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塵續一手輕捻着司妙的耳垂,一邊平淡地說道:“你不是一直很期待那種方式的雙修麼?今日便試試。”

    司妙:救命,我要死了!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不該冷落他這麼久,誰能想到這傢伙平日裏冷的像座冰山,今日卻熾熱得像個火球,將她灼燒到甚至有些刺痛。

    已是月明星稀,涼風拂面。

    司妙躺在那方玉榻上,一臉哀怨地看着面前早已穿戴整齊還一臉洋洋得意的初塵續。

    怎麼這傢伙在經過一番折騰過後還能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啊!

    初塵續一邊笑着,一邊隨意地伸手玩弄着司妙的一縷頭髮。

    “我看你今晚也回不去了,就留在玉衡宮吧。”

    也不知道是誰害得她下不了牀?

    司妙十分不高興,索性翻過身去背對着初塵續,隨後她才嘟囔道:“我餓了,我要喫飯!”

    他倒是不食五穀,可她今天是一整天都滴米未沾啊。

    初塵續倒是沒說什麼,轉身便離開了。

    司妙見狀,心想着這麼晚了膳食堂估計也沒什麼喫的了,便將被子往頭上一蒙,進入夢鄉了。

    不知過了多久,隱約中司妙感覺到有人在拍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後,卻發現初塵續正站在她的面前。

    “幹什麼……”

    正說着,她一手捂着嘴,打着哈欠含糊地說道:“都這麼晚了,趕緊睡覺,我明天還要回去忙呢……”

    “不是你嚷着要喫飯麼?”

    她這才望向了一旁的梨花木桌,見那桌上擺滿了喫食。

    “嚯!醬香鴨,佛跳牆,還有櫻桃肉和紅燒獅子頭!”

    美食當前,司妙頓時有了食慾,直接從榻上竄起,跑到桌前聞着飯菜飄香。

    “居然還有桃花釀?這些都是你讓膳食堂的廚子做的?”

    廚子們原本都已經休息打烊了,初塵續自然得使出一些“非常手段”讓他們來做飯。

    司妙望着這一桌飯菜早已是垂涎三尺,她拿起筷子當即夾了一塊櫻桃肉。

    那種入口即化的細膩口感,絕對是司妙的廚藝無法企及的。

    之後她又將一雙筷子遞給了初塵續,說道:“你也嚐嚐?真的好喫!”

    初塵續卻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司妙蹙着眉,乾脆一把拉過初塵續,夾了一筷子櫻桃肉送入他口中。

    司妙敢保證這是她生平唯一一次在初塵續面前這樣強硬,以至於初塵續都愣住了。

    他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還是勉強喫下了那口櫻桃肉。

    非要說的話,青遙仙宗膳食堂廚子的手藝,和初氏雲生樓御廚的手藝倒是有一比。

    “我看你倒是還有精力折騰?”

    司妙一時心虛,傻笑道:“沒沒沒……你不想喫就算了,我自己喫。”

    一頓胡喫海喫之後,司妙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翻身躺上玉榻準備繼續睡覺,初塵續卻也跟着黏了上來。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是塊狗皮膏藥,想甩都甩不掉呢?”

    司妙一邊吐槽着,卻發現初塵續摟着她早已入睡,發出了陣陣細微而又均勻的呼吸聲。

    算了,不同他計較了。

    只是睡到半夜,司妙越來越覺得冷,這傢伙自帶夜間自動降溫功能呢?

    司妙又不敢推開他,只能將被子裹得更緊。

    睏意襲來,她這一覺便睡到了天亮。

    醒來的時候司妙並未發現初塵續的身影,估計他一早就醒來了。

    她一邊伸着懶腰,瞧見那人正提着一個食盒從外面趕回來。

    “早飯?”

    司妙問道。

    初塵續瞥她一眼,望了望殿外,說道:“睡到日上三竿,你倒是好意思說是早飯。”

    “什!麼!”

    司妙一聽已經到了大中午,頓時有些着急忙慌。

    “完了完了完了!我昨天一早就通知過知許還有小卿、小昭他們今早要開個早會,這下可怎麼辦啊……”

    初塵續一邊慢悠悠地打開食盒,一邊不甚在意地回答道:“月知許來找過你,我讓他先回去。”

    司妙唉聲嘆氣地喫過飯後,就火急火燎地趕回了紫微宮,衆人皆等候她多時。

    “司掌儀,你昨天在玉衡宮待了整整一天,晚上還夜不歸宿,今早也沒有回來。莫非……”

    連雲昭說着,一臉神經兮兮地盯着司妙看,接着沉着嗓音說道:“莫非我家少主找你麻煩了?因爲工作做的不好?嘶……我覺得司掌儀做的挺好的啊。”

    蘇瀾卿倒是顯得一臉平靜。

    “師父事務繁忙,以往也通常在玉衡宮辦公,這倒也沒什麼。”

    唯獨月知許自從見到司妙後,便一直沉默寡言,並不像是他以往的風格,總像是在思考什麼事情一般。

    司妙自然都看在眼裏,發現整個會議當中月知許都心不在焉,直到回憶結束後,司妙才上前詢問了一下。

    “知許,可是有什麼心事?”

