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排號的話也確實排到21號了,但是哪有這麼快啊!白總親自找了院長談,才能這麼快的。”
“不過恰好就匹配到了,也算是21號運氣好。”
“對啊,我有個病人排了好多年的號都沒排到,最後……”
“哎。”
“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之後的話向晚沒再聽下去,她拖着步子緩慢地走到開水房。
什麼意思?有人在幫她?白總是誰?
這個陌生的名字突然出現在向晚的腦海中,她努力搜索着。
白……
白……寂?
白寂!
一激動差點將手裏的水灑出來,熱水在被子裏蕩了一個圈。
那個只打過幾次照面的人,那個MODO的老闆,竟然在幫她?
她不敢相信。
爲什麼呢?
端着熱水回到房間,向榮見女兒表情有點不對。
“怎麼了小晚?是哪裏不舒服嗎?”
“啊,沒有沒有。”
側過身將手裏的杯子放回原位,“爸,假如你的一個朋友幫了你一個大忙,但是她沒告訴你,你應該怎麼辦?”
向榮想了想,“如果被我知道了,那還是要去謝謝人家纔行,別人不說,不代表你可以假裝不知道。”
經向榮這麼一提醒,剛剛還一臉糾結的向晚立馬回過神,朝向榮笑着說:“謝謝爸,我知道啦!”
“好啦,小晚今天你留下來陪媽媽喫飯吧,難得你來一次,我們一家人好好喫端飯!”
向晚點點頭,拉開一把椅子坐下,給譚惠削着蘋果。
心裏盤算着怎麼去謝謝別人。
她之所以能迅速猜到對方,是因爲從她出來後基本沒什麼新認識的人,可能幫她並且姓白的就這有這樣一位。
可是這樣的大佬,爲什麼會再次幫他呢?
這種大佬會喜歡什麼謝禮嗎?
等向晚回到許家已經是晚上八點。
去廚房拿水果的時候能隱約聽見許斯安和宋語盈傳來的嬉笑聲,不過她對這種聲音已經完全免疫,她現在要忙的事情很多,根本沒精力再去管他們。
唯一想的就是能快點跟許斯安離婚,這樣她也解脫。
剛走到後院,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王強,顯然對方看到了她。
“向小姐,許總請你過去。”
看樣子是等了一段時間了,這大半夜的,許斯安不跟宋語盈卿卿我我找她去幹嘛?當電燈泡?
無奈,原路返回,走近客廳,依舊能聽見那甜得膩人的聲音。
“誒,向晚姐姐來了呀,是有什麼事嗎?”
宋語盈一幅當主子的模樣,詢問着從門口走來的人。
“是我叫來的。”
許斯安正低頭看着平板,語氣平淡。
“哦,這樣呀,向晚姐姐你快來坐,斯安給我買了好多好看的衣服和珠寶呢。”
在聽到許斯安的話後,明顯沒想到,但是卻又假裝淡定的笑着。
“還有,向晚姐姐,我跟斯安要去的那個珠寶展覽換地方了,要去B市的一個私人島上。”
“可能會去幾天,向晚姐姐我好捨不得你呀。”
這語氣一點捨不得都聽不出來。
“盈盈真這麼捨不得?”
撒嬌的聲音平常聽到骨頭都要酥了,向晚卻翻着白眼。
你可別惦記我,有多遠滾多遠,讓我也好清靜清靜。
“既然這樣,那就讓向晚也一起。”
“啥?”
這話來得太突然,宋語盈一下沒注意好表情,隨後連忙轉身。
“啊,斯安,向晚姐姐會不會有自己的安排啊?”
她微微低着頭,掩飾住眼底的不情願。
“謝謝許總,不過我要上班,就不打擾你跟宋小姐約會了。”
坐在高檔沙發裏的人微微擡起眼皮,手上依舊滑動着平板。
“你說不去就不去?我有同意嗎?”
向晚無奈,她最討厭許斯安這種蠻不講理好像全天下人都必須對他馬首是瞻的態度。
“斯安,你怎麼這麼兇,向晚姐姐要上班,你別爲難別人了。”
以前有什麼事宋語盈說一兩句許斯安都順着,但是今天卻意外的執著。
“我說去,你就必須去,沒得選。”
“王強把她的機票買上。”
“是。”
站在角落裏的王強心裏正冒着嘀咕。
向小姐的機票不是今天白天就一起買好了嗎?怎麼老闆又才提這件事?
看來老闆這記性也越來越不行了,我是不是應該提醒下向小姐的酒店也已經訂好了?
助理心裏的想法許斯安自然不知道,他現在眼睛只看着一個人。
“你不願意?”
向晚回笑着,“怎麼會,許總的能讓我去那個展覽是我的榮幸,再說那個展覽我一直都想去看看。”
想法轉換得挺快。
許斯安輕輕地勾了下脣,“你以爲讓你去就是去看展覽?”
“做夢。”
“這種差個隨行的僕人,就你了。”
向晚的嘴角抽了抽,僕人?呵呵,不知道去了又有什麼折磨她的方法等着呢。
但是現在是移植手術的關鍵時期,她不能惹怒許斯安,要是許斯安給她使絆子,她也完全沒轍。
“好的,能爲許總和宋小姐服務是我的榮幸。”
她低着頭,毫無感情又機械的說着。
“你要是服務好了,你媽媽那移植手術我也就不去幹預什麼。”
向晚一驚,強裝鎮定,手卻在背後不自覺地發抖。
“謝許總,我一定會做好服務,讓您和宋小姐滿意。”
“行了,滾下去吧。”
看着向晚這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許斯安心裏卻堵得慌。
宋語盈用指尖拿過果盤裏的水果遞到許斯安的嘴邊,嘴角上揚,帶着一絲冷意,眸子狠狠地盯着玻璃上那消瘦的背影,不知又在打什麼算盤。
後院,向晚剛進屋,木子就激動地衝到門口。
“小晚,那個人影弄出來了!”
“弄出來了!”
向晚一把捂住木子的嘴,示意她小聲點,萬一外面有人就遭了。
木子抿着嘴,嚴肅的點點頭,待向晚把門關好後,纔將電腦遞到跟前。
那人影經過高科技的處理,五官變得清晰。
盯着看了半天,這張臉,怎麼看着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