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南宋第一密探 >第七十六章 喲西
    伍宏巖押着齊清隨心滿意足回去了,雖然這頓時酒貴得有點離譜,但揪出了齊清隨,一切都是值得的。

    鄒政吉也沒心情再喫東西,只是不斷喝着悶酒。

    自從看到齊清隨後,他就知道自己上謝玉軒當了。

    這哪是請自己喫飯喝酒?簡直是把自己往火坑裏推。

    可就算提前知道謝玉軒的計謀,他也沒任何辦法,謝玉軒用的是陽謀,只要齊清隨看到自己神情有變化,必然會被謝玉軒察覺。

    謝玉軒突然悠悠地說道:“我有個想法……,想放你回金國。”

    鄒政吉一聽,呆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癡癡地望着謝玉軒,生怕自己聽錯了。

    他可是金國密諜火組的主事,不要說謝玉軒只是個押司,就算是肖雲這個通判,也未必說敢放他走吧?

    謝玉軒好像知道鄒政吉的想法,緩緩地說:“你沒聽錯,只要你願意,並且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能回到金國。放心,不讓你背叛金國,也不要你招供。”

    鄒政吉明知道謝玉軒的條件不會那麼簡單,還是下意識地問:“怎麼做?”

    第一次見謝玉軒時,他確實沒把謝玉軒放在眼裏,以爲這只是一個貪婪的押司。

    之後總管說,謝玉軒只可利用,不可重用,他也沒在意,就把謝玉軒當成一個普通的探事人唄。

    這個時候,他也沒把謝玉軒放在心上。

    直到西湖收網,謝玉軒獨身上船,他才發現,謝玉軒是如此的可怕。

    這個小小的押司,竟然一直掌握着整個事態的進展,哪怕是厲害如總管,也成了他的手下敗將。

    今天謝玉軒請他喝酒,他以爲只有守口如瓶,謝玉軒就奈何不了他。

    萬萬沒想到,謝玉軒竟然藉着喝酒的機會,查找殿前司的內線,還真的準確地找到了齊清隨。

    他對謝玉軒生出一種無形的畏懼感,這個年輕人太可怕了。

    謝玉軒說道:“把你們所有在臨安的財產全部獻出來。”

    鄒政吉負責給密諜組賺錢,桑昱丁負責花錢,如今桑昱丁不見蹤影,想拿到密諜組的錢,只能靠鄒政吉。

    鄒政吉眯眼看着謝玉軒:“這是你想要……還是別人想要?”

    謝玉軒果然要錢不要命,爲了密諜組的財產,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謝玉軒淡淡地說:“不管誰想要,反正你不能要了。”

    要維持這麼多人的生存和花銷,需要大量的資金。

    金國金木水火土五個密諜組,每個人都需要一個合適的身份,每個人都要能在臨安生存下去,如果不能從金國帶錢來,就只能在臨安賺。

    作爲全天下最繁華的商業都市,臨安商賈之風劇烈,在這裏賺錢養密諜,比從金國運錢過來要划算得多。

    鄒政吉點了點頭:“也好。只是,我把財產交給你,如何保證我能安然離開?”

    謝玉軒搖了搖頭:“你只能賭。”

    這種事,哪有什麼保證的?

    其實,他已經有了一個計劃,哪怕鄒政吉不給一文錢,他也想讓鄒政吉回金國。

    只要鄒政吉不在宋國作亂,回到金國後,於他有利無害。

    鄒政吉拿起桌上的酒又喝了一口,沉吟不決。

    謝玉軒也不催他,自顧自地喫着東西。

    今天點的都是精美菜餚,他可不想浪費。

    只是,謝玉軒沒等多久,喫飽喝足之後,鄒政吉沒有迴應,他起身就走。

    回去的時候,鄒政吉就沒有坐轎的優待了,被兩名獄卒用鐵鏈鎖着,在大街上拉着回到了淨因寺的府治大牢。

    過了兩天,謝玉軒再次把鄒政吉提出來。

    兩天沒見,鄒政吉比上次更加狼狽不堪,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走路也是一瘸一拐。

    這次鄒政吉沒再猶豫,一見面馬上就說道:“我手裏有一間酒樓、兩間當鋪,還有三處宅子。只要你能放我走,全部給你。”

    謝玉軒皺起眉頭:“怎麼只有這麼點?”

    西湖收網之後,金國密諜的財產也都進行了登記,別的不說,光是臨安的住房就有十幾處。

    臨安寸土寸金,這些住房就值好幾萬貫。

    鄒政吉低聲說道:“這是沒發現的,單獨另外造冊,除了我之外,連總管都不知道。”

    在武林園大吃了一頓後,還沒消化,他就被戴上鎖鏈,跟遊街似的拉了回來。

    前後的反差實在太大,回到大牢後,又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頓。

    能用財產換到自由,甚至是換到生命,實在太划算了。

    如果他死了,財產也不是自己的。

    在大牢裏受了兩天罪,他什麼都想通了。

    不管謝玉軒是爲了謀財,還是真的願意放他,都只能賭一把。

    賭對了,回金國過年,賭錯了,在宋國埋屍。

    “喲西。”

    謝玉軒很滿意,早應該這樣做了嘛,非得多受兩天罪。

    鄒政吉不知道“喲西”是什麼意思,他不知道,也不敢問。

    看到謝玉軒臉上露出笑容,他知道自己不用受罪了。

    謝玉軒問:“除了房產,就沒點金銀財寶?”

    鄒政吉說道:“有一處房子後院,埋着幾個罈子,其中一罈是金子,其他是銀子。”

    謝玉軒說道:“這就對了嘛,你把地址寫出來,我拿到房契地契,辦好手續之後,就會辦你的事。”

    鄒政吉苦着臉說:“能否快點,牢裏的日子,我是一刻也不想過了。”

    謝玉軒微笑着說:“放心,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會遭罪了。”

    謝玉軒本就是押司,辦理這些事務輕車熟路,他自己也不出面,讓柳清風把酒樓、當鋪以及三處宅子轉了過來。

    謝玉軒原本就想讓柳清風盤家酒樓,沒成想,鄒政吉手頭就有,省了一件大事。

    臨安有句哩話:欲得官,殺人放火受招安;欲得富,趕著行在賣酒醋

    這賣酒的利潤高,容易致富。

    當然,這也是因爲南宋政府按照北宋舊制,積極發展釀酒事業,不惜鼓勵羣飲。另外,臨安人也確實喜歡飲酒。

    之前說過,臨安每年因爲喝酒而溺死的醉漢,一年就有好幾百,可見全城飲酒的人有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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