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地試探着,明顯感覺到懷裏的身子僵了僵。
“我……”
“好像阿姨並不是很喜歡我。”
她想答應,但是顧慮實在是太多。
“你是跟我結婚,你在意她幹什麼?有我在就好。”
“說是這麼說,但是……”
“沒什麼但是,小晚你看着我。”
許斯安將向晚的臉輕輕地扳向自己,四目相對,情緒彷彿能在一瞬間共通。
“你要看着我的眼睛,你願意嗎?”
心裏有一瞬間的衝動,她想脫口而出,但是那種矛盾的感覺又莫名其妙的浮現在心中。
爲什麼?每當她想跟許斯安進一步關係的時候,身體卻下意識的開始拒絕許斯安!?難道以前經歷了什麼事嗎?
她不能理解。
“嗯?”
眼前的人再次提醒着她,要她給一個答覆。
“我……”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聲音,“呦!我就說在樓下怎麼都沒看到小晚,原來在這裏啊!”
王琴站在門口好奇地探了一個腦袋,向晚一下掙脫了許斯安懷抱,有點侷促地回答。
“阿姨,我把粥熬好了就端上來了,可能沒看到你吧。”
“阿姨你上來肯定是找斯安有事,那我就先下去了。”
向晚匆忙地離開房間,只是在一瞬間她忽然有點感謝王琴的到來,“我願意”這三個字她似乎怎麼都說不出來。
向晚走後房間裏就只剩許斯安和王琴。
他端過桌子上的粥,吹了吹上面的熱氣。
“您來幹什麼?下次進來記得敲門。”
王琴冷了冷眸子,她要是再晚進來一步那向晚不就答應結婚了嗎!
“好好好,下次注意,主要是我緊張你的身體啊,這向晚上來也不給我說一聲。”
許斯安忽然一陣冷笑,“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但是我得提醒你,向晚最後一定會嫁給我,無論你做什麼。”
掛在王琴臉上的笑意逐漸褪去,一陣惱怒。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可是向晚啊!世界上最恨你的人!”
“你要是執意跟她結婚會毀了她的!”
王琴的話戳到許斯安的痛處。
“啪”的一聲直接將那碗摔在了地上。
“向晚本來就是我的妻子,我跟她結婚天經地義!”
“你忘了之前她是怎麼費盡心思想離開你嗎?你這樣做的意義在哪裏?”
王琴不顧許斯安的怒火,依舊火上澆油。
“你就不怕她有一天恢復了記憶然後做出跟幾年前一樣的事情!?”
“永遠不可能!!”
許斯安已經被徹底激怒,要不是王琴是他的母親現在估計已經被拖出去了。
“你怎麼能保證!?”
“我能保證!!”
隨後是一陣咳嗽。
王琴看自己兒子難受也不敢再說什麼重話,怕影響他恢復。
“我……咳咳……”
“我的事情輪不到您管。”
這逐客令下得不留一點情面,王琴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已經沒用,她這個兒子已經瘋魔了……
“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隨後轉身離開,只留下無聲的嘆息……
房間煙霧繚繞,但他卻越發的清醒。
向晚,絕對不能恢復記憶,絕對……
樓上的動靜樓下隱約都能聽見,向晚正準備上樓回房間休息,誰料恰好在樓梯上碰見了出來的王琴。
“阿姨……”
喊得格外小心。
王琴冷着一張臉看她,將剛剛在許斯安那裏受的氣全部撒在向晚身上。
“我們許家有規矩,想進我們許家的門就得給我這個婆婆洗腳。”
洗腳?
這是什麼怪癖?
向晚愣了愣神,看到面前站着不動的王琴硬着頭皮接話。
“好的。”
王琴滿意一笑,扭着腰從向晚的身邊走過。
“那我就等着你哦。”
向晚沒法只好去找僕人要木桶,好打好熱水去給王琴洗腳。
這時還不算很晚,別墅裏的僕人都在休息室裏坐着聊天。
“誒誒,你們看到沒有,老夫人根本就不喜歡這個許夫人,哪有讓別人給她洗腳的道理?這些不都是下人乾的事情嗎?”
“就是就是,我今天也納悶呢,我聽剛剛那話,這個許夫人估計還沒正式領證吧?”
“天!那變數可就大了,我們許總那可是多少人排着隊找啊!”
“我也這麼覺得,什麼夫人就是一替身!”
門內逐漸傳出僕人八卦的生意,向晚臉上極其的難看。
正巧有人從休息室裏出來,看到哦向晚嚇得不輕。
“夫人!”
身後的房間一下就安靜了。
“啊,我就想問問木盆在什麼地方?”
忍着心裏的委屈問出了這句話,僕人詫異地看着她,以爲她要發火沒想到是這樣。
“我去拿給您!!”
說完便跑開。
向晚挪了個位置等她,心裏越來越難受,只覺得好像什麼東西從今天開始就已經變了?
好像之前平平淡淡的生活就這麼到此爲止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端着水盆走到王琴房間門口的。
一開門,王琴有一瞬間的詫異,但是很快便將情緒掩蓋得很好。
“呦,怎麼老半天啊!?”
向晚將一盆慢慢的洗腳水放在王琴跟前,解釋着:“剛剛我沒沒找到木盆,就耽誤點時間。”
她本來身體就不好,這一盆水簡直是要了她的老命,現在腰都有點直不起來。
但是,她沒有立刻就退出房間,蹲在王琴的旁邊。
“我以前沒給別人洗過腳,阿姨你別介意。”
王琴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露出驚訝的神情,淡淡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試着水溫,然後伸手來拿她的鞋。
她大腿一收,躲開了向晚的手。
“行了,我突然又不想你給我洗,從來沒洗過萬一給我弄不舒服了。”
說完便自己開始脫鞋。
“出去出去,別影響我洗腳!”
聲音很大,向晚只好低着頭退出了房間,還順手將門帶上。
只是在關門的瞬間她擡頭看了下里面,只見王琴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