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令大家覺得疑惑的點在於,憑什麼他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番話來。
但是她說的真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理直氣壯,擲地有聲。
雖然她修爲只有練氣一層,但是說起話來真的頭頭是道啊!
鑑定師盯着何無,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好人啊,好人。
這下,念南無話可說了。
這符篆也好,丹藥也要,只要定價一樣,就沒什麼可爭的了,不患貧而患不均,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真言。
“兩位仙師,別吵了,既然事已至此,我們就還是按照我們之前的規矩來交易,誰也不喫虧。”
“我們香火寶閣定價是最公平的。”
“念南仙師,你看,你我都放下成見,願賭服輸,就按照這小友說的來。”
念南再怎麼精明,此刻也說不出反悔的話。
離開的時候,念南狠狠地瞪了何無一眼,而玄月則是深深地看了何無一眼。
“小友,看不出來,你對符篆的理解很深,對丹藥的瞭解也不錯。”
那鑑定師當下對何無可以說是好感值暴增。
他看到周江峯和孫源手裏抱着的包裹,朝何無問道:“小友是有什麼東西需要鑑定的麼?”
何無朝鑑定師點點頭。
“是符篆。”
“敢問這符篆出自於誰手?”
“是滄溟城內的符篆師寫的麼?”
鑑定師一邊解開包裹,一邊朝何無詢問。一隻清瘦的手止住了鑑定師的動作。
“有小隔間麼?”
“我的符篆在這裏看,恐怕不方便。”
鑑定師一愣,他看向何無,問道:“這符篆是你製作的?”
剛剛他沒聽錯的話,何無說的確實是“我的”符篆。
何無點頭。
鑑定師第一次見到修爲這麼低的符篆師。
雖然何無製作符篆都是通過念力,但是這個世界上符篆師也好、煉丹師也好,一般個人修煉資質都是很好的,因爲不論煉丹還是符篆,除了念力,也還要穩厚的靈力來支撐。
而且他們的念力更多屬於精神韌性的範疇,與何無的念力又有所不同。
鑑定師見過很多大場面,當下也只是楞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
“小隔間恐怕不好,爲了公平起見我們鑑定都是在店鋪內可以看到的地方。”
何無聞言也沒有生氣,她朝孫源做了個手勢,孫源便立刻心領神會,從袖口內摸出一塊漆黑的令牌。
鑑定師眉頭一凝,湊近看了一眼,便認出了上面的字跡——徐圩。
這正是那清源縣香火寶閣的掌櫃最後送過來的盒子裏放着的東西,何無心念一動,便猜到了這東西的用處。
這東西,應當是信物之類的存在。
用這令牌出入香火寶閣,所得到的待遇應該會和普通人有所區別,只是到底會區別到什麼程度,何無倒沒有想過。
只見這鑑定師看清楚字的瞬間,表情瞬間駭然。
徐圩,香火派的長老之一,常年在香火寶閣各種下線視察、坐鎮,修爲深厚,在香火派的地位舉足輕重,而這其貌不揚的少年,居然有徐圩的令牌!
一張張黃紙呈現在他眼前。
他拿起其中一張符篆,凝神看去。
正是何無第一次選擇畫的金刺符。
他表情逐漸變得古怪。
這符篆,好似有些不同,和那些市面上的金刺符看起來相似,但實際上好像又很大的區別。
這筆畫,似乎渾然天成似的。
雖然鑑定師不會畫符,但是他見過的符篆沒有一萬,也有幾千。
在某些直覺方面,鑑定師還是很突出的。
只是光靠感覺沒有用。
中年男人輕輕一揮手,不遠處的牆壁上便出現了三個靶子。
這靶子何無在射擊課上見過。
其中一個就是所謂的玄鐵木鑄成的靶子。
另外兩個何無不認識。
鑑定師朝何無說道:“這三個靶子是常用來鑑定符篆等級的測試靶。”
根據毀傷程度,若是符篆能毀滅玄鐵木,也就是第一個靶子,那麼符篆等級便到達了玄丁級別。
而第二個靶子是地鐵木,若是能毀滅,則代表符篆等級達到了地丁級別。
而第三個靶子是天鐵木,毀滅,則爲天丁。
玄丁代表築基初期的全力一擊。
地丁則代表金丹初期的全力一擊。
而天丁則代表元嬰期。
最多的符篆師是玄級的。
一般玄級的符篆師自身修爲也會到達築基。
這個世界上元嬰很少。
鑑定師有幸堅定過地級的符篆,但是很少。
符篆一旦到了地級,價格便高上很大一個臺階,這樣的符篆一般都是有價無市。
這個世界上聰明人居多,雖然很多人認爲同級別的丹藥和符篆定一樣的價格不合理,但是若是讓人們真的與符篆師撕破臉皮,恐怕也沒有幾個人有膽量。
符篆師的戰鬥力是很強的,試想一下若是發生戰鬥,同樣都是築基水平的修煉者,一個只會使用法術,而另一個能不斷地從身上掏出各種符篆往對方臉上不要錢地甩,勝敗不言而喻。
若是到了金丹期,或者元嬰期,一個符篆扔下來,就足以讓一羣人團滅,這樣的恐怖分子,任誰見了都只會想要逃跑。
當然,修煉到金丹或者元嬰的人,保命的法寶自然衆多。
可儘管如此,符篆師也是臭名昭著,出了名的難纏。
就算真的打贏了符篆師,最後結果難免是惹得一身腥。
鑑定師揮了揮手,那三個靶子就合而爲一,玄在前,地在中,天在最後。
鑑定師拿起一張符篆,以專業的手法,朝着玄鐵木投擲而去。
鑑定師心中以爲這符篆大抵會在玄鐵木上留下一些痕跡,根據深淺程度能判斷是黃級甲至丁的某個級別。
那張金刺符在半空中化爲充滿煞氣的匕首。
匕首的幻象出現的時候,鑑定師感覺到了一股冷到深處的殺意,還有強烈的攻擊感。
這種攻擊感一旦出現,便讓人心中產生一種略有些瘋狂的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