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艙,指揮艙,掌舵居住的。”洪連朔點着船尾說道。
楊族長看着模型笑了笑說道,“您跟俺說的船的部位有些不一樣。”
“我說的是書面的,您說的通俗且形象。”洪連朔點漆黑亮的雙眸看着他說道,“這不是太熟悉船的人,如聽天書似的。”
“要統一一下嗎?”楊族長聞言想了想看着她說道。
“不要,這樣更好,防止泄密。”洪連朔目光凝視着他說道,“只有真正鑽研船隻的才能看懂圖樣。”
楊族長聞言眼前一亮道,“對對對!這樣就好,俺還是用俺的土語好了。”嘿嘿一笑道,“像是上面從前往後分別稱爲斧子頭、前滾水、狗腦、緬梁、狗腦、後滾水、迎風樑子。”
洪連朔聞言微微勾起脣角,莞爾一笑道,“這聽的一頭霧水,摸不着北。”
“是這樣的,就比如簡單的,船的附屬器具,用於推動船隻航行的帆、漿,這個大家都認識。停靠船隻所用的鐵貓。觀測風向風力的鰲魚,就不知道了吧!”楊族長笑呵呵地看着她說道。
“我還真不知道。”洪連朔聞言一愣,隨即想了想道,“觀測風向,風力的……”肯定猜測道,“是風向標嗎?”
“是!”楊族長鬍子微微翹着笑着說道,“洪娘子聰明。”
“什麼聰明?”洪連朔聞言搖頭失笑道,“還不是看着船隻想想動力是靠風力就想到的。”
“順風順水最好了,這船跑的可快了。”楊族長如小孩子似的,眉飛色舞地說道,“逆風就不行了,搖着槳櫓能累死個人兒。”
“這船好造,就怕漏水,這木板之間嚴絲合縫還不行。”洪連朔烏黑的童仁看着他說道,“應該有祕訣吧!”
楊族長聞言輕笑出聲道,“有,這您別擔心,捻縫俺們有獨門祕訣的。需要按照由細到粗的順序依次填入麻繩,一層麻繩一層捻灰,再刷一層油,保證船隻不漏水,船體外殼刷豆油。”
“豆油,咱喫的大豆嗎?”洪連朔聞言黛眉輕挑看着他說道。
“對!”楊族長聞言點頭道。
“那價格可不菲呀!咱們承擔的起嗎?”洪連朔又頭疼了起來,感覺一個腦袋兩個大。
“俺們種着大豆呢!”楊族長聞言目光柔和地看着她說道,“這豆油幾乎都用來捻縫的。”
“這捻縫要時常修的嗎?”洪連朔聞言黑眸輕閃看着他問道。
“對呀!漁船常年浸泡在海水中,且歷經風搖浪打,灘刮泥擦。到了一定時期則需重新捻縫油刷。所以在手藝行中,就有了捻船的捻工。”楊族長目光平和地看着她說道,“這麻繩俺們是一天到晚的搓不停不僅漁網需要,這捻縫需要的就是麻繩。”
“那做飯咋辦?不用豆油的嗎?”洪連朔關心地看着他問道。
“做飯從來沒用過油,哪兒捨得呀!都是清燉或者清蒸。”楊族長目光溫和地看着她說道,笑了笑又道,“海味本身新鮮,生喫都好喫。”
“能不生喫最好別生喫。”洪連朔聞言目光直視着他道。
“知道!簡單的做做就很好了。”楊族長黑白分明的雙眸看着她說道。
暫時別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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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這兒啊!”魯大海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道。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洪連朔擡眼看着緊隨而來的江水生問道。
“沒有,沒有,只是許久未見你們有些擔心。”江水生聞言趕緊說道,拱手行禮道,“洪娘子,楊族長。”
魯大海拱了拱手道,“族叔,洪娘子。”
“坐!”洪連朔目光溫和地看着他們倆道,“坐,坐下說話。”看着兩人坐下來才道,“孩子們還好吧!”
“都在海灘上玩兒呢!四喜他們和鄉親們看着呢!”江水生提着褲子坐下來道。
“玩兒的開心嗎?”洪連朔笑眯眯地看着他問道。
“開心。”江水生有些遺憾地說道,“就是天涼了,不能下水。”
“明年夏天咱們在海里訓練。”洪連朔目光柔和地看着他說道,“讓你們玩兒個夠,都時候可別叫累。”
“不會,不會!”江水生眉開眼笑地看着她說道,捲了捲袖子道,“求之不得。”
“這是什麼?”魯大海看着石桌上的船隻模型道。
“這還不認識嗎?”楊族長好笑地看着他說道。
“當然認識了,只是這船好大。”魯大海眼睛瞪的熘圓看着模型說道。
“大就對了。”洪連朔眉眼彎彎的看着他們說道,“這就是咱們未來奮鬥的目標。”
“咳咳……”魯大海給驚的直咳嗽,“咱們嗎?”
“怎麼沒有信心嗎?”洪連朔英氣的雙眉輕挑看着他說道。
“有是有!”魯大海撓撓頭道,“別怪俺說喪氣話,這得多少錢啊!單就買木料得花費多少?”
“砍樹交給我們。”洪連朔流光溢彩的雙眸看着他們說道。
“您砍樹?”魯大海一臉震驚地看着她說道。
“對呀!”洪連朔明媚的雙眸看着他們道,“粗活交給我們。”
“這需要很多樹。”魯大海吞嚥了下口水說道。
“我知道呀!覺得我們不行嗎?”洪連朔深邃如海的雙眸看着他們說道,“咱們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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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花費的大頭解決了。”魯大海看向楊族長高興地說道,“族叔。”
“對!”楊族長笑着點頭道。
“這要造船的話,要砍很多樹,這廢料正好留着冬天咱們燒炕。”洪連朔琉璃色的雙眸盈滿笑意看着他說道。
“那個留不下多少廢料。”楊族長捻着自己的鬍鬚說道。
魯大海滿眼小星星地看着他們說道,“族叔一般將用料損耗率降到只有兩成。”
“哇……”洪連朔驚歎的看着他說道,“對於船您真的是成竹在胸。”真是把控精準到每一個細節才能將用料壓縮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