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有說錯,長輩的事也輪不上一個晚輩妄議。”林啓輝冷眼瞟着林啓安,臉色很是不悅,“一個奴才有什麼資格議論主子?”

    “奴才?”林啓安指着自己的鼻子問林啓輝,“你說的是我嗎?我看着像是奴才?還有,剛纔的事是我要議論的嗎?明明是你爹先提起來的,我只不過是跟他解釋了一下事情的原委。

    這就叫妄議?那你們父子三人沒經過我們的允許,私自闖進州府衙門這叫什麼?是不是該讓衙役把你們都給抓起來?”

    林國公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被林啓安給搶了先。

    “還有啊!我必須很認真地告訴你們,我不是誰的奴才,想在我家裏大呼小叫,歇了那份心思,嚇着我老孃你們賠的起嗎?”

    林啓輝咬緊牙關,指着林啓安:“你······。”

    “你什麼你?你什麼你?”林啓安瞪着林啓輝,“跑來我家裏搶我的東西還罵我是奴才,我看你們是土匪還差不多。還有,本少爺是大梁唯一的‘粉絲大王’,跟我搶,你們都晚了一步。

    本少爺已經把粉絲製作的技術掌握在手裏,想要可以,求我呀,心情好了說不定會分給你們一杯羹。心情不好,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一個馬上就要過氣的國公府,當誰稀罕?”

    “黃口小兒!你太過份!”林國公擼起袖子,走過來要打林啓安。

    沒等他動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竄出來一人,一腳就將林國公給踹飛了,拔出腰間的劍,眼神犀利兇狠,盯着林啓輝和林啓滿。

    父子三人都嚇懵逼了,林念凡和林啓安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們身邊什麼時候有個這麼厲害的人兒?他們怎麼不知道?瞧這人面生的很,林啓安發誓,他從來沒見過。

    林念凡也一樣,看那人黑衣黑褲黑頭巾,猛地想到了什麼,可又覺得不可能。

    鎮南王府的暗衛怎麼會出現在他兒子身邊?剛纔他可是看的真真兒的,國公爺要打他兒子,那人就“嗖”地一聲出現了。

    難道這是拾月安排的?

    也不是沒有可能,拾月是鎮南王