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咒印就是蕭織淼從斷劍騎士奧瑞爾那複製的可以讓肉體無限復生的黑暗咒術。
玩家們在副本中受到任何咒術或者傷害等影響,只要通關了,都會重置回到最初的狀態。
所以在凱恩城通關了的玩家們,受傷或者死亡,是不會再受到這個咒術的影響恢復過來。
蕭織淼用全能者複製的咒術也只能用一次,任何技能用完就會消失。
現在她手中的這個技能,不是用她全能者的技能複製而來的,而是她記下了這個黑暗咒術的咒印,用緋紅魔力畫出了這個咒印,而緋紅魔力本身就帶有黑暗魔力,她僅僅只是記下了咒印,就能完美的復刻下來,現在這個技能已經不再是複製的一次性,而是成爲她的暗夜女巫其中一個技能了。
只是這個技能還是和原版的有些少許的區別,她現在還無法實驗。
她現在和塞西亞的區別只是過去的記憶了,她沒有身爲塞西亞的任何過去記憶,即便從別人那看到過塞西亞的記憶,她也沒有任何代入感,因爲她沒有記起任何相關的記憶,但除了記憶,她已經和過去的自己沒有區別了。
她只要稍微一動腦,就能想起所有曾是塞西亞時使用過的魔法咒術,塞西亞現在是她放在心底爲自己釋放黑暗面的投影。
只有成爲黑暗,她纔不會懼怕黑暗。
“卡爾特。”
蕭織淼轉頭看向他,聲音溫和認真道:“我給你做一具身體吧,真正的身體。”
卡爾特:“怎麼,看不上我的機械體?”
蕭織淼側身看着他道:“靈魂融合肉體,你才能發揮你最大的實力。”
卡爾特伸手過來捏住蕭織淼的下巴:“普通的肉體可承受不了神的靈魂,會很快的腐敗凋零,就像一朵枯萎的花,我還要承受肉體腐敗的痛苦,任何藥物和恢復魔法都不能治癒。”
看着蕭織淼這張純然的面孔,卡爾特心想,果然一開始在地穴中認識她時,就隱隱察覺這副無害的面孔下,隱藏着更深的東西,是鋪墊在冷漠之上的邪惡,但這股邪惡並不是她的本心,而是她想要利用的東西。
她利用邪惡,來爲自己開道,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分明沒有任何關於她的記憶,心底卻對她的話有着絕對的服從,不想反抗不想拒絕,要不是他還有着自主意識,剛剛他甚至想直接答應下來。
他過去到底,和暗夜女巫塞西亞是什麼關係?
是她的眷屬,她的僕從,亦或是她的......伴侶。
“那又如何呢,壞了我就再給你做一具新的,以你現在的能力,別說想要做其他的,還得躲在我的揹包中,連薩洛斯一根手指都碰不到。”
蕭織淼語氣輕巧,她絲毫不在乎卡爾特說的肉體腐敗的痛苦,她想的是,壞了就換一具就好,不過是腐敗的痛苦而已。
比起心靈上的痛苦和失敗,區區肉體上的痛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卡爾特心中剛起的一絲旖旎,被蕭織淼的這句話直接一盆冷水潑沒了。
如果真是伴侶,那他還真是危險啊,但想想塞西亞是一個被冠以邪神稱號的女巫,她的性格倒也合理。
蕭織淼繼續誘導他:“你要不要試試?”
“小貓咪,你倒是打的好算盤。”
卡爾特攥住她的手腕,看着她手中散發着黑芒的咒印,戳穿她道:“你一直都想要我服從你,像剛剛那個小白臉一樣,我要是用了你做的身體,那我不就隨你操控了?”
