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房區原本損毀嚴重的房屋,已經被劉長老帶着弟子們修復了一些。

    除此之外,他還帶來了許多先前建造好的微縮房屋,只要從儲物袋中拿出來放置即可。

    清風谷自身對新房屋的需求量並不大,雖說庫存量不算很多,但目前看來也已經超出了司妙原先的預期。

    以這樣的速度持續下去,修復整個葉豐縣的房屋估計花不了太長時間。

    顧宴辭行走在街巷之間,仔細查看着那些房屋的情況,既然是自己親眼所見,他也不得不對司妙心服口服。

    終了,他還是鬆了口氣,說道:“你無需再向我證明什麼了。說說看吧,你向陛下提議的基建,還有你的其他想法。”

    司妙一聽,不由欣喜,便展開向顧宴辭詳細說明了自己的基建計劃。

    “顧大人,開採的礦石原料我們清風谷會以高於市場的價格回收一半,作爲我們門內自給供應的煉器材料。剩下的一半,我們會協助葉豐縣的百姓們售往周邊縣城。另外,還有修路之事我想與顧大人商議。葉豐縣的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只有將交通運輸業發展起來才能更好地加強與周邊的經濟交流。”

    說完這些,司妙還順帶着提了一嘴自己對於開發旅遊業的想法。

    “顧大人,就我目前瞭解的,葉豐縣人口老齡化嚴重,我的想法是給予老年羣體優惠套餐,讓他們先在我們清風谷內好好養老安生。至於年輕人,則可到我們清風谷學習旅遊服務,回到葉豐縣後再自行發展旅遊業、農家樂等項目來增加家庭經濟收入,快速恢復生產。這樣一來,還能吸引周邊縣城的年輕人前來葉豐縣消費或是常駐。”

    總而言之,司妙的這個想法就是想要留住本地的年輕人,然後再吸引外地的年輕人進來。

    這樣做不僅可以降低葉豐縣的人口老齡化程度,而且那些吸引進來的外地年輕人們還能夠投身當地的旅遊養老業以及礦產業,從而進一步推動葉豐縣與周邊地區的經濟交流,這本來就是一個良性循環的過程。

    顧宴辭聽完,略微蹙眉,他仍舊不認爲這什麼旅遊業、農家樂能夠發揮這麼大的作用,既能留住原住民,還能吸引外地居民入住。

    “礦場之事,就按你說的做。修路之事,我會與其他幾位大人商議解決。至於你說的旅遊業,暫且可以讓你嘗試,如果沒能達到你所說的效果,倒不如就按照葉豐縣原先的經濟產業進行發展。”

    顧宴辭對於司妙提出的這些方案,已經盡最大可能地予以實現了。

    唯有旅遊產業這一項,莫說是在京城,就連整個修真界之中都是聞所未聞,一時讓他這個非現代人接受起來並不容易。

    司妙也不急於求成,而且此事至少要等到葉豐縣恢復生產運作之後才能實現,眼下還是先將其他幾件事做成便好。

    農業與房屋有宋長老和劉長老負責,旅遊業發展與培訓有君採兒和師瀾夢負責,修路也有顧宴辭等人負責,司妙便決定和蘇瀾卿帶上一些弟子先去恢復礦場的情況,以便日後儘早投入開採。

    司妙和蘇瀾卿等人來到了葉豐縣境內面積最大,同時也是受災情況最嚴重的礦場。

    雖說他們可以使用法術進行清理,可面積廣闊清理起來到底還是沒那麼容易,只能先一點一點把壓在礦場出口處的各種巨石、土塊和樹枝移開。

    如今尚且是夏季的末尾,天氣炎熱,久澇之後的乾旱讓司妙一時有些想念四季清涼的清風谷以及現代涼爽舒適的空調屋。

    實在沒有空調屋,冰窖裏的效果也差不多,可是她必須抓緊時間恢復礦場。

    大汗淋漓,心情浮躁。

    她也只能施法讓小紙人在一旁拿着扇子扇風,但是效果甚微。

    高溫作業,早知道跟皇帝要點高溫補貼了。

    “師父,要不你先在一旁休息?這些粗活兒我和各位師兄師弟們來幹就行。”

    蘇瀾卿看着司妙通紅的臉頰,有些擔心她會受不住。

    他們修真之人平日裏乾的粗活頂多是種田,又哪裏像今天頂着烈日勞作?

    蘇瀾卿將司妙拉到了一旁的樹蔭底下休息,還給她遞上了水袋。

    司妙接過水袋,喝了一口,說道:“謝謝你啊,小卿。不過沒事,你師父我哪能被這點小挫折打倒?咱們人多效率高,得早日恢復生產,讓那些災民們回到葉豐縣後就能投入開採賺錢。”

    更何況她身爲“包工頭”,本就應該以身作則,與衆弟子一起同甘共苦,又怎能獨自在一旁休息?

