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蕊也起來了,簡單洗漱了一下,接過東西,叫醒熟睡的五郎。

    “老五!老五!起來,娘給你東西喫。”

    聽說有喫的,五郎趕緊起來,聞了聞麪包,香的不得了,抱在手裏一直看,搞不懂這是什麼,見顧山在喫,他也跟着喫。

    隨後問花清蕊:“娘!這是什麼?”

    “包。”花清蕊喝着牛奶,含糊不清地回答了一個子,而後告誡五郎,“娘昨天在後山遇到了個神仙老爺爺,他給了娘一些奇奇怪怪的喫食,具體是什麼娘也不知道。”

    顧拾月怕她媽編排不下去露餡,趕緊開口:“五郎!給你喫你就喫,別問。要是外人問你喫過了沒有你就說喫過了,要問你喫什麼你就說喫的紅薯。

    老爺爺說了,要是在外人面前亂說話,以後他都不給我們送喫的來,你希望得到那樣的結果嗎?”

    五郎搖頭:“不希望。”

    手裏的包實在是香,還甜,太好吃了。姐姐說的沒錯,有的喫就喫,問那麼多做什麼。

    顧山和顧拾月對了對眼神,父女倆很有默契地一笑,沒再說話,低頭喫早餐。

    這一頓五郎敞開了肚皮喫,除了那裝在白色花紋盒子裏的水寡淡無味不好喝,還帶着一股子腥味,其餘的他都特別喜歡。

    家裏已經很久沒喫過雞蛋了,一下子吃了兩個,他幸福的想哭。

    肉包子更是一年多都沒見着了,早上也吃了兩個,差點流下眼淚。

    香香甜甜的包吃了一個,好喫的沒把舌頭給吞了,感覺自己幸福的能上天。

    一家人剛喫飽,坐着休息了一會兒,外頭就來人了,正是催債的。

    一共三個人,個個長的膀大腰圓,凶神惡煞,走在路上絕對能把小孩嚇哭。

    見了顧山,領頭的開口就問:“銀子準備好了嗎?我們掌櫃的說了,今天要再拿不着錢,就打斷你的雙腿,把你扔鎮上去要飯還債。”

    其餘兩個猥瑣地看了眼花清蕊和顧拾月,笑的邪氣十足。

    “準備好了。”顧山拉着女兒的手,“我跟這幾個人去賭坊裏走一遭,你在家裏照顧好你娘和弟弟。”

    他心裏有個主意,怎麼着也要豁出去搏一搏。

    花清蕊急忙衝過來,拉着顧山的手臂,哭唧唧:“山哥!你要去賭坊做什麼?我不放心,我要跟你一起去。”

    說完還捏了捏顧山的手,朝她眨眼睛。顧山愣怔了片刻,下意識地看了眼女兒顧拾月。

    將老婆拉到一旁,語氣嚴肅:“你有幾成把握?”

    “要去了才知道。”花清蕊紅着眼眶,小小聲地哀求,“山哥!我要跟你去,你帶着我好不好?我保證不亂來,也不多要人家的錢,咱只要把賭債還完就回來。”

    你就帶我去吧!還沒見識過古代的賭術呢,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不能錯過。剛纔女兒跟她一提這事,她的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

    能去賭坊長長見識也不錯,實在不行就露出自己的絕技,她就不信了,他們花家的技藝會比古人差在哪裏。

    見她爸媽都要去,顧拾月哪裏坐得住?

    “爹!娘!我和你們一起去。”顧拾月吩咐跟在身邊的五郎,“你今天去爺爺奶奶家裏待着,我跟爹孃去鎮上一趟。”

    三個凶神惡煞的人都看傻眼了,搞不懂顧山沒錢爲什麼還要去鎮上。不過這樣也好,只要人去了鎮上,要怎麼處置都是他們的事。

    鎮上,那可是他們的地盤。

    顧家人聽說他們要去鎮上,個個臉色嚇的煞白,一家三口去了還能回來嗎?

    顧老大媳婦跑過來勸慰顧山:“老三!你一個人去就好了,別把弟妹跟拾月帶去呀,萬一出點啥事怎麼辦?”

    花清蕊回頭望着這位關心她的女人,很是感動,笑盈盈地說道:“嫂子!沒事的,我們去去就回來了,麻煩您幫我照顧一下五郎,謝謝您了!”

    她也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大嫂還是二嫂,就喊了聲嫂子。顧大嫂微微一愣,感覺今天的弟妹像是變了一個人。

    以前弟妹從來不敢這樣跟三弟說話,怕他怕的要死,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怎麼今天一點都不怕了?

    三弟好像也有點怪怪的,看三弟妹的眼神裏都是溫柔,這夫妻倆不會是撞邪了吧!瞧着又不像。

    “三弟妹!你別跟大嫂客氣,五郎大了,用不着照顧,頂多是添雙筷子的事。你跟三弟去鎮上能不能行?萬一出點啥事咋整?”

    “不會的。”顧山握着花清蕊的手,“我一定不會讓我娘子出啥事的。放心吧!大嫂!”

    顧家二嫂也走了過來,她是個沒嘴的葫蘆,一直默默地站在他們身邊,看着顧山一家跟着那三追債的往鎮上去。

    鎮上離顧家村挺遠,得有十來里路,沒有牛車坐,趕牛車的早走了,他們晚了一步,只能腿着去。

    顧拾月和顧山倒沒什麼,花清蕊卻是受不了,又不能矯情的太厲害,怕露出破綻。

    怎麼說她都個村婦,幹慣了田地裏的活,走這麼幾步路根本不算什麼。

    前世她很少走路,出門有司機接送,就算沒有司機在,打車很方便,什麼時候翻山越嶺過?

    越走路,她心裏越有氣,恨不得把那追債的三人給弄死,丟在這山溝裏喂野狼。

    好不容易到了鎮上,花清蕊一臉冰寒,吩咐那三人:“帶我去你們賭坊走走。”

    那氣勢,哪裏有半點山野婦人的樣子,活脫脫一富人家的當家主母。

    三人一愣,相互看了看,不由自主地紛紛點頭。

    “行啊!反正你們來了就是要進賭坊的,後頭跟着就是。”

    花清蕊臉色極差,氣場冷厲,像是誰欠了她十萬八萬沒還,跟着那三人,進了鎮上唯一的賭坊。

    顧山和顧拾月一左一右護着,生怕有人衝撞了她。

    別看她是個傻白甜,要是發起脾氣來,誰都拉不住,而且手段高明,讓人輸的脫掉底褲都有可能,牌桌上的人見了她跟見了閻王爺沒區別。

    賭坊裏這個時候人不多,但也不少,就是比晚上的時候要少一些。

    花清蕊在各個堵桌面前轉了一圈,吩咐顧山:“去借錢當本錢,不用多,十兩銀子就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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