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顧拾月沒說假話,容歡只要不睡覺,就一直磨着花清蕊給她講故事。哪怕她在敷面膜也不放過,就要聽那悽美的沒講完的“林妹妹和寶哥哥”的故事。

    一連講了好幾天,花清蕊才發覺女兒拾月的話是有多對,講故事就不能講這種長篇的,應該選幾個短篇的隨便講講。

    長篇的一講,就把自己給套牢了,容歡小姑娘長在她車上不走了,能怎麼辦?就算口乾舌燥,嗓子冒煙也得接着往下講,誰讓人家是統治者的女兒呢?

    她就一小老百姓,惹不起呀惹不起,再苦再難也得接着往下講。

    走走停停,在把林妹妹和寶哥哥的故事講完第五天,馬車終於到了京都。

    鎮南王和鎮南王妃親自來城門外迎接,搞的顧拾月和花清蕊都覺得不自在。見到了統治者,被統治者肯定心虛的不行。

    到底爲什麼虛,還沒搞明白。

    鎮南王和鎮南王妃卻沒有這樣的想法,他們覺得顧拾月救了容家兩代人的命,親自來迎接是應該的。

    趕路實在是辛苦,到了地方隨便吃了點東西,洗漱完就睡下了。

    休息夠了,顧拾月纔有精神帶着風子仲和花清蕊,五郎去外邊逛,容燁和容襄,容歡作陪。

    容襄的病已經好了,剩下的就只是按照風子仲提供的方法調養就可以了,鎮南王妃開心的直喊“阿彌陀佛。”

    得知風子仲就是神仙谷的谷主,因爲顧拾月的原因出手治好了小兒子的病,她更是看重顧拾月,覺得這孩子就是他們家的福星。

    不但醫術精湛,還把神仙谷主給收拾的服服帖帖,好幾次老先生要說什麼都得看看她的臉色。

    如果她臉上神色愉悅,他就說,不高興就不說,立馬閉嘴。人都說神仙谷主恃才傲物,不好相處,可在她看來,未必,完全得分是誰。

    按道理,徒弟得怕師父,可來了這一二天,她算是看出來了,在神仙谷主這裏剛好相反,是他這個師父的怕顧拾月那個小徒弟。

    真的很有趣,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顧拾月:“······”爲口喫的,老頭別的不好,就好喫。爲了喫,老頭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真的,出門就是爲了喫,風子仲讓容燁帶他去京都最好的酒樓看看,很想知道如今的大梁京城人都愛喫什麼菜,有沒有他寶貝蛋做的那麼好喫。

    鎮南王在京都如今屬於炙手可熱的人物,皇帝信任他,許多有眼色的人也想巴結奉承着。只可惜鎮南王是個不站隊的,就一個人保持一股清流,只跟皇帝推心置腹,別的人一律敬而遠之。

    雖然如此,許多達官貴人還是喜歡跟他結交,特別是家裏有待價而沽的女兒的,更是對鎮南王客氣的不得了。

    鎮南王府的小王爺還沒婚配,要是能跟他結爲兒女親家,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幾人去了京都最繁華的街道,最有名的“客再來”酒樓。

    要了個包廂,依次坐下,風子仲點了一些酒樓裏的招牌菜,什麼桂花魚,紅燒肉,八寶豆腐,神仙湯啥的。

    結果送上來一看,一聞,再一嘗,老頭黑着臉,摔了筷子:“這都什麼菜?一點不合我胃口,不吃了。”

    花清蕊挨個嚐了嚐,感覺還算可以,不至於那麼難喫,但想要跟現代菜餚的色香味俱全比,那的確差了點火候。

    可在古代缺調味料,缺辣椒的情況下,能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

    顧拾月也嚐了嚐,覺得一般般,不是那麼難以下嚥就是,說太好喫也沒有。老頭喫慣了她做的菜,喫不慣酒樓的也正常。

    容燁吃了點兒,感覺是差點意思,可出來喫飯總不能讓他家拾月下廚吧!

    老頭卻不管這些,喊夥計把掌櫃的叫來,委屈巴巴地央求顧拾月:“寶貝蛋!給師父做頓飯吧!師父都快要餓死了。這裏的菜很難喫的,師父喫不下呀!”

    顧拾月無奈瞅着風子仲:“老頭!您也太難侍候了,是您說要來酒樓喫飯的,來了您又挑三揀四,最後還得我給您做。與其這樣,不如咱們一開始就待在家裏不出來好了。”

    “我也不知道呀,還京都最好的酒樓呢,就做出這種豬食來,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風子仲一副“我不知道,你不能怪我的”表情,繼續哀求,“寶貝蛋!給師父做點好喫的吧!師父都餓瘦了。”

    花清蕊眼底含笑,她都好想問問,一路上不是泡麪就是炸雞腿,辣條啃着的人,什麼時候掉過稱?那麼多高熱量的東西下去,不胖就該心中竊喜了好嗎?還想瘦?

    “行行行,怕了你了。”顧拾月起身,跟着夥計和掌櫃的去了樓下廚房,告誡風子仲,“等着!我去給您整。”

    容燁要跟着一起,被顧拾月攔住了,不讓他跟着,免得人家笑話。怎麼說他都是堂堂鎮南王府的小王爺,都說“君子遠庖廚”,鎮南王要知道他寶貝兒子跟着她進了酒樓的廚房,指不定要在心裏嘀咕她不識大體。

    到了廚房,顧拾月挑了一條三四斤重的草魚,讓廚師給收拾了,她上手把魚片片的跟紙一樣薄。從隨身揹着的包裏,實際上是從空間裏給弄了些花椒,辣椒出來。

    其他的廚房都有,今天要做個酸菜魚,老頭吃了幾天的泡麪,給他弄盆酸菜魚開開胃。

    魚片用調味料醃製好,再用雞蛋清和澱粉抓了備用,洗了顆酸菜切碎備用,之後就開始操作。

    廚房裏的大廚忙的滿頭大汗,也沒怎麼關注顧拾月,就讓她自己瞎擺弄去。在他們眼裏,顧拾月根本就不可能會做菜,也就閒得無聊來廚房裏胡亂瞎搞。

    可當酸菜魚的香味飄出來,飄滿整個廚房,飄去大堂,廚師的眼睛都睜大了一倍。乖乖!這位小公子原來也是同道中人,而且還是個高手。

    這道菜是怎麼做的?爲什麼會這麼香?那酸酸辣辣的味道,真的是這位小公子做出來的嗎?

    對於辣椒這種調味品,京都其實已經有了,都是北蠻子那邊傳過來的,數量及其稀少,一般客人不額外交代,他們也不會用。

    加了辣椒的菜會貴上三分之一,實在是那東西太貴了,一斤幹辣椒一兩銀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消費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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