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城,望月湖涼亭中,這裏坐着五六人。
有苗天刀,項大錘,還有錦衣衛千戶,巡防營都頭等。
收到黑龍山上傳來的消息後,他們就聚集在了一起,可全都沉默,心頭沉重。
雖然沒有明說,可西門大劍是默認的銅城第一人,如今卻身死山上,怎能不讓他們震驚!
特別消息說,最後一道劍氣沖天而起,至少百米以上,這是何等恐怖。
這樣的西門大劍都被殺了,那麼他們呢?
緊接着,還有一道道消息傳來,飛馬寨等等山匪全部被屠戮殆盡,血流成河。
“下一步說不定就會殺到城內。”苗天刀忽然開口,“到時候,城內必然流血漂櫓!”
“肯定會血流成河。”錦衣衛千戶衛龍點頭,神情凝重道,“我梳理過他的卷宗。華陰縣時,他滅了黑白兩道,從知縣,縣丞,縣尉等等,全部殺了個乾淨。來到這邊後,就先滅飛鷹幫,殺項飛天,繼而大鬧銅城,至如今西門前輩身死。”
“可以斷定,秦七夜此人,嗜殺成狂,無惡不作,毫無底線,接下來肯定會前來城內,說不得會血洗全城,若不將他鎮壓,必然會流血漂櫓!”
“項前輩,苗前輩,到時候還需要兩位前輩聯手,給對方雷霆一擊滅之。”
衛龍非常客氣,說的卻殺機沉沉。
苗天刀搖頭:“他能殺得了爆發百米劍氣的西門大劍,我和老項聯手,恐怕也拿不下他。”
“沒把握!”項大錘眉頭緊皺,“此子怎麼會強大到這種程度?匪夷所思!還有大劍,他最後爆發的百米劍氣,莫非是修煉了連我們都不知道的禁忌之法?還是突破了?”
“應該不是突破!”苗天刀道,“大戰之時突破,開闢竅穴不可能,那麼突破就是邁入大宗師之境。若是大宗師,還會被殺?唯一的可能就是西門這老貨暗地裏修煉了什麼激發潛能的祕法,這纔有了極限爆發!”
“不說這些了,接下來怎麼應對?”項大錘道,“你我聯手沒有把握,一旦殺入城內,誰能抵擋?”
“爲了全城百姓,那就……”苗天刀看向了衛龍,“集中城內的所有力量,對他進行圍殺,哪怕殺不了,也要消耗他的力量,最後我和大錘再出手,一擊必殺!”
“錦衣衛沒問題。”衛龍略微皺眉。
“巡防營也沒問題!”都頭開口。
“城內的那些家族,一直在我們的庇護之下,如今也是該貢獻出力量的時候了,誰不出手,就滅了誰。”苗天刀語氣淡漠。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項大錘點頭贊同。
很快就達成了一致意見。
城內驟然躁動。
一座酒樓中。
令狐光和秋水寒坐在一起,默默的喝着酒,閒聊着。
這次前來銅城,本想看一場熱鬧,奈何因爲七夜的事情將他們兩個連累,就被抓了起來詢問七夜的情況。
好在兩人的背景都不俗,免受了皮肉之苦,也被放了出來,不過也被時刻監視着。
如之奈何?
只能喝酒解悶。
“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令狐光喝了一杯酒,就有種撓頭的衝動。
“不能說是好人,也算不得壞人吧。”秋水寒輕嘆,“華陰縣的事情,我們都已經瞭解,那裏完全是上下沆瀣一氣,黑白勾結,家破人亡的事情每天都會發生。他殺了一遍,對民衆而言,可謂天大的恩德。來到這邊,就隨我們滅了飛鷹幫,雖然後來在城內大開殺戒,但殺的都是強者,無一百姓受到牽連。”
正在說着,就聽到了外面騷亂聲。
他們臨窗而坐,往外一看,就見一支錦衣衛急速前行,還有一個家族的子弟跟隨。
房頂上還有人影跳躍飛奔。
遠處還有各種騷動。
“怎麼回事?”秋水寒皺眉,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個念頭,“莫不是他死了吧?”
“秦兄嗎?”令狐光說着,就是一頓,眼睛陡然瞪圓了,“你不會是說他吧!”
“若不是他死了,城內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動靜!”秋水寒都感覺口舌發乾。
那可是宗師,怎麼會輕易被殺。
卻在這時,就見一人上樓而來,正準備找一個空桌位,卻看到了他們兩個,稍微遲疑就走了過來。
“令狐兄,秋兄,別來無恙!”田衝也不客氣,就坐了下來。
“田兄,你竟然安然無恙。”令狐光意外了。
“我又沒殺人,他們還真殺了我不成。”田衝哼了哼,“再說,咱也不是好惹的。”然後低頭嘿嘿直笑,“外面的動靜你們也看到了,你們猜發生了什麼事兒?絕對猜不到!”
“西門大劍死了!”令狐光傳音入密道。
“你怎麼知道?”田衝瞪大了眼睛,“我可是睡了項家的一個小妾,才意外的得到的消息,孃的,花魁沒睡到,先睡一個少婦也值得。哼哼,他們敢羞辱我,我就睡遍三家的所有女人。”
“強硬的?”令狐光無語,卻詢問,語氣都冷了幾分。
秋水寒皺眉。
“我老田也是響噹噹的漢子,你將我當成什麼人了?”田衝惱怒,“我從來只是勾引,卻從不用強。花魁用錢,小媳婦當然也是用錢,若不同意,自不會勉強。咱老田,也是有底線的。”
“算了,不說這些了。”令狐光探過腦袋,低語道,“到底怎麼回事兒,詳細說說!”
“那個秦七夜,後來我才知道,當初在客棧中我也見過一面。”田衝壓低了聲音,“其它消息你們應該都知道了,這不,他大鬧銅城後不是逃了出去嗎?就前往血刀寨,整個屠了,這不是在打三位宗師的臉嗎!結果西門大劍這位老東西忍不住了,就負劍前往,還跟着苗一刀三位準宗師,以及召集了大量山匪,要將秦七夜絕殺山上!”
端起令狐光給自己倒的一杯酒,一飲而盡,就將杯子放在了對方身前。
“快說!”令狐光無語,連忙又倒了一杯。
秋水寒也默默的聽着。
“那小子滅了血刀寨,又前往黑龍寨,殺的血流成河,就沒有再離開,而是等待圍剿。”田衝端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兩眼放光,“秦七夜,那小子當真是爺們兒,太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