    於是她將水袋還給蘇瀾卿之後,又投入到了清理工作之中。

    約莫他們已經將那些雜物清理了大半之後,一個弟子突然異常高興地跑來向司妙彙報道:“掌門,我們方纔清理過後在西北角發現了一個隱祕的洞穴,那裏面好像有很多灰曜石!”

    司妙和蘇瀾卿聞言,動身和衆弟子一同趕往了那洞口,果真見洞口之下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中散發出幽幽的銀白色熒光,想必此處就有蘊含灰曜石的礦脈。

    蘇瀾卿先前說過,葉豐縣內的礦洞之中有不少灰曜石,而這灰曜石是煉器的稀有材料。

    若是開採出來用以煉器,想必日後收益不小。

    “師父,我過去看看。”

    蘇瀾卿說完,就已經朝那洞穴走近,豈料他踏出腳步的剎那間,突然地動山搖,他們腳下的土地頓時裂開無數條猙獰的巨大縫隙。

    那些縫隙如同血盆大口的怪物,將他們吞入了無盡黑暗的深淵。

    司妙在那一刻幾乎失去了所有意識,她只能勉強感受到自己落入縫隙之後似乎在不斷、不斷地下墜。

    滴答——

    幽暗無光的巖洞之中,水滴順着石壁滑落在清池裏泠泠作響。

    九重天祕境的第八重天內,一身白衣勝雪的男子盤腿懸浮於半空中,雙手置於大腿,正在闔眸靜心打坐。

    起初察覺到祕境晃動的異樣時,他本以爲是又有人闖入了祕境,卻不曾想竟是一個一身似霞紅衣的女子直直從半空中跌落下來。

    倘若不是看清了那人的模樣,他大抵是不會理會,任由她摔在地上砸成肉餅。

    可他萬萬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裏。

    插在司妙髮髻上的那支白玉簪順勢滑落在地上,初塵續只顧得上凌空一躍先將她接住。

    身後傳來那白玉簪咔嚓一聲碎裂的聲音後,他回頭一看,就見那白玉簪四分五裂,已經完全無法拼湊回原來的模樣。

    兩年時間對初塵續來說根本不算長,甚至也不過是一晃眼間。

    可如今再次相遇,他卻覺得這兩年就恍若他度過以往乏味漫長的千百年。

    初塵續原本也好奇司妙怎麼會進入九重天祕境,還直接來到了他所處的第八重天。

    可在看到那支白玉簪的時候,他就明白了,是它指引司妙來到了他的身邊。

    那浮光法器白玉簪本就是他煉製的,自然會與他產生共鳴,只是沒想到司妙一直都留在身邊。

    以這種方式重逢,倒是他從未設想過的。

    算起時日,他在這裏也已足足被困了半月。

    司妙過了許久才清醒過來,她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陌生的白衣男子正背對着自己。

    她神情依舊恍惚,一時不明白當前的狀況,朝他問道:“你是?”

    初塵續這才緩緩轉過身來。

    一到人界,他就幻化了容貌,司妙這種低修菜鳥自然沒能認出他來。

    他看着她,心中也不由嘲笑,過去了整整兩年修爲還能無所長進,恐怕也只有她能做到了。

    當初還說什麼日後自然會想辦法去改變的,這便是她所說的改變?

    “公子……你是?”

    司妙現在很懵逼,他是誰?她在哪?她該怎麼回去?

    “許忱殊。”

    他淡淡開口,這是他在人界的化名。

    他知道司妙現在不瞭解狀況,便直接開口向她解釋道:“這裏是九重天祕境,藏有上仙紀弦和衍君收集的衆多祕寶符籙。九重天祕境分爲九重,前三重有珍貴的煉器材料和高階法器,中三重有上古流傳的極品符籙,後三重深藏七界稀缺的靈獸神寵。”

    司妙處理着這些信息,然後又詢問道:“那……許道友,咱們現在身在第幾重天?”

    “八重天。”

    司妙一時驚掉了下巴,光聽他前面說的那些,她就覺得前幾重已經是一般修士無法到達的境界了,他竟然能來到第八重,那不是意味着下一層就是九重天了?

    大佬,您是真大佬!

    可司妙自己怎麼會來到這個九重天祕境,還直接落入了第八重天?

    她一時回想不起落入縫隙之後的事情,只是回頭一看,她才發現那支插在自己髮髻裏的白玉簪竟然已經碎的形同粉末了!

    “不是吧!”

    司妙滿臉痛惜地跑過去,一手拾起幾塊勉強能拈起來的碎片。

    這是初塵續爲清風谷煉製的第二件法器,雖說樣式簡單樸素,可司妙倒是挺喜歡的。

    當初想着它除了好看也沒別的功能,她就單純當成裝飾品留在身邊了,沒想到今天還是“碎碎平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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