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男一臉狼狽趴在草地上,瘋狂的咳水。
“唔……yue……”
只見這人膀大腰粗,一身腱子肉唬人的很。
後背上一片青,一片紫,應該是跳水時候,後背直接砸到了水面。
他全身上下只穿了條短褲,腿上一條條傷痕一覽無餘,被蠑螈怪咬到的腳踝也發着淤血。
落水男吐完之後,緊接着連哭帶罵,語無倫次起來。
“嗚嗚嗚……艹!
艹踏馬的野怪,嗚嗚嗚……一直追着我不放,
艹比無賴馬個去球……我腳差點就沒了……嗚嗚……”
吳刻癱坐在草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氣。
看到旁邊這位五大三粗的肌肉男,愣是哭成了巨嬰,他竟然有點忍不住想笑。
他知道,剛纔的野怪把落水男嚇的不輕,但也不至於哭成個這樣子……
吳刻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好麼,兄弟?”
“嗚嗚嗚……我沒事。”
落水男抹了一把鼻涕眼淚,轉頭看向吳刻,“恩人,謝謝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真就死球了,嗚嗚……”
“別哭了,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吳刻安慰道。
“對了,你是怎麼來到這個島的?”
“我也不清楚。”
落水男抽泣了幾聲,說道,“我只記得,昨天晚上我正在睡覺,稀裏糊塗地就被人扔下了輪船。
當時颳了很大的風暴,我直接被龍捲風吹跑了,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裏了。”
“輪船?風暴?”
吳刻推測,這船的目的地很有可能也是塵滅島,落水男應該和自己一樣,都是被人當做了投喂的飼料。
“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吳刻問道。
“我叫……牛津,牛津大學的牛津。
‘喲,這名字真不俗。’吳刻心底讚歎道。
只見牛津揉着鼻子說道,“其實,我小時候的名字叫牛大寶。
我爸是個廚子,不想讓我走他的老路。後來他找人算命,說我有希望能考個好大學,比肩牛津哈佛的那種,所以就把我的名字改成了牛津。
結果,我也只考了個二流的體育大學。”
吳刻笑了笑,“這樣啊……牛津名字挺好的,體育大學也不錯。”
“但我不喜歡這個名字,恩人,你還是叫我大寶吧。”
“不用叫我恩人。”吳刻連忙擺手,“叫我吳刻,刻舟求劍的刻。”
“好的,吳刻恩人。”
吳刻苦笑一聲,看向牛大寶,“大寶,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上的輪船嗎?”
“具體的記不清了,我只記得上船之前,是在一間小黑屋裏。
當時我正在教室上課,忽然看到兼職羣裏發的廣告,說是玩遊戲就能賺錢,一天有兩百塊。”
“所以你報名了?”
“當然沒有,我可沒那麼傻,說不定這兼職是吭人的呢!”
牛大寶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聽說一些報名的同學,已經拿到了二十塊錢的交通費。我就想着,不如先跟着同學一起過去看看,如果不靠譜隨時就撤。”
“然後呢?”
“然後就被人扣了起來,關進了一間小黑屋,醒來之後就在船上了。而且還出現了什麼章魚遊戲,要我認證。”
“和你一起過去的同學呢?”
吳刻問道,“你能看到眼前的信息面板嗎?”
“能看到,但是看不太懂。有測試版玩家、紋級、脈衝什麼的。體力貌似只有5了,剛纔跳水前還有20來着。”
果然!
吳刻思忖道,進入章魚遊戲的每個人,都會有一個玩家身份。
而像大寶這樣被拐來的學生,和自己一樣,都是測試版玩家,註定是來送死的。
相比起其他學生,牛大寶算是幸運的。不僅遇到了龍捲風,而且還被吹上了島。
牛大寶盯着吳刻,“哥,你也是被黑兼職弄過來的嗎?”
“呵,算是吧。”吳刻苦笑。
就在這時,一陣炸雷似的咕嚕聲響起。
牛大寶尷尬的撓了撓頭,肌肉男瞬間變成了巨嬰,
“哎……兩天沒喫東西了……餓!”
吳刻看了一眼自己的信息面板,體力50,脈衝還有150。
目前脈衝還足夠應付,先把體力補充起來吧。
只見他打開包裹面板,取出剩下了幾條魚,鋪在地上。
牛大寶看了驚呼道,“我去!哥,你身上還存有魚啊!”
吳刻看向牛大寶,“大寶,你現在腳受傷,不方便行動。你來把魚清理乾淨,我去撿些柴火,我們烤魚喫。”
“沒問題!”
牛大寶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打開自己的初級包裹,拿出幾根野草出來。
“哥,這是我在懸崖上摘的香茅草,最適合烤魚了。嘿嘿……我本來打算餓的時候嚼一嚼,現在完全用不着了。
待會兒,烤魚的活兒就交給我罷,好好給你露一手。”
吳刻微笑着,“好!我現在就給你去撿柴火。”
片刻之後,牛大寶已經將魚殺好,把香茅草擠出汁塞進魚肚。
然後一條條插在火堆周圍,等待焰火在魚身上跳舞。
隨着魚皮被火炙烤出油,一股肉的焦香混合着香茅草的清香,瀰漫在空氣裏。
“香!真香!”
吳刻心底不由得讚歎,“真不愧是廚師的兒子!做飯果然有一手。”
只見牛大寶細心查看着火堆,一點一點的加柴,維持着不高不低的火焰熱度。
這時,他看到其中一條魚已經烤的兩面金黃,便拔出來放在一片荷葉上,遞給吳刻。
“哥,你嚐嚐!”
吳刻笑着接過魚,“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盯着魚腹,吹散表面的熱氣,咬上一口。
魚皮焦香,魚肉滑嫩。
這肉好似果凍一樣,在嘴裏漸漸散開。
絕了!
吳刻想起自己烤的魚,嘶……那咬起來簡直像在嚼紙殼子!
看到吳刻陶醉的神態,牛大寶自信地問道,“哥,味道不錯吧。”
“不錯,真不錯!”吳刻不由得伸出大拇指,
“別光看我,你也喫。喫完了我們好上路。”
“好的,哥!”
此時,水潭深處的蠑螈怪,正在浮在水面上,密切觀望着吳刻兩人的動向。
雖然只剩下了一隻好眼,但依舊投射着兇狠的目光,似乎報仇雪恨勢在必得。
只見不遠處,豁然出現另一隻蠑螈怪,已經悄無聲息的向岸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