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去多叫些人上來,扛一袋高粱米上來!”江水生拍拍自己單薄的肩膀道。
“怎麼樣都行要快!”洪連朔眼角眉梢都是笑容地看着他說道。
“你們等着,俺現在就去。”方大錘一蹦三跳的朝山下跑去。
洪連朔回過頭來看着江水生道,“你們多去摘點兒荷葉,一會兒當碗使用。”
“俺們這就去。”江水生帶着人又摘了些荷葉。
陳中原閒不住,坐在擔架上,被人擡了過來,看見洪連朔着急地問道,“洪娘子,你這打算做什麼?”
“高粱米帶來了嗎?”洪連朔明亮的燦若星辰的雙眸看着他們問道,看着後面方大錘與人擡着的高粱米,“快,快,放下來。”
方大錘將高粱米放在鵝卵石上,打開麻袋。
洪連朔抓着高粱米放在荷葉上,在湖邊淘了淘,往雞肚子裏塞,抓了一把又一把。
陳中原是看明白了,“可放在火上烤的話,它這高粱米就漏了下來。”
“彆着急!”洪連朔晶亮如墨的漆瞳看着他微微一笑道。
洪連朔將塞滿了雞肚子的高粱米的雞,用碩大的荷葉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到了湖邊,用泥巴糊上去。
“可接下來要怎麼做?”陳中原大環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問道。
“挖個坑將它們埋在地上,上面燃起篝火。”洪連朔擡眼鑲嵌在深邃眼窩中琉璃色的眸子看着他們說道,“等熟了,雞毛、鴨毛也就很容易脫落了,五、六個人分喫一個。”
“中,中,可中哩!”陳中原點頭如小雞叨米道。
“那還愣着幹什麼?洗洗手,動手啊!”洪連朔如貓眼的眸子盈滿笑意看着江水生他們催促道。
“哎哎!這就來。”江水生他們蹲在湖邊洗洗手,然後像洪連朔一樣,將高粱米塞到雞鴨魚還有兔子的肚子裏,荷葉包上,糊上泥巴。
洪連朔有些遺憾地說道,“就是沒有鹽、花椒……”
“這個……”陳中原撓撓頭道,“等咱安頓下來就什麼都有了,現在也不錯啊!有肉喫,俺可是好久沒嚐到肉味了。”
“這擔架做得不錯!”洪連朔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陳中原說道。
“正經好,擡着俺上來,一點兒問題都沒有。”陳中原扒拉、扒拉自己扎手的腦袋道,“做起來簡單容易,受傷的人都能配上。”
洪連朔澄澈透亮的眸子看着陳中原點點頭,又看着江水生他們一個個手託着‘大泥丸’說道,“走!咱們下山,儘快烤熟了它們,都餓壞了。”
一人一手託着大號的泥丸下了山,真是滿載而歸!
洪望嶽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們手裏的泥丸,“孃親!這是什麼?”
洪連朔一把抱起了兒子,坐在板車上,詳細的講解了一下。
“那就是想喫的話,還得等等。”洪望嶽眨眨撲閃撲閃的大眼睛道。
“對!”洪連朔眸光溫柔地看着他說道,“餓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洪連朔捏捏他挺翹的鼻子道。
“洪娘子,咱喫完飯幹什麼?”陳中原站在板車前看着她說道。
“跳湖!”洪連朔聲音清脆悅耳地說道。
“跳……跳……”陳中原一臉驚恐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想差了。”洪連朔好笑地看着他們說道,“這身上不臭啊!洗洗澡。”
“呼……嚇死俺了。”陳中原拍着自己的胸脯道,咧嘴一笑又道,“吃了東西,咱們都跳進湖裏,好好的洗洗。”
“你不行,你這腳傷,不能沾水的。”洪連朔低頭看着陳中原的腳丫子說道,擡高聲音大嗓門嚷嚷道,“這身上有傷的都不能沾水。”
結果各自一圈檢查下來,身上多多少少都帶着傷,那就繼續臭着,忍忍吧!
“那喫完飯,我去南家園打探一下消息。”洪連朔深邃澄淨的雙眸折射着七彩的光看着他們說道。
“俺也去。”陳中原聞言立馬說道。
“你這腳傷着呢!”洪連朔目光直視着陳中原道,“別想。”
陳中原一臉的遺憾,瞪着自己受傷的腳,“你可真不爭氣。”
洪連朔聞言如墨玉般的眼睛看着他道,“我是去打探消息,人越少越好,目標越小越好。”
“陳校尉,你這塊頭大,目標大。”四喜上下打量着陳中原嘿嘿一笑打趣道。
“去,敢調侃我。”陳中原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拍着他的肩頭道,“那也不能洪娘子自己去,得有人接應。”
“找機靈的,能跑的,身形較小的,還有沒有夜盲症的。”洪連朔溫潤如玉的眼眸看着他們說道。
“俺行吧!”四喜自告奮勇地說道,“洪娘子說的俺都合適。”
“行!算你一個。”洪連朔爽快地應道,又挑了兩個她有印象的都是符合她要求的江水生和方大錘。
“咱們弄來的兵器中有沒有短小的。”洪連朔清明的眸子看着他們問道。
“幹什麼?”陳中原不解地問道,“近距離刺殺更有效。”
“也算是吧!你們不是說你們的兄弟都被五花大綁着,這不解綁,怎麼逃啊!”洪連朔深邃清澈的雙眸看着他們說道,“短小的兵器,更容易。”
“咱們多是長矛、長槍,沒有匕首。”陳中原認真地想了想道,“再有就是弓箭。”
洪連朔烏黑的瞳仁微微流轉看着他們說道,“將槍頭弄下來,我帶走。”
“也好!”陳中原忙不迭點頭道,“回頭您走的時候,帶上槍頭。既可以割斷麻繩,緊急時也是武器,比赤手空拳好。”
“咱這麼燒火,不會將他們引上來吧!”四喜有些擔心地說道,“會不會很危險。”
此話一出,這裏裏外外的人安靜的只有鳥鳴聲。
一個個眼底怯意清晰可辨,更可惜這雞鴨魚和兔子喫不到嘴裏了,現在立馬就得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