蕭織淼毫不掩飾道:“確實想要你服從我,成爲我的眷屬,不過我不喜歡強迫,你看他們可都是自願的。”
說着,蕭織淼還頗爲無辜的對卡爾特眨了眨眼睛。
卡爾特跟蕭織淼相處這麼久,已經摸清她的脾性,不會被她這無害的外表和溫和的情緒所矇蔽。
她可是一個邪神,既然被冠上這個名號,那無論她是否如傳說中那般,冷血的屠殺了許多人,那也有她比較邪的一面,他就算叛逃了被除去神名,也沒有被冠上邪神稱號。
那些忠誠她的人確實是自願的,就是這股自願纔會讓人覺得可怖,她會無形中蠶食點你的血肉,一點點吞噬你的靈魂。
卡爾特現在拒絕蕭織淼的提議,是因爲她根本不需要這麼做,不需要通過任何方式來獲取他的信任和服從。
他每天粘在她的身邊,不止是爲了躲避那些神明的監視和追捕,更是因爲他總想待在她身邊,想要服從她,爲她做一切。
一開始他還以爲只是對她比較感興趣,但發現她是邪神塞西亞之後,卡爾特便開始懷疑他是不是之前就被塞西亞操控了。
他現在被這兩種思維給拉扯着,互相對抗着。
卡爾特沒有過去的記憶,但他卻一直一個深植他腦海中的目的,就是屠神,他要屠殺那些神明,要顛覆神臨之地。
卡爾特成神之前的所有記憶都是模糊的,他過去並不在意,因爲他滿心都只有這一個目的,且帶着強烈的憤懣和恨意。
在主動從神位走下的那段時間,他就像一隻失去理智的瘋狗,就算失去所有能力,都要撲過去抓住那些神明用尖牙撕碎他們的血肉,即便被一遍一遍打倒在地,身體殘缺破碎,他也要爬着去咬上他們幾口。
但蕭織淼出現後,這股瘋狂的怒意被奇蹟般的平息下來,但依舊對那些神明有着恨意。
他會質疑自己對蕭織淼的服從,是因爲蕭織淼的邪神身份,懷疑她對自己使用過什麼咒術,但卻不會質疑這個深植在他心底的目的,直到他死,他也要將這個目的執行到底。
“不急,你什麼時候想要了就和我說,我很期待你擁有身體後的實力表現。”
蕭織淼說完,就抱着一個軟枕轉過身去,沒過幾秒就睡着了。
卡爾特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許久,感覺到她睡熟了,手放在她還溼漉漉的頭髮上,頭髮在他手中散發着霧氣,不一會就被烘乾了。
他現在神力被禁錮了許多,靈魂寄生在玩偶身上,確實限制了他的能力,且更加容易被那些神明壓制,他必須通過一具完整的身體,才能突破神明的壓制,發揮他的全部實力來。
他遲早都要問蕭織淼做一個身體給他,只是不是現在。
他在等着,等着那些狗屁神明被這羣異世流浪者給消耗,將真容浮出水面,在那時他纔會動手。
埋藏心底的模糊記憶中傳來的那種無力感,他再也不想經歷一遍。
蕭織淼睡了一個飽覺,醒來的時候卡爾特已經鑽到她的揹包裏面了。
她起身往衣櫃走去,從裏面找出一套神無局特製的訓練服換上。
這個衣櫃裏裝了不少衣服,全都是莊文州他們安排好的,倒是面面俱到,成員的後勤保障做的不錯。
蕭織淼將長髮梳成一個簡單的馬尾,洗漱完就往餐廳去。
她一出來,在她門口睡覺的錘子就猛地蹦了起來,走到她旁邊蹭了蹭她。
錘子除了陸青陽就最親近她,她不讓它進她房間睡,它就睡在她的門口守着她。
蕭織淼摸了摸它的頭,想着它一隻狗被扔在這裏也可憐兮兮的,雖然他們的宿舍區還挺大的,住在這裏的成員也有不少養寵物的,但也只有錘子一隻狗,那些貓啊蛇啊鳥類什麼的寵物也不會跟一隻狗玩。
蕭織淼帶着錘子去廁所解決了大小便,錘子很聰明,會自己上廁所還會沖水,它也不拆家,雖然活潑但也聽話,陸青陽纔敢把它帶到這裏來。
等錘子解決了大小便,她就讓它跟在她身邊,錘子開心的尾巴一直搖個不停,不吵她也不叫喚,乖乖的跟着她去餐廳。
現在是凌晨四點,餐廳一個人都沒有,但餐廳是二十四小時開放的,會有廚師工作人員輪班,好讓成員隨時都能喫上一口熱乎的飯菜。
蕭織淼點了一份包子油條和一碗肉粥,還有一杯純牛奶,又給錘子拿了一盤雞腿。
錘子趴在蕭織淼腳下啃着雞腿,蕭織淼邊喫着早餐邊刷着手機看一些新聞等信息。
“早啊。”
一個人影在蕭織淼面前坐下,是莊文州。
蕭織淼喝掉最後一口牛奶,抽出紙巾擦了擦嘴,看着他道:“你這麼早?”
莊文州也是玩家之一,但他大部分時候都是在神無局中打理事務,作息應該是正常的。
莊文州笑了笑:“要早起做事,每個時間點都有玩家上下線。”
蕭織淼:“所以你們都是輪班制。”
莊文州點頭道:“沒錯,沒有特殊情況都是輪班休息,要是有特殊情況就要隨時待命,不過大部分時候還是可以正常的休息。”
說完,莊文州看着蕭織淼換上了訓練服,束着馬尾整個人看上去清爽利落,問道:“你要去訓練?”
蕭織淼站起身道:“嗯,你慢慢喫,我先去訓練了。”
錘子看着蕭織淼起身離開,也趕緊屁顛屁顛的跟上去,蕭織淼隨手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給擦了擦嘴,免得它一嘴油舔到自己身上。
蕭織淼到了訓練室,按照和以前訓練一樣開始給自己複訓,練習體能和弓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