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願聞其詳,我們聽聽花姐姐的指教。”洪連朔清澈的目光看着花似錦非常鄭重地說道。

    “說說就說說。”花似錦捲了卷自己的袖子道,“咱就單說除草,這草都是荊棘,帶刺的,很傷手的。”

    “咱滿手繭子,用手拔都不怕。”洪連朔攤開自己的雙手道。

    “不好拔,它的根扎的很深的。”花似錦抿了抿脣道,“土地太乾你拔不動。”

    “用大刀砍。”崔命握了握自己腰間的刀柄道。

    “那根呢?只要有根在它就又可以瘋長。”花似錦氣鼓鼓地看着她們說道,“拔過草的都知道,這連歸攏到一起好拔,地面上只留下一點點,你揪都揪不住。”

    “火攻,到了秋天枯黃了,一把火燒了,有個句話怎麼說來着,燒荒。”葉韞玉食指點點矮几道。

    “這個好像可行。”花似錦歪着腦袋想了想道,“我們當時怎麼沒想到啊!”

    “不行了,沒聽過斬草要除根。”洪連朔黛眉輕挑看着她們說道,“防火,一個控制不住,很容易釀成火災,萬一引火燒身怎麼辦?”頓了一下又道,“這火只能燒燬地面上的草,草根堅韌,來年就又長出來了。”烏黑的童仁滴熘熘的轉道,“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那就只有鋤頭除了。”崔命想了想道。

    “不行,鋤頭鋤熟地還行,開荒必須用鶴嘴鎬,這樣才能剜到草的根。”洪連朔澄淨的目光看着她們微微搖頭道。

    “即便你把草給除了,這密密麻麻的草籽也要人頭疼,一場小雨後,很快就綠油油的鋪滿地面。”花似錦聞言立馬說道。

    “那就堅持不懈的鋤地,三天一小鋤,五天一大鋤。”洪連朔雙手捏得噼裏啪啦作響道。

    “那得多耗費人力啊!咱們啥也別幹了,跟它死磕到底啊!”葉韞玉努着嘴太贊成地說道。

    “精耕細作,從來不是嘴上說說,得身體力行。”洪連朔食指非常有節奏的輕叩着矮几道,“都說一分耕耘一分收穫,這耕耘要流下多少汗水呀!”

    “唉……不是我潑您冷水,開一片荒,到它變成薄田,往往得三五年;等變成良田,十年二十年都不一定夠……”花似錦沮喪地說道,眼角眉梢都彎下了腰,“說到精耕細作,草除完了,你還得撿石頭。”

    “撿石頭?”葉韞玉柳眉輕挑不解地看着她說道,“這土坷垃用鋤頭敲碎不就行了。”

    這一看就是連田都沒下過的,花似錦丹鳳眼看着她說道,“這熟地纔沒有石頭,那荒地啥都有,石頭大小不一。”指指西山道,“這山上因雨水沖刷下來的碎石多如牛毛。還有需要土地平整,就如修路需要把低窪地帶墊高一樣,不然存不住水。”

    “水往低處流。”崔命黑眸看着她說道。

    “對!”花似錦點頭道。

    “讓花姐姐這麼一說,這開荒最累人了。這除草是也比收割或者播種累。”葉韞玉星眸看着她們感慨道,“田園詩都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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