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遲遲沒有動作，顧拾月嘆息一聲，勸容燁：“算了吧！咱們還是按五千兩付，免得人家說咱們獅子大開口，一個菜方子要賣十萬兩白銀。”
這話要在之前說，個個都會以爲顧拾月窮瘋了。在把一杯水變成了一碗湯之後，再沒誰會這麼想，人家就是有這個本事，你不服也不行。
能把清水變成湯的人，是能隨便小覷的嗎？十萬兩算什麼，按照她那個算法，把這道菜世世代代傳下去，真的不知道要掙幾個十萬兩呢？
獅子大開口這話是掌櫃說的，明明是他用來嘲諷那位小公子的，如今卻像是一個大嘴巴子，狠狠地扇回了他自己的臉上。
一條魚賣人家四千九百九十兩，誰纔是那個獅子大開口的人？
左元豐隨即擺手，客氣地對着容燁笑道：“小王爺！真是誤會，那點銀子我看就算了吧！也沒幾個錢，就是不知道這位公子的菜方子還有沒有得商量？”
容燁沒說話，而是看向了顧拾月，畢竟菜方子是她的，要不要賣出去都是女人的事，他不能做主。
顧拾月搖頭：“算了，還是留着我自己賣吧！能不能掙的着十萬兩都是我自己的事。這位老爺！咱還是把今天的飯錢結了吧！
您是想請我們免費喫一頓，可我師父不會答應的，他不喜歡欠人人情，多少錢您說個數。既然誤會已經解開了，那咱也不用浪費時間待在這裏了，我師父還得回去歇息呢。”
左元豐看了眼站在容燁身邊的風子仲，猛地被他身上的氣勢壓迫的連呼吸都有點困難。
當時掌櫃的跟他說鎮南王府的小王爺帶來的一位小公子自己做了一道菜，引得食客們嚷嚷着都要喫，他沒覺得有什麼稀奇的。
吩咐他把菜方子買下，後來聽說開價十萬兩，他很生氣。感覺一位鎮南王府的小王爺也太瘋批了，竟然想趁火打劫？
直到來了這裏，親眼看見了這位小公子把水變成了好喝的湯，他才知道這人手裏的東西真的價值十萬兩。
那些東西應該是很珍貴的調味品，如果得了不單單可以放在他賣給自己的那道魚裏，還可以放進別的菜。
客再來的菜品會因此提升好幾個檔次，何愁掙不來十萬兩銀子？還有眼前的這位老人家，竟然是小公子的師父，那是不是說他做的菜更是一絕？
風子仲：“······”你想多了，老頭只會喫菜，不會做菜。
左元豐給掌櫃的使了個眼色，掌櫃的立即把賬單給改了，那條魚算了五兩銀子，加一塊兒，一頓飯花費了十五兩銀子。
這個價錢在京都這種地方還算是公道，要在別的地方那也是貴的。平常普通老百姓，一年到頭都掙不來十五兩銀子，這樣的花費他們根本沒辦法承受。
當然，京都的老百姓有可能不一樣，畢竟這地方達官貴人多，老百姓的消費水平相對來說要高不少。
掌櫃的臉色訕訕，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跟着臉色鐵青的東家走了。
京兆府尹看了他們好一會兒纔回神，感覺今天這案子處理的極快速，好像沒他啥事似的？左相爺家裏的嫡次子跟鎮南王府的小王爺爲了一個菜方子來了他這兒，沒等他判決呢，人自己就解決了。
第一次覺得他這個京兆府尹沒了用武之地。
回到王府，顧拾月心裏悶悶的，總覺得那掌櫃的欺人太甚，得給他個教訓，不然當她顧拾月是好欺負的？
上次弄的迷藥還有，得派上用場，浪費了可恥。十萬兩賣他個酸菜魚方子不樂意要就算了，還跟他來個後手，開出天價菜單。
太氣人了，心裏不平衡。
容燁見她一臉的鬱悶，知道她心有不甘，拉着她去了書房：“拾月！你是不是想搞點事情出來？”
顧拾月也沒瞞他，點了點頭，眼睛亮晶晶的：“你說要是左相爺家裏的庫房失竊會怎麼樣？要是從他家裏弄出點什麼驚天大祕密會怎麼樣？
敢不敢晚上去他家裏走一遭？要不敢我自己去，他們欺負我，得付出代價。”
“噗！”容燁笑了，寵溺地看了她一眼，“你要去做樑上君子？”
“那能怎麼辦？不做樑上君子，咱明刀明搶的也幹不過他們呀。”顧拾月低下頭嘆氣，“我沒有武功，只有毒藥，來明的佔不着便宜。
來暗的我不怕，把他相府的所有金銀財寶都收走，看他們還嘚瑟啥。沒了錢，那掌櫃的還敢隨便欺負人嗎？”
容燁收起笑容，沉默了片刻：“要真出了這樣的事，只怕京都會不安全，左相在朝中的勢力很大，他家失竊，估計禁衛軍都得幫着抓賊。”
“這樣啊！”顧拾月蹙眉深思，片刻後擡頭，“有了，咱們給他演一場大戲。”
“什麼大戲？難道你又要把‘神仙’的事搬出來故技重施？”
顧拾月搖頭，學着文人墨士，說了句文縐縐的話：“非也！非也！大同小異足矣。”
知道女人古靈精怪，容燁也沒阻止，由着她胡鬧，誰讓這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呢？她要上天摘星星，他都得在底下扶着梯子。
如今的大梁百姓們津津樂道地傳說着皇帝是天之驕子，神仙都樂意出手相助的事，要是左相爺家裏出了點什麼，那估計會跟這事掛上鉤。
女人的謀算還真的挺有意思的，跟着跑一趟也不錯，免得她一個人出去了自己不放心。
顧拾月想着晚上要乾的事，興奮不已，去找風子仲要各種各樣的毒藥。要玩就得玩個盡興，瞅瞅左相爺的府裏大晚上的都在幹啥，能不能找點樂子。
古代的夜晚實在太無聊了，不找點事情做，這漫漫長夜要怎麼打發？沒事找人弄點錢來花也不錯不是？就當自己是“劫富濟貧”的大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