。
很多人變強大了，但他們的人性卻是變弱了。
比如眼前這件事，一切都在朝着不好的方向發展。
宋子瑜並未出手相助，只是冷眼旁觀。
自己不是救世主，不可能任何事情都能力挽狂瀾！
而且！
有的時候，需要做出改變的，是他們自己。
比如說現在，需要做出選擇的，是秦如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