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站起來的武常勝,校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針落可聞。

    武常勝被如此注視着,緊張地吞嚥了下口水,“俺只是有疑問,希望您爲俺解惑,俺始終想不明白。”

    “說!”洪連朔面色柔和地看着他說道。

    “先說好啊!洪娘子讓俺幹啥,俺就幹啥,絕不打磕巴。”武常勝黑亮的雙眸看着她,鼓足勇氣說道,“俺就想知道,現在這樣不好嗎?有塊兒地盤,咱有喫有喝的,也不缺啥?”

    林南征站起來道,“不是告訴你了,你不打別人,別人就來打你。這城中的血還沒幹透呢!這西山墓碑下三十的紙還沒燒光呢!”

    “林先生,讓他把話說完好嗎?”洪連朔面色柔和地看着林南征說道。

    “那好吧!”林南征只好坐了下來,還不忘瞪那小子一眼。

    “嗯……”武常勝認真地想了想問道,“連年征戰勞民傷財,窮兵黷武,百姓苦不堪言,必須要像秦始皇統一天下嗎?”嘴張張合合了半天道,“那個……俺說完了。”

    “我來替你說完最後的,必須要天下一統嗎?比肩秦皇漢武嗎?爲了個人的野心,將百姓拖入戰爭的泥沼。”洪連朔目光溫柔地看着他說道。

    “呃……”武常勝吭哧了半天才道,“對!這是俺最後想問的?”

    “首先誰說戰爭只能勞民傷財的。”洪連朔好笑地看着他們說道。

    “這難不成還能賺錢?”武常勝眼睛瞪的熘圓看着她說道,“那爲啥漢武帝把國家都給打空了,百姓困苦不堪。”

    “戰爭財!很誘人的。”洪連朔黝黑的雙眸閃着細碎的光看着他們說道。

    “您不是不讓搶嗎?不動百姓一分一毫。”武常勝聞言滿眼疑惑地看着她說道。

    “我說了不動百姓啊!”洪連朔眼底閃過一抹奸詐看着他們說道,“老實說,他們家底纔有多少?”

    “您的意思是世家大族……”陳中原雙眸冒着綠光看着她說道,“他們富着呢!佔有七成的財富,甚至更多。”

    “有個前提,違法亂紀,草管人命、強取豪奪,無所不用其極地搜刮民脂民膏。”洪連朔眼底凝結成冰看着他們說道。

    “那不這麼幹,就掙不下偌大的家業。”江水生聞言立馬說道。

    “咱們以德服人,在全城的百姓面前公開審訊他們的罪行,按律判刑。”洪連朔眸光深沉的看着他們說道。

    “那挨個殺過去都不帶冤的。”武常勝聞言立馬說道。

    “對呀!甚至都不用咱動手,圍觀的百姓都能上去撕碎了他們。”陳中原眼底冰涼的說道。

    “真是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碎屍萬段,扒皮抽筋都不解氣。”

    “所以啊!這仗看怎麼打。”洪連朔直白地說道。

    “這中原富足,那草原呢!苦哈哈的。”武常勝皺着眉頭說道,“不但沒啥賺頭,還得中原一直往裏打錢,直到再也沒錢貼補。”

    “趁你虛弱的時候,直接反了。”洪連朔眉眼彎彎地看着他們說道。

    “是啊!是啊!”林南征點頭如搗蒜道。

    “那疙瘩地貧瘠的很,連地都沒法種。”

    “那是你們沒有看到它的價值。”洪連朔溫潤如玉的雙眸看着他們說道,“至於什麼價值,我先賣個關子,回來再說。”笑眯眯地看着他們說道,“總之不會無用的。”

    “俺信您。”武常勝爽快地說道。

    “知道逐鹿中原這個成語吧!”洪連朔明亮的雙眸看着他們說道。

    “知道,還有問鼎中原,中原寶地,佔據了它纔算是這天下之主。”陳中原忙不迭地點頭道,“因爲這樣,只要打仗就少不了中原,百姓被霍霍的最深。現在中原還打成一鍋粥呢!”

    一時間聽的在坐的人心有慼慼。

    “原來咱們的疆域就中原那麼大。”洪連朔深邃如墨的雙眸看着他們說道。

    “啊!”將士們不可思議地看着洪連朔。

    “那爲啥現在這麼大了。”武常勝好奇地問道。

    “問的好!”洪連朔笑着說道,“這就是令人尷尬的一點所在了,近千年來,咱們的疆域版圖的擴張,大都是由於外族的入侵!尤其是漢朝的匈奴。”

    將士們驚奇地看着洪連朔,認真的思索,想起林先生講的歷史,一個個瞠目結舌的。

    “現在來說說爲啥要擴大地盤。”洪連朔指着身後的輿圖說道,“因爲我們需要戰略空間,戰略縱深。”

    “不太明白?”武常勝瞪着大眼看了老半天輿圖才道。

    “我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禦敵與家門之外。”洪連朔食指劃過眉頭看着懵懂地他們說道,“這麼說吧!你要跟人打架,那肯定不能在自己家裏吧!萬一把不小心把自己人給傷了,或者把家裏給打的稀巴爛,就不好吧!”

    “嗯嗯!”武常勝忙不迭地點頭道,“俺有些明白了,所以要出去打,找個無人的地兒打它個昏天黑地都沒問題。”

    “對!或者到他的家裏,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打成啥樣我都不心疼,大不了咱們在重建!”洪連朔深邃如墨的黑眸看着他們說道,“宗旨,不能在自家地盤,或者家裏打。”

    “以北方的夷狄來說,這輿圖太小了,有許多地方沒畫。”洪連朔認真地想了想說道,“就拿你們逃荒來說,家直接被夷狄給衝破了,那麼只有逃亡一條路對吧!”

    “是啊!”他們連連點頭道。

    “我要怎麼解釋呢?”洪連朔雙手交握想了想看着他們說道,眼前一亮,指着輿圖說道,“拿燕都城來說,這到了春暖花開,就需要向外駐防,這夷狄來襲,放起狼煙,咱們也好先有準備,那麼這算是第一道防線。咱們兵力充足的話,在第一道防線就將他們給消滅的乾乾淨淨。”

    “這好啊!”陳中原聞言立馬說道。

    “以燕都城來說,咱們挖壕溝、修築各種工事,又相當於一道防線。”洪連朔冷峻的眸子看着他們說道,“把輿圖放大了,敵人的騎兵厲害,拍馬就堵到家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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