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喬憬被問的懵了下,主要是她沒想到戰祁霈會突然這麼發問。

    夢裏和她結婚的男人是誰?她倒是沒有特別關注。

    她一直沉浸在和母親的溫存中,沒事幹管這個幹什麼嗎?

    不過戰祁霈突然這麼問,她下意識就努力回憶起那場夢。

    夢中她穿着婚紗,旁邊站着的就是她的丈夫。

    男人很高,腿筆直修長,一路向上看。

    那張臉——

    是他!

    喬憬瞳孔倏然放大,心湖微波盪漾了下。

    戰祁霈一直在盯着喬憬,所以就算是喬憬臉上再細微不過的表情,都被他盡數捕捉到眼底。

    “誰?”聲音低磁,嗓音沙啞。

    喬憬輕挑了下淡如青煙的娥眉,擡頭對上比自己高太多的男人,這高度,和夢裏的一模一樣。

    “記不清了。”

    她撒謊!

    戰祁霈不相信,而且他覺得肯定不是他。要不然她爲什麼不說實話?

    “真的記不清了?”戰祁霈半沉着雙魖黑的眸子看着喬憬問。

    喬憬不動聲色的點了下頭,這時,電梯門開了,喬憬收回目光,淡定的從電梯裏走了出去。

    戰祁霈一直注視着喬憬的背影,冷峻的面容上,淺淺抿着的薄脣更添幾分寡淡薄涼。

    “嗡嗡嗡——”手機震動的聲音響起。

    電話是唐延打過來的。

    應該是他讓唐延辦的事有結果了。

    電話接通。

    “老闆,侯波從娛樂會所出來了,好像喝醉了。”

    “具體地址。”

    唐延一聽,心想老闆這是要親自給喬小姐出氣?老闆對喬小姐還挺好的。

    畫面一轉。

    侯波抱着個扭上車。

    “回,回去!”

    “是。”

    司機早就被唐延安排的人給掉包了,此時坐在主駕駛上的人是戰氏集團的保鏢。

    侯波完全不知情,懷抱着穿的“衣衫襤褸”衣服的女人,一邊和女人嬉笑着,一邊用手在女人的腰間捏着。

    “侯老闆,討厭啊!”女人嘴裏說着討厭,身子卻是往侯波懷裏攥着。

    “你個勾人的小妖精,今天爺就把你給降了!”侯波雙指併攏,作道人樣,戳在女人胸口。

    “啊呀,我不能動了!”女人配合的躺在了侯波身上,“饒命啊!只要大爺你饒了我,我任你處置,絕對不反抗。”

    “哈哈哈——”侯波被懷裏的女人逗的哈哈大笑,伸手在女人的翹、臀上抽了兩下,爽的不行。

    戰家保鏢透過後視鏡將這一幕看在眼底,口罩下嘴直撇。

    二十分鐘後,女人視線落在車窗上,兩邊全都是白楊樹,感覺不太對。

    “侯老闆,我們不是要去你別墅嗎?怎麼感覺不像是去你家的路啊?”

    聽到女人這麼說,侯波跟着朝外面瞄了眼,“咦?這是哪裏?”

    侯波雖然喝醉了,但還不至於醉到不認識自己的家。

    “什麼情況?我喝多了,你也喝多了?開錯道了?”侯波沒好氣的對着開車的保鏢喊了聲。

    結果前面的人就像沒有聽到似的,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這就讓侯波惱火了。

    “我跟你說話,你耳朵聾了?還是這個月的工資不想要了?!”

    車子靠邊停了下來,保鏢拿出手機,“我把人帶到了。”

    這話一出,侯波嚇得頓時醒酒,瞪大着雙驚恐的眼睛,強裝鎮定的看着保鏢說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要做什麼?”

    保鏢推開車門下車,“侯老闆,請下車。”

    侯波不想下車,但也不敢不聽對方的話。

    侯波一下車,就看到十幾個人從暗處走了出來,這些人臉上全都戴着黑色的口罩和墨鏡。

    怎麼說也是摸爬打滾了幾十年的老江湖,侯波目光環視一週後,便從這些人當中找到爲首的唐延。

    “請問,是你找我?”

    “是我家老闆。”唐延回。

    “你老闆?誰?”

    不等唐延開口回答,一輛黑色的豪車便悄無聲息的停在了路邊。

    唐延走到了車門旁,“老闆,怎麼處置?”

    戰祁霈降下車窗,冷聲回了一個字,“打。”

    冰冷嗜血的聲音傳到侯波的耳裏,嚇得他當場面色煞白,額頭冒着大顆的涼汗。

    “朋友,有話好好說,你方便露個面,我們好好聊聊!我想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侯波邊說邊往車子走去。

    唐延見車窗升起來後,對着保鏢揮了揮手。

    “動手!”

    唐延嚇得立刻止步,看着朝自己走過來的保鏢,下意識的蹲下抱住頭。

    “啊——嗷——啊啊啊——”

    一聲還比一聲悽慘。

    荒郊野外的,也沒有人聽見。

    喬家這邊在得到侯波被揍的消息後,一個個慌得不行。

    “爸,你說侯老闆吃了悶虧,會不會心裏不爽。然後那我們家出氣?”喬夢彤擔心的問道。

    喬立成愁眉苦臉的不行,“喬憬那丫頭和戰總還有多少天離婚?”

    他也怕侯波拿他們當出氣筒,所以他恨不得明天喬憬就離婚了,這樣他就能把喬憬送過去,讓侯波發泄了。

    “我下午的時候讓人調查了,還有45天了。”

    “怎麼還有那麼長時間?”喬立成整個人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鄭海娟將心一橫說道:“真來不及的話,就找人把喬憬給擄走,送到侯家。”

    “不行!”喬立成面色板的難看,“昨天戰總讓唐特助帶人把喬憬接走,就說明了戰家的態度。在喬憬還是他們戰家人的這段時間,誰都不能不給他們戰家面子。如果我們真的讓人把喬憬擄走送到侯家,喬憬氣不過將事情告訴戰家,那我們就要倒黴了。”

    其實昨天戰祁霈就是故意的,故意讓唐延帶那麼多保鏢過去,不僅僅是給喬憬撐場面,更重要的是經過好幾次的接觸,戰祁霈瞭解到喬家一家人都不是東西,像他們這種沒有底線沒有下限的人,說不定就會做出傷害喬憬的事。

    但他怎麼一來,喬家人只要稍微長點腦子,就不敢在這段時間內對喬憬暗地裏下黑手。

    戰祁霈一從房間裏出來,就看到喬憬在洗漱。

    “早飯一起出去隨便喫點?”

    “可以。”喬憬沒有拒絕,因爲她研究所和戰祁霈的公司正好是順路。

    而後兩人隨便找了家喫點心的地方,點了些粥和小籠。

    坐在他們旁邊桌子上的是一對母女倆,小女孩年紀不大,看起來只有四五歲。

    “媽媽,媽媽,今天我生日,我想要一個大大的蛋糕。”小女孩指着對面的蛋糕店說道。

    喬憬聽到這話,轉頭朝着旁邊的母女倆,看着兩人溫馨的樣子,想到了昨天晚上做的夢。

    昨晚的夢裏,她和母親也是很溫馨、很溫馨……

    戰祁霈察覺到喬憬的反應,轉頭朝着母女倆看去,沉默幾秒後站了起來。

    “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等我。”

    “哦。”喬憬以爲戰祁霈是要去衛生間,結果五分鐘後,戰祁霈回來了,手裏拎着一個超大的蛋糕,放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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