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段也是高明的沒誰了。你不要買方子嗎?不是讓我出價嗎?我出了,你買不起,那就怨不得誰了。不滾蛋留着做什麼?大眼瞪小眼?

    掌櫃的見顧拾月不吭聲,咬死了要十萬兩,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小公子!不要獅子大開口,說話嚇唬人,我們公子誠心誠意要買你的方子,最好你也誠心誠意一些,否則鬧起來,大家都不好看。”

    風子仲把筷子往桌上一摔,瞪着掌櫃的,面色不悅:“怎麼?買不到方子就威脅人?你當我家寶貝蛋是被威脅長大的?你家公子誰?讓他出來見見。”

    顧拾月也搖頭嘆息:“掌櫃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要買方子,我可以賣給你,是你拿不出錢,這也能怪我?

    你東家是誰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威脅我的人通常都不會有好下場。你最好想想清楚再說話,買賣不成仁義在,狗急跳牆可不是好事。”

    這話一語雙關,把掌櫃的罵成了狗,氣的他臉色一沉,什麼都沒說,走了。

    一行人喫飽喝足,出了包房,下樓結賬,看一眼賬單,個個傻眼。

    爲什麼?

    其他幾個菜的收費都正常,就顧拾月自己做的那條魚,價格竟然漲到了四千九百九十兩銀子,加上他們剛剛點的那幾樣菜,總共五千兩。

    容燁微微一笑,沒說什麼,手裏拿着菜單子,對掌櫃的說道:“想要銀子,跟我走。”

    掌櫃的很是傲慢,派了個小夥計去收錢,卻被容燁阻止了:“這麼大一筆錢,我看還是掌櫃的親自上門去收纔好,萬一這小夥計不小心把銀子丟了,你沒收着錢,誰負責?難不成要找我收第二遍?”

    顧拾月和花清蕊也看清了那賬單,頓時來氣,容燁給了他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風子仲倒像是沒事人一般地站在一旁瞧着,他很想看看,這位鎮南王府的小王爺要怎麼處理這事。

    是乖乖地被人敲詐呢,還是已經想出了對策。

    掌櫃的被他這麼一說,覺得也有道理:“那行,我跟你一起去。”

    容燁拿着賬單看了眼,態度極好地對掌櫃的說道:“我要把這賬單拿回去報賬,應該可以的吧?”

    “當然。”

    在掌櫃的眼裏,鎮南王府雖然是京中新貴,但跟老牌的世家左相爺家還是沒法比的。只要他們付了這錢,那就把之前的那口惡氣給出了。

    你的方子不是要賣十萬兩銀子嗎?那我的魚一條賣五千兩銀子不爲過吧?你是有能耐,可我也不差。

    掌櫃的心裏是個什麼想法,容燁沒去管,吩咐人把容襄,容歡和花清蕊,顧五郎給送回了鎮南王府。

    他自己則是帶着顧拾月和風子仲去了京兆府衙門擊鼓鳴冤,狀告“客再來”店大欺客,一條普通的魚竟然開出了四千九百九十兩銀子的天價。

    恐怕連皇上都沒喫過這麼貴的魚。

    京兆府尹見了容燁和掌櫃的十分頭疼,一個的爹是京中新貴,一個的主子是老牌勳貴,不管是哪一個他都得罪不起。

    風子仲見京兆府尹爲難,給了他一句話:“既然得罪不起就兩不相幫,秉公而斷。”

    這話沒有當着看熱鬧的百姓說,而是用內力直接送入了他的耳朵裏。京兆府尹微微一愣,想看看是誰給他出的點子。

    可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沒看出來是誰。不過感覺這話很對,既然都得罪不起,那就秉公而斷,也算不得他偏幫哪一家。

    宰相門人七品官,古話一點都不假,掌櫃的哪怕來了京兆府尹,也沒覺得有什麼,依然一副老神在在,目空一切的樣子。

    京兆府尹開始問話:“掌櫃的,鎮南王府的小王爺告你店大欺客,可有此事?”

    掌櫃的微微彎腰鞠躬:“絕無此事。”

    京兆府尹拿着容燁提交的證據,就是賬單,問他:“那你開出的這是什麼賬單?一頓飯吃了五千兩白銀?而且還就這麼幾道菜?”

    此言一出,百姓們個個咋舌。

    “什麼?一頓飯喫掉五千兩銀子?這是什麼飯?富人的樂趣真的是我們窮人無法想象的。”

    “你別瞎說,沒聽那位小王爺都來京兆府尹狀告了嗎?這事純粹是客再來店大欺客造成的。什麼飯一頓能喫五千兩銀子?山珍海味還是飛禽走獸?”

    “嘖嘖嘖!這客再來的掌櫃可真淡定,瞎說還能如此胸有成竹,我看鎮南王府的小王爺未必鬥得過他。”

    “說的也是,他畢竟不常在京中待着,不瞭解京中的形勢,這個啞巴虧,估計要喫定了。”

    “······”

    掌櫃的不慌不忙,對着京兆府尹作了一揖:“這都是跟那位小公子學的,小公子今天來我們酒樓喫飯,借用了我們酒樓一條魚,做了一道美味,惹來食客們的側目。

    當時我好聲好氣地跟小公子商量,要買下他的方子,小公子開價十萬兩。實在是令小的感慨,如今我也想學學小公子的獅子大開口,看看他有如何反應。”

    百姓們再次驚歎,感覺堂上的這位小公子不會是想錢想瘋了吧?一道菜方子竟然開價十萬兩?那是什麼神仙美味,要價這麼高?

    容燁還沒說話,顧拾月對着京兆府尹作揖,開口:“大人,在下開價十萬兩,並不是隨便說的。那道菜的方子一旦賣給了客再來酒樓,將永遠跟在下毫無瓜葛。

    這種一錘子的買賣,在下爲什麼不能開這個價?再說了,十萬兩乍一聽,是感覺很多,可要是分開來算,一點都不多的。

    在下的那道菜,是在下爲了師父苦心研究出來的,別說整個大梁國,就是放眼其他國家也沒誰做的出來。客再來酒樓要是日後以這道菜爲招牌,子子孫孫傳下去,何止掙十萬兩?

    要是他家的酒樓開遍了其他國家,那掙的又是幾個十萬兩?掌櫃的眼界實在是太窄小了,能想到的就只有京都這一塊,要是往別的地方想想,十萬兩買一道招牌菜方子,哪裏喫虧?

    若是以後在下自己開家酒樓,世世代代做下去,掙的又何止這麼點錢?十萬兩很多嗎?”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