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南翼人對嶺南志在必得,應該也跟着鐵礦有關吧?這事要是捅到了皇帝面前,容家就算是有一百張嘴恐怕也解釋不清楚。

    好在他把皇帝送來的五皇子司珏霖一直帶在身邊,不管將來能不能爲容家解釋一二,這種事讓他跟着多聽多看也好。

    皇帝把他送來的目的就是起到這個作用,他怎麼能忤逆了皇帝的心意?至於那位蘭妃,則是被他安排去了一處別院。

    那地方清幽自在,高深宅院,適合婦人深居簡出,司珏霖時常過去住幾天。

    母子倆總算是被安排在了一處,這是皇帝的意思,也是容燁能爲他們做的最後一件事,接下來就要看他們母子倆自己的造化了。

    蘭妃是個很隨遇而安的人,不管在哪兒,她始終心境平和,給人一種與世無爭,只想安於一隅的寧靜。

    難怪皇帝會封她爲蘭妃,她真的就像是一盆蘭花,靜靜開放,不與任何人爭奇鬥豔。

    到了嶺南,她已經不是蘭妃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婦人,陪着五皇子在這裏歷練。

    拿着鐵礦的賬本,容燁留了一部分人整頓這裏,帶着數一和司珏霖直接去了宋萬山的府邸。

    此刻的宋家已經被他下令圍了起來,宋萬山和他的父親很是不解,直到容燁出現,他們才覺得今天的事有點不同尋常。

    特別是宋萬山,見到容燁表面上客客氣氣,眼底卻是露出警惕和驚恐。

    “小王爺!大晚上的怎麼過來了?”

    容燁和司珏霖一起進了宋府,坐在主位上,掃了眼宋萬山和他的父親,出口命令:“拿下!”

    即刻有軍士上前,將宋萬山和他的父親綁了。

    “小王爺!你這是做什麼?爲什麼突然翻臉?”宋萬山雖然驚慌失措,還是出口質疑,“怎麼說宋家和容家都是世交,也供養了嶺南的軍隊這麼多年,爲什麼要對我們下手?”

    司珏霖:“?”

    這人好狡猾,竟然把宋家跟容家連在一起,這是在提醒容燁哥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容燁沉着臉,冷然出聲:“宋萬山!你的事喊冤叫屈都沒用,青霧山的鐵礦我們已經拿下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聽說鐵礦被拿走,宋萬山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他的父親同樣臉色慘白。

    宋家的府兵負隅頑抗,被容燁的人殺的片甲不留。宋萬山聽着外頭的喊殺聲,慘叫聲,頓時心驚肉跳,冷汗狂暴,覺得一切都完了。

    爬起來給容燁磕頭求饒:“小王爺!是小人做下的錯事,小人宋萬山一人承擔,放過家中女眷和孩童吧!珠珠一直傾慕與你,求你給她一絲體面,收了她吧!即便做個侍妾,宋家也無話可說。”

    “嗬!”容燁冷笑,“本小王爺的王妃已經由皇帝賜婚,容家有不納妾的習俗,難道你不知道?再說了,你宋萬山的嫡女做侍妾?你是認真的嗎?讓你的府兵住手,否則只怕宋家會雞犬不寧,片甲不留。”

    宋萬山的老爹聽了這話,一陣血氣上涌,當場中風抽搐,眼看着像是要嗝屁。

    後院衝出來的宋珠珠正好目睹了這一切,她跪倒在宋老爺子身邊,哭着哀求容燁:“燁哥哥!你怎麼能這麼無情?怎麼能帶着人殺到我們家來?

    你不在家的時候,你的弟弟妹妹都是我在照顧,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容燁冷笑,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這就要問你的好父親了,要不是他,我怎麼可能帶着兵清繳宋家?你好好問問他,這些年都對嶺南的百姓做了什麼?

    對我容家做了什麼?私自開採鐵礦,還賣給了南翼國,你說要是皇帝知道了,宋家的九族還想有人活命嗎?”

    宋萬山爬起來再次給容燁磕頭,痛哭流涕:“我知道錯了,饒宋家一命呀。”

    司珏霖厭惡地看了眼宋萬山,站起來,走了出去。他覺得這人太可惡,不值得留。至於容燁哥哥要怎麼做,他不干預。

    他只是個被流放的皇子,只想陪着母妃遠離那些紛紛擾擾,安安穩穩地度日子,其他的與他而言,都不值一提。

    見司珏霖走了,容燁起身來到了宋萬山面前,定定地望着他:“宋叔!你知道宋家爲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宋萬山搖頭,拼命地搖,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上次左宗良被抄家流放,他以爲會牽涉出自己,結果虛驚一場。

    京都方面根本沒傳出什麼有關於他的消息,他以爲事情就這麼有驚無險地過去了,沒了左宗良來分一杯羹,鐵礦的所有產出都是他一個人的。

    那裏想到會被容燁盯上,他是從哪兒得知自己有鐵礦的?

    見宋萬山半點回答不出自己的問題,容燁索性坐了下來,告訴他:“都爲一個字‘貪’,你要是不貪,宋家還是宋家,依然是嶺南首富,不會落到今天被抓捕的地步。

    你跟左宗良的事皇帝不知道,是我把所有的證據都攔下了。否則,宋家也等不到今天才出事,早就人頭落地,血流成河了。

    你很聰明,可你也太笨。你是我們嶺南的首富,好好的勾結京官做什麼?就算要巴結,你也只能巴結我容家。

    你不服氣,想要把容家摁下去,自己坐上鎮南王府的位置對吧?可惜你找錯了人,左宗良他自己就是個大貪,遇上你這個小貪,塞再多錢給他都沒夠。

    一年十萬兩白銀是不少,可人左家有金礦,你能比嗎?好好的日子放着不過,非得要作,人不作不死,你一作,立馬報應就來了。

    還有你的女兒珠珠,都跟她說過多少次了,我不喜歡她,爲什麼要那麼執着地糾纏我?知不知道我很討厭?”

    聽完容燁的話宋萬山整個人都不好了,原來容燁知道他跟左宗良的事,還知道他每年給左家孝敬十萬兩白銀?爲什麼他回來半絲風聲都不透露給他?

    這是擺明了要摁下他宋家?

    “小王爺!你夠狠!”宋萬山陰沉着臉,“你既然知道我的底細,爲什麼不給我一個警告?哪怕你要那鐵礦,我也願意雙手奉上。如今我宋家家破人亡,你瞧着開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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