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以!但是西山方向就不行了,地勢高,必須有水車才能汲水。”曹懷民認真的思索後才道。

    “那咱就做水車。”洪連朔微笑着點頭道。

    “好!”曹懷民笑着應道。

    “這咱們打造鐵杴和鶴嘴鎬燒的都是木材嗎?”洪連朔目光直視着曹懷民問道,“用木材將損壞的兵器給熔成鐵水。”

    “對呀!不用木材用什麼?燒火做法都是木柴。”曹懷民黑眸眨了眨看着她說道,“洪娘子有何想法?”

    “沒有,沒有?”洪連朔聞言微微搖頭道。

    現在沒有煤一說,想找煤礦也沒那麼容易,而且即便找到煤礦,挖煤可是辛苦活兒,一時半會兒也挖不上來。

    洪連朔眼波微微流轉,忽然想起來道,“那燒火有沒有助燃的。”

    “助燃?”曹懷民撓撓頭不解地看着她說道,“你能具體點兒嗎?”

    “就是?”洪連朔認真的想了想道,“就是嫌火不旺,向竈眼裏吹氣。”抿了抿脣道,“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拍着大腿笑道,“想起來了,擀麪杖吹火一竅不通!”

    曹懷民終於聽明白了,笑了笑道,“現在不用竹管吹火了,像是鐵匠都用皮囊鼓風冶鐵。這種皮囊兩端細、中間鼓起……”

    “我知道。”洪連朔瞭然的點點頭道,“擠壓。”

    “對對對!”曹懷民笑着說道。

    “沒有別的嗎?”洪連朔希冀地看着他問道。

    “沒有。”曹懷民黑眸看着她說道,“這皮囊鼓風從春秋戰國就開始了。也稱橐是以牛皮製造而成的風袋;龠原來是指吹口管樂器,鐵匠也稱它們爲輸風管。漢朝冶鐵的技術得以大幅度地發展,與橐的動力的改進有密切的關係。”

    洪連朔聞言輕蹙了下眉頭道,“這個太累了吧!手得一直持續不斷的擠壓。”

    曹懷民聞言一愣,隨即笑道,“有腳踩的,況且這都習慣了,就談不上累了。”

    洪連朔輕撫額頭,這風箱沒有圖樣,奶奶的該怎麼改造呢?

    等一下,皮囊鼓風改進?洪連朔雙眸冒着綠光看着曹懷民說道,“這皮囊鼓風不能改進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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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曹懷民給她給盯的抿了抿脣道,“這我也說不清楚,我畫給你看吧!”說着直接將水到在小方木桌上,“它有3個木環、兩塊圓板,外敷皮革而成。拉開皮橐(tuo),空氣通過進氣閥而入橐;壓縮皮橐,橐內的空氣通過排氣閥而進入到輸風管,最後再進入冶煉爐爐中。”

    洪連朔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眼角眉梢盡是笑意,可以改良,“這皮囊鼓風是單向的,可以改成雙向的嗎?”食指蘸蘸水,畫起來道,“而且獸皮皮囊不好找,用木頭做呢!想做多少做多少,可以走近千家萬戶。”

    曹懷民捻着鬍子,盯着她畫的鼓風器械,“您這像是老子描述的: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

    洪連朔一愣,隨即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它推拉得越多,給出的風量越大。天地之間不正像風箱嗎?雖然它空,卻不會窮盡。”

    洪連朔畫的其實就是風箱,後世家家戶戶用來燒火做飯的,用磚砌成的鍋竈,旁邊放着一個風箱。

    鍋裏填好水以後,點燃柴禾放進鍋竈口裏面,右手拉風箱,左手添柴火。

    風箱就是由一個長方形箱子,箱子的兩端各有一個進氣口:用手將長方形箱子拉出時,空氣從遠端被吸進來;當它被推進時,空氣則從近側被吸進來。在向裏和向外的兩個過程中,空氣被吸進箱內;而在這兩種情況下被壓縮部分的空氣被推進到一側室中,並在那裏通過排氣口被排出去。

    “可以找木匠做來試試。”曹懷民眼底閃過一抹精光點頭道。

    “最好快點兒,咱鐵匠最需要了,溫……”洪連朔勐地急剎車,將度給吞了進去,抿了抿脣改口道,“火候旺更容易打鐵。”

    “我畫好圖樣就去。”曹懷民聞言立馬說道。

    “現在去不行嗎?”洪連朔急切地看着他說道,“這圖樣不是有了嗎?”

    “急也不行啊!您看看這圖樣幹了。”曹懷民盈滿笑意的黑眸看着着急慌忙的她,食指點點小木桌上的水印圖樣已經被風吹乾了。

    “我太心急了。”洪連朔不好意思地低眉輕笑道。

    “我也着急,如果能跟我們預想的一樣,比皮囊鼓風好用的話,對於冶鐵將是巨大的進步。”曹懷民黑眸閃閃放光地看着她說道,“我會盯着儘快做好的,這個太重要了。”

    “嗯嗯!”洪連朔連連點頭道,“做好了叫我。”

    “我們一起看效果如何?”曹懷民笑眯眯地說道,朝她拱了拱手道,“我要進去畫圖樣了。”

    “不耽誤你,我走了。”洪連朔跟着拱拱手,放下兒子擡腳離開。

    “我們也走了。”韓擒虎他們站起來拱手道。

    曹懷民目送他們離開,才轉身回屋,繼續畫房子圖樣,只等着紅磚備好了,蓋房子。

    幾個窯爐日以繼夜的在燒磚,應該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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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征,今兒講古,我聽了尾巴,看着你還挺有章有法的,這木板都用上了。”韓擒虎嘴角噙着笑意看着他說道,“上面楚漢雙方寫的清清楚楚的。”

    “哎!別說了,這臉已經丟過了。”林南征輕撫額頭不好意思地說道,紅着臉訕訕地說道,“我這輩子沒這麼丟人過。”

    “怎麼回事?”陳中原銅鈴般的大眼睛充滿好奇地看着他說道,“南征教兄弟們寫字,可有耐心了,教的可好了。”

    “是啊!這讀寫下來,兄弟們記住不少的字。”四喜吸熘着口水說道,“出錯很少的,大雞腿可沒少喫。”

    “呵呵……”大家笑了起來。

    陳中原眼底滿是不解地看着林南征問道,“這咋講古出問題了。”

    “你可是熟讀史書的。”韓擒虎微微歪頭看着他說道,輕快地又道,“這應該對你不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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