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南宋第一密探 >第一百六十九章 做人
    趙汝愚的意思是,壽皇會聽史太師的意見,只要說服了史太師,壽皇也就不會有意見。

    而謝玉軒知道,史太師家有個以後的天下第一奸相,這事要是被史同叔知道,必然會出妖蛾子。

    韓節夫提醒道:“可大,史太師深得壽皇信任,壽皇之前要廢李皇后,都要先徵求史太師的意見。想說服壽皇,最好能先說服史太師。”

    謝玉軒反問:“如果沒說服史太師怎麼辦?如果此事泄露怎麼辦?一旦官家震怒,我們三人能承擔得起嗎?”

    雖然宋太祖有“不得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人”的祖訓,可他們這是篡位奪權,光宗皇帝得知後,能放過他們?

    哪怕就是不殺,罷官撤職總會的吧?流放三千里也不過分吧?

    謝玉軒的日子剛開始有了起色,他可不想被這兩個貨坑。

    趙汝愚馬上說道:“可大言之有理,此事最重要的是保密。事關重大,一旦泄密,我們人頭都要落地。”

    謝玉軒一說,他就迅速想通了最重要的關節,保密真的很重要。

    謝玉軒看了韓節夫一眼,緩緩地說:“其實,如果要爭取史太師,還不如爭取吳太皇太后。”

    歷史上,孝宗死後,也是韓節夫進宮,取得吳太皇太后的支持,最終決定讓嘉王上位。

    當然,嘉王並非唯一的皇位繼承人,另外還有一個嘉國公趙抦。

    趙抦從小聰慧,深得孝宗喜愛,如果不是他父親死得早,皇位也輪不到現在的光宗。

    當然,就算趙抦再聰明,也想不到他們會在光宗沒死,就計劃內禪的事。

    不管如何,光宗才登基兩年,上面還有個太上皇,誰也不會想到,就有人打皇位的主意了。

    韓節夫一聽,眼中頓時露出詫異的目光,吳太皇太后可是他的姨媽,他能是遞上話的。

    而且,壽皇很敬重吳太皇太后,他爲了孝道,寧可把皇位禪讓給光宗,如果吳太皇太后發話,他必然會聽。

    趙汝愚微微頜首:“可大一語中的,吳太皇太后確實比史太師更管用。”

    他看着謝玉軒俊秀的臉龐,心裏感慨萬千,謝玉軒的心思縝密,做事穩重,目光如鏡,總是能找到事情的關鍵點。

    謝玉軒沒去猜趙汝愚的心思,他想了想,又說道:“除了吳太皇太后,其實還可以爭取李皇后的支持。”

    韓節夫不以爲然地說:“她現在是皇后,官家也聽她的,怎會輕易放棄這一切?”

    權力能令人着迷,哪怕是女人,也是如此。

    謝玉軒說道:“官家的身體堪憂,她應該比我們更清楚這一點。爲長遠計,她更希望嘉王上位。”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光宗只當了四年皇帝,而寧宗趙擴,差不多當了三十年的皇帝。

    母憑子貴,是當幾年皇后威風一下好呢,還是當幾十年皇太后好呢,這其中的差別,李鳳娘自己分得清。

    趙汝愚問:“具體應該怎麼做呢?直接挑明,怕是不好。”

    在算計別人方面,謝玉軒比他顯得還要老奸巨猾,他是真心佩服的。

    要不然,那些金國密諜,西夏細作,也不會被他玩弄於掌股之間了。

    謝玉軒輕聲吐出一個字:“等。”

    此事可以藉助李鳳孃的力量,但怎麼借,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

    韓節夫是吳太皇太后的侄子,有的是機會見到老人家。所以,先找吳太皇太后,再找李鳳娘,有了她們的支持,嘉王上位也就水到渠成了。

    趙汝愚說道:“目前也只能等。”

    官家天天跟壽皇對着幹,他們這幫臣子都快要以死相逼了,官家還是不願意朝重華宮,如果把所有大臣都惹惱了不要緊,但要把大宋的江山也斷送,他們就絕不能容忍。

    謝玉軒下午到皇城司時,入內內侍省的一個小黃門來告訴他,都知陳源有請。

    一直以來,到皇城司來的都是押班林億年,謝玉軒還是第一次見到陳源。

    “見過陳都知。”

    謝玉軒對陳源,表面還是很尊重的,要不然,他這個守提點皇城司公事怕是當不上。

    陳源笑了笑:“我知道謝提點年輕有爲,但沒想到會這麼年輕,以後前途無量。”

    謝玉軒在辦齊志遠案時,還是很盡心盡力的,而且,謝玉軒也沒有跨越他的底線。

    事實上,在東太乙宮抓捕齊志遠時,陳源給林億年下了密令,如果謝玉軒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當時就會把他除掉。

    反正一切都可以推到齊志遠頭上,在臨安無權無勢,沒後臺沒背景的謝玉軒,死了又何妨?

    沒想到,許智瀾反而第一個見到齊志遠。

    許智瀾原本以爲搶了謝玉軒的功勞,實則是替謝玉軒背了鍋。

    也正是因爲如此,許智瀾被調回入內內侍省坐冷板凳,哪怕許智瀾成了都知,也依然是坐冷板凳。

    在皇城司時,許智瀾哪怕當個幹辦,也能呼風喚雨,可到了入內內侍省,他就是個光桿司令,手下都是陳源的人。

    哪怕就是剛進宮的小黃門,也很會察言觀色,都知道他是受了冷落,沒人把他當都知。

    謝玉軒謙遜地說:“全靠陳都知提攜。”

    陳源笑道:“你如果沒有才華,別人也提攜不了。”

    林億年告訴過他,謝玉軒是個很“上道”的年輕人,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既然謝玉軒如此聰明,有些話就好說了。

    謝玉軒拱了拱手,順手從衣袖裏拿出一對金元寶,塞到了陳源手裏:“日後還請陳都知多多照顧。”

    他的動作有如行雲流水,非常的自然。

    陳源剛要說話,突然發現手裏多了一對金元寶。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更盛,謝玉軒確實是可造之材,可造之材。

    陳源將金元寶收了起來,笑道:“好說,好說。”

    不管是誰,如怕就是當今皇帝,都喜歡錢。

    畢竟,皇帝每個月的用度也才一千二百貫。

    至於陳源,他早就淨了身子,無兒無女的,權力這東西又看不見摸不着,還是金銀珠寶最實在。

    謝玉軒說道:“原本早就要來看望陳都知,一直沒找到機會,如果可以的話,想請都知出宮喝杯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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