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修煉不能停。
不過大部分時間還是修煉歸元功，只是效率太差，速度太慢。
以他的估算，一天修煉的成果，也只是開闢了最後一條奇經的千分之一，按照這樣的速度，要想徹底開闢成功，需要三年之功。
長的讓人絕望。
哪怕開闢成功，也只是後天後期的巔峯罷了，下一步就是打通本不連接的任督二脈，這相當於憑空凝練一截虛幻通道，其中之難，完全超乎想象。
七夜也推測過，以他自身的情況，恐怕用個十年之功都不一定成功，甚至一輩子都止步後天後期。
當然，用上武道空間自然不同。
但不值得。
水滴石穿，堅持就是勝利。
到了下午，七夜出去購買了一口大鍋和一個洗澡桶。
又找人將大鍋支起，買了不少煤塊，竈中生火。
“太麻煩了，要不要找個下人？”
七夜想着就搖了搖頭。
還是一個人好，方便。
雖然有時候麻煩，但也算是修煉之餘的調劑。
取出足有小臉盆大小的藥包，打開看了看，有十公分長的紅色蜈蚣，有切片的人蔘，黃芪，還有鱉甲蟲等等。
足有三十多味藥，量還大。
“這藥……”
莫名的，心裏有些發憷，還是倒入了大鍋中進行熬煮。
按照許大夫所言，至少要熬煮五個時辰才能將藥效盡數的熬煉出來，融合一起。
這一夜，修煉之後，就在大鍋旁守着，一旦水快熬幹了，就再次加滿。
翌日，黎明時分。
七夜沒有修煉長春功，而是將熬煮的藥汁舀到了澡桶中，擡頭看了看周圍，就將衣服脫了個乾淨，然後進入了木桶中。
氣味刺鼻
炙熱的溫度讓他都是一抖，然後整個人就進去了，緩緩的盤坐下來。
強忍住疼痛，運轉歸元功。
絲絲縷縷的藥力從皮膚滲透進入，然後被煉化，化作開闢筋脈的動力。
這一次修煉的時間格外長。
到了日出時分，他才站起身，面對東方大日露出了喜色。
“還好有效，只這一副藥，相當於平常修煉一月時間。”
七夜稍微推算就得出了結論。
按照這樣計算，只需要三十六副藥豈不就能將最後一條奇經徹底開闢？
三十六副藥，就是七百二十兩銀子，只開闢一條經脈。
這樣算下來，相當於喝銀子了。
但七夜卻明白，賬不是這樣算的，隨着不停的修煉，越到後面，效果肯定會越差。而且要三天一次，效果才最好。
七夜依然心情很好。
打了井水，一連衝了好幾遍，身上的藥味才逐漸的淡化。
這才走了出去。
“姜大爺早啊！”外面有一個老頭，正揹着手往衚衕口走去，這位隔壁的鄰居，打過幾個照面。
“是小秦啊！”姜大爺回頭，嗅了嗅鼻子，不禁道，“昨夜聞了一夜的藥味，原來是你搞出來的，生病了？”
“有些隱疾。”七夜回道，“打擾你們了。”
“沒事兒。”姜大爺擺手，“誰沒個頭疼腦熱的。”
聊了幾句，兩人分開。
姜大爺繼續溜達，他去喫早飯。
剛剛坐下，就見遠處衝出來兩個青年，拿着刀對砍，不一會兒功夫，其中一位就被砍倒，然後拉到了衚衕中。
喫早飯的都慌張的躲避到了屋子裏，過了一會兒都若無其事的出來繼續喫着。
似乎已經習慣了。
“唉，天天你殺我，我殺你，殺來殺去，有喫一頓飯香嗎。”老張頭感慨一聲。
七夜默默的喫着。
這種情況很常見。
不過一般都是幫派弟子廝殺，也大多在夜裏，對於左右店鋪沒什麼影響，只要按時交保護費就行。
他卻在不停的提升着。
轉眼大半個月過去。
這一天清早。
七夜精神十足，因爲在昨夜，長春功第一層的九幅圖他已經全部修煉完成，而且熟練無比。如今他的雙臂，腿，甚至腰腹都能超出常理的扭曲。
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達到這一步，只購買化瘀膏的銀子就花掉了三四百兩。
“接下來就是將九幅圖的動作一起演練，體悟其中神髓變化，纔算真正的完成。”
“也不知修煉成功後會有什麼變化？”
七夜想着，就開始從第一幅圖開始，然後第二幅圖的動作，速度很慢。
一遍下來，沒有任何感覺。
繼續。
整整一天時間過去，動作銜接雖說不上完美，卻也非常熟練了。
可七夜知道，第一層依然沒有修煉成功。
喫罷晚飯，坐在梧桐樹下，灑落下的月光如水鋪陳。
閉着眼睛，思量長春功的情況。
功法註解之中有說明，第一層一旦練成，會激發一股生機之氣。
許大夫言說，第一層的關鍵是肌肉震顫如鼓響動，皮膚層層疊疊好似水波席捲，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循環往復。
“再來！”
七夜一遍又一遍的演練，始終沒有成功。
他也不氣餒，一天不成就兩天，兩天不行就一月。
執着往往是成功的關鍵。
整整七天過去，順着練，倒着練都如絲般順滑，可還是沒有激發特殊效果。
甚至力量掌控隨心，達到了入微的程度。
“難道這功法，真的沒什麼特殊功效？”
七夜都有些自我懷疑。
停下來，打了一盆水，準備洗把臉，他卻猛然一頓，盯着盆中水。
許久許久。
眼睛亮了。
又從水井中打出了一桶桶水上來倒入了澡桶中，直至快滿了才停下。
站在澡桶旁邊，手指往裏面一插，就是一圈波紋盪漾而出，一層層，一浪浪，往遠處席捲，卻越來越弱。
最終波紋消失。
擡起手掌往下一按，水波驟起，快速的撞倒木桶又反彈而回。
試驗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
七夜心中微動。
他再次修煉。
左腳尖點地，右腳面勾着左腿彎，身子微躬，雙臂背後朝上合十。
可這個時候，力發於腳尖，傳至地上，反彈的力量傳遞而來，層層往上，同時控制肌肉震顫，也涌出一股股力量加入其中，讓皮膚如波浪一般層層疊疊往上翻滾。
直至頭皮，貫穿手掌，雙手微微一動，力量反過來震盪，又至腳尖。
然後順勢轉變成第二幅圖的動作，直至九幅圖完全演練一遍。
沒有成功。
可七夜的眼睛越來越亮。
“這種傳遞，中間停頓了五次！”
“再來！”
七夜振奮精神。
一遍，兩遍，五遍，九遍。
第十遍結束時，七夜渾身一顫，就感覺皮肉之中有股奇異的力量涌出，瞬間席捲全身，讓他好似有種昇華的感覺。
這股力量，生機勃勃，好似讓他置身大自然中，又如自身化作了幼苗在蓬勃生長。
一波波席捲周身，直至最終消失。
“竟然成了！”
七夜喫驚，繼而大喜。
手掌一握，感覺到了力量有些許的提升，對於這些他不在意。
在意的是，感覺身子輕了，內傷淡了很多。
就連真氣運轉都快了幾分，而且真氣之中，似有勃勃生機。
七夜查看自身信息，眼睛一瞪，就露出不可思議之色，繼而仰天大笑。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