    恍惚間,月知許搖了搖頭:“沒什麼……我還有事要處理,就先走了。”

    說着,月知許朝司妙行了一禮,轉身便離開了紫微宮。

    天璇宮。

    初塵幼正在練習功法,見月知許來天璇宮難免覺得有些意外,不由冷笑了一聲。

    “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月知許望着初塵幼,略微嘆了口氣。

    “這幾個月來司妙的修爲突飛猛進,前幾日我還見她停留在分神中期。在玉衡宮過了一日之後,便已經到了分神後期。只要渡過六九天劫,就能達到煉虛期了。”

    初塵幼停下了手中揮舞的神鞭,一臉不屑道:“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初塵續的性格,他敢爲了一個女人跟父親對着幹,那便是鐵了心看上她了。哼,一個菜鳥不費吹灰之力達到分神後期,估計他們兩個早就雙修了,還真是會攀枝。”

    將神鞭收回自己的乾坤袋,初塵幼又坐到一旁喝了一盞茶。

    月知許站在一旁甚是不安心,他當然看得出來最近司妙和初塵續的關係已經不同於往常了。

    可他是初氏的管家,萬事一定要爲初家着想,初塵續和司妙是絕對不能在一起的,而且初塵續必須老老實實地繼任成爲初氏的下一任家主。

    初塵幼知道月知許心裏在想什麼,其實初塵續在雲生樓鬧了那麼一遭後,她也漸漸開始認清現實了。

    無論她做出多少努力都將會是徒勞的,初氏自始至終沒將她初塵幼放在眼裏。

    縱使是初非豈震怒之下揚言要除名初塵續,卻也照樣沒有那樣做。

    畢竟現如今在司妙的幫襯之下,初塵續成了最有希望成爲青遙仙宗下一任掌門的人選。

    “你無非是想讓她離開初塵續,不要影響初塵續成爲下一任家主。初氏雖然不比龍氏那樣極端追求血脈的純正,但像她那等女子,斷然無法進入初氏的祖堂。”

    正說着,初塵幼突然笑道:“反正他們在一起也沒什麼好結果,別忘了初氏的雙子咒。我和他雖然逃過了這該死的詛咒,不見得他的後代也能逃得過。”

    說完,初塵幼又招了招手道:“若是沒別的事,就請回去吧。初氏以後變成什麼樣子,都與我無關了。”

    反正初氏的人從來都只當她是個怪胎,她又憑什麼像月知許這般關心初氏未來的存亡發展?

    月知許看着初塵幼離去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不甘。

    “若是如此,我只能不擇手段了……”

    魔界地宮。

    魔界一向暗無天日,不見白天,整個天空都是深沉的暗紫色,甚至還漂浮着一些肉眼可見的灰白色浮塵。

    大街上也是一番破敗不堪的景象,偶爾可見地面上散落着一些人的肢體殘骸還伴隨着暗紅色的血水,在魔界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破敗,殺戮,血色瀰漫。

    月知許身披黑色連帽斗篷行走其間,依舊難以掩蓋他那頭如月白髮。

    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已經散發惡臭的人體殘骸,卻還是迎面撞上一個體型壯碩的刀疤臉大漢。

    “沒長眼睛嗎!”

    大漢低下頭朝着月知許大吼一聲,他只能一手扯緊斗篷,一邊向他連聲道歉。

    可此人顯然是不肯輕易罷休。

    “一句道歉就完了?小子,你是不懂魔界的規矩嗎?”

    正說着,那人的手中突然顯現了一把半月長刀,他揮舞着長刀,正要直直地往月知許的頭顱上劈砍下去。

    月知許擡頭,眼中盡是厭惡與無感。

    “這可是你自己想要找死的。”

    唰——

    幾乎是比初塵續的自在飛花還要快的速度,他從袖中甩出幾根細長的冰製冰針,直直刺入了那大漢的眼睛和脖頸處。

    大漢慘叫一聲,鮮紅的血液頓時像瀑布一樣傾瀉而出,隨後他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聲響。

    月知許這一生哪怕是面對魔修,也不曾下過這樣的毒手,但此人偏要攔他去路,不得不殺。

    他一路疾走,很快就來到了魔尊的宮殿,只見這宮殿內外是完全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宮殿之中燈火通明,隱隱能夠聽到陣陣動人的歌舞之聲,此處於整個昏暗不堪的魔界而言更像是一方世外桃源、閃耀明珠。

    “站住!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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