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旁人更紅。
若是用這種態度說話,她應當毫無底氣纔對。
明明只是一個練氣一層,相貌醜陋的少年,憑什麼如此囂張?
人們的確從她短短的幾個字裏,便聽出了一種滅頂的囂張。
儘管她語氣那樣平靜。
何無那雙眼睛平靜地與宋玉對視。
“我沒說要見你。"
此話一一出,反客爲主。
何無似乎很擅長此道,並且身上的氣質太壓人。
宋玉有些不適地皺起了眉頭。
“錯了。”
“是我要見你。”
何有有些不以爲意地笑笑:“是麼?”
“你有什麼事?”
宋玉後方一名穿着淡綠色衣服的少女笑嘻嘻地開口:
“聽說沁源縣區出了一個文鬥滿分,我們都很好奇,所以想見見。”
“如今見到了,不過如此。”
何有看向那女孩,又看向宋玉:“是麼?”
“對,還相貌醜陋!”“哈哈哈哈哈,還是紅臉,簡直和猴屁股一樣!”
綠衣服身邊的一個少年討好地幫腔。
“你們欺人太甚!我們只不過是碰到了意外才會這樣。”
何有身後的參賽者們已經怒目而視了。
何有擡了擡手,身後的人羣便安靜了下來。
少年看向宋玉:“如今你看到我了麼?”
宋玉:“嗯。”
何有露出微笑,聲音比剛纔略大了些,道:“那就麻煩諸位不要擋路了,我們趕路舟車勞頓,你們若是還要再耽擱……”
“就不禮貌了。”
何有身後的參賽者們聽到何有的話,莫名有些感動。
他們看向何有的目光稍稍變換了些。
何有明明是被找麻煩的那個,她被人奚落也就算了,忍氣吞聲,心中顧及到的還是他們。
這種一羣人被一個人照顧的感覺,讓大家心中彷彿有一絲暖流升起。
江四海很想成爲所有參賽者的領袖人物,然而他剛纔的舉動卻讓大家對他的好感跌倒了谷底。
反觀何有,她輕而易舉便讓衆人以她爲中心,並且對她心升尊敬。
孫源和周江峯對視了一眼,均在彼此眼裏看到了忍耐。
“主……定然會給他們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他們會後悔的。”
兩人小聲交流。
宋玉朝何有身後的人看了一眼。
身後那穿綠衣的姑娘還要說什麼,卻被宋玉一個手勢打斷了。
“可以。”
“讓他們過去。”
宋玉本來過來找茬也不過是一時興起。
文鬥一百分噱頭確實很足,但是這個世界強者爲尊,一百分也不過是讓人驚訝一下。
在宋玉看來,這叫做何有的少年,雖然相貌平凡,甚至有些醜陋,但是似乎他們縣區的參賽者都十分擁戴她,雖說裏面沒有太拔尖的存在,但是修煉一路充滿艱險機遇,若是其中有人以後有了大機緣,他卻不知輕重繼續招人麻煩,以後的仇就輕易結下了。
宋玉雖然乖張,但不傻。
何有一行人離開的時候,聽到那女子在旁邊小聲道:“真是土包子。”
這個世界男女比例均衡,但是修真界男多女少。
男女之間沒有太多的差別,實力可以超越性別。
然而女性若是太弱,很容易成爲他人的附屬。
他們的隊伍裏也有幾名女子,都是練氣六七層。
這樣的水平算是天資出衆了,當然女子若是厲害,也更容易贏得他人的尊重。
他們離開後,那綠衣女子有些不滿宋玉如此輕易便放走何無等人。宋玉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這將這綠衣女子氣的夠嗆。
這綠衣女子名爲徐然,是湛江書院院長的女兒,雖然修爲資質不如宋玉,但是擺出來的架勢卻是不凡。從小宋玉娘告訴宋玉:“要離傻子遠點。”宋玉一直在身體力行貫徹她孃的話。
看着宋玉搬着凳子坐到了另外一個桌子邊,徐然快被氣瘋了。
回到房間之後,何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合衣躺下睡覺。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日清晨。
沒有喫飯,何有感覺肚子有些飢餓。
這個時候她的修煉水平太低的弊端就暴露得格外明顯。
她盤腿坐在牀上思索如何提高修煉水平,其實很早之前,她心中便有了一個預想。
關於聚靈符的作用,何有一直覺得自己還沒有揣摩透徹。
下了樓,她要了一個包子一碗白粥,一遍坐着思索,一邊緩慢咀嚼包子。
很快,何有邊上來了個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日來找茬的宋玉。
他在何有的注視下,半分羞恥也沒有地坐了下來。
“今天你的臉瞧着比昨天白了不少。”
“看來你們還真的是遭遇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
宋玉看何有的喫相斯文中帶着一點木訥,覺得有趣。
“是啊。”何有的回答有些敷衍。
宋玉並不在意,他朝何有露出一個堪稱美麗的笑容,道:“對了,我昨天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宋玉,來自湛江書院。”
宋玉腦袋上束着玉帶,身上穿的衣服雖然是書院的常服,但腰帶上面的刺繡都是金絲纏線,他臉上皮膚很好,脣紅齒白,眉眼明亮,笑起來給人一種稚童般的無辜感,但又十分少年氣。
這種人何無上輩子見得多。
那些達官貴人家裏,多的是這樣的年輕人。
“你好像對我有很大的意見。”宋玉支着下巴看着何有。
那副乖張的公子哥的模樣,在普通人眼裏,是讓人心生膽怯又愛得不行的。
然而何有眼神都沒波動一下。
她雙目漆黑:“不該麼?”
“開個玩笑罷了,你還真的放在心上了。”
何有的回答又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是。”
這下輪到宋玉詞窮了。
何有就着白粥,慢吞吞咀嚼着包子。
宋玉看着她的模樣,又覺得生不起氣來。
“雖然昨天我確實有點無理,但是我們也是一個州,現在我們是競爭關係,以後進了府比,我們就是要互相扶持的隊友了。”
何有:“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