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轉過頭卻怎麼都看不清那人的長相,很模糊很模糊,只有一個輪廓。
小亭子外面坐滿了人,臉上都洋溢着微笑。
隨後不知道牧師了一句什麼,臺下一片歡呼,大家鼓着掌。
“小晚,你要一直幸福啊!!”
“爸爸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一定要幸福下去!”
“小晚,媽媽真的爲你感到高興!”
“祝賀,祝賀!”
“對啊,你看這一對多麼的般配,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
無數的祝福語涌進向晚的腦海裏,但是卻怎麼都看不清那些人的長相,旁邊的人似乎也很激動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着。
“小晚,你終於嫁給我了,以後我們都不會分開。”
轉頭依舊是模糊一片,但似乎比剛剛要稍微清晰一點。
海邊波浪翻滾,花香洋溢,整個現在的氣氛都非常的熱鬧。
心也慢慢地放下,她像個局外人一般看着眼前的場景,內心卻被感染。
一陣海上的風出來,四周的一切便逐漸消散,宛如細紗一般被吹向天空。
她伸出手去夠那天空,卻什麼都轉不到。
逐漸轉醒,這次沒有難受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就像做了一個美夢,那彷彿是自己藏在內心裏最幸福的時刻。
治療房間了依舊空無一人,只是這次的窗戶被關上,她的內心也沒有那麼急躁。
看來是個很美好的記憶。
她沒有立即從牀上起來,而是繼續在腦子裏回顧着剛剛的東西。
所有的回憶都指向一件事,那就是她結婚了,而且對方不是許斯安!
她企圖回憶出那個一直站在身旁的人,可惜怎麼想都是徒勞,但是即使看不見長相,卻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向晚着頭頂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剛剛記憶裏的兩個老人應該是她的父母,她們在哪裏?結婚的地方又在哪裏?許斯安爲什麼要隱瞞這一切!?
很多疑惑纏繞着她,理不清,卻越想越亂。
婚禮的時間越來越近,她沒那麼多時間了,要快點想起所有的一切!這樣才能知道她應該何去何從。
拉開治療室的門,就看到王琴依舊像往常一樣坐在外面等她。
“醒了?”
能感覺出她的緊張。
“嗯,不過這些我不需要問你什麼了,你不用緊張。”
坐在對面的人慾言又止,皺着眉,想說什麼卻又難以開口。
蔡醫生也從外面進來,“向小姐,這次的感覺應該比上次要好一些吧?”
“嗯嗯,我想起了很多東西。”
“那就好,下週我們繼續治療,想必不出多久也能回憶得差不多。”
向晚點點頭,“謝謝你醫生,之後還得麻煩你了。”
笑着走出辦公室,只是心裏一直在提醒她,時間真的不多了。
兩人臨到分開的時候,王琴說了一句話。
“小晚,你要是哪天真的需要我,我也許能幫上你一點忙。”
說完便嘆着氣走開。
腦海裏全是那張臉,她拿過一邊的白紙和筆,慢慢地在上面畫着什麼。
手跟着腦子走,只聽見筆尖在紙張上摩擦留下的聲音。
只可惜,最後依舊只能畫出一些模糊的輪廓。
她抱着這張紙躺在牀上。
他真的是我的丈夫?那他在哪裏?爲什麼沒有來找我?我們又是因爲什麼而分開?
迷迷糊糊,眼皮越來越沉……
清晨的陽光灑進窗裏,她緩緩地睜開眼睛,有點刺眼的光線。
頭腦還不是很清醒,就感受到枕頭下枕頭的震動。
白玉似的小手在牀上摸索的半天終於將手機掏出,一看,是個陌生電話。
猶豫地接了。
“喂,是向晚吧?”
有點熟悉的聲音,她一下沒反應過來。
“你是?”
“我是CICI,我想跟你見一面,今天下午四點,我待會把地址發給你。”
“我要是說我不去呢?”
“你最好還是來一趟,不然我心情不好,是會做出很危險的事情。”
呵呵,這算是威脅?
電話旁的嘴勾了勾,“行,不見不散。”
電話裏的忙音讓她徹底冷靜了下來,看來這個CICI的有什麼事要來找她。
本來這幾天被恢復記憶就折騰得夠嗆,現在送上門了一個出氣筒,那不好好利用利用豈不是很可惜?
聽到後院傳來汽車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許斯安走了,那她也可以起牀了。
就目前的記憶來說,她基本知道許斯安一直都在騙她,而她也並不屬於這個地方。不過,在全部記憶想起之前,她是不會有什麼動作的。
站在牀邊朝遠走的黑色邁巴赫卡看去,心裏情緒複雜……
而車上的人則有不一樣的心情。
“夫人,這幾天確實是去的美容機構?”
王強不知道許斯安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是的,夫人身邊的保鏢是這麼說的,親眼看到夫人和老夫人一起進的大樓。”
其實許斯安也知道應該不會有問題,但是就是要親耳聽到王強說心裏纔算放心。
“好,藥物那邊你要安排妥善。”
“許總,你放心,研究所已經解散了,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雖然一切都按照他的意願在進行,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裏總是這麼不安。
“婚禮的事情要快點辦,我不想再出任何意外。”
王強在前面握着方向盤,答着許斯安的話。
“目前已經是按照最快的速度在進行了,估計不出半個月就能完成。”
“嗯,你要隨時盯着。”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許斯安還是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疏漏……
望着窗外倒退的景色,不安的心情這才慢慢緩解。
“夫人那邊,你讓手下隨時盯緊點。”
“是,許總!夫人那邊的保鏢很得信任,會看緊的。”
窗外的樹枝被風吹得有點壓彎了枝條,天邊的雲逐漸變了色,可能今天是一個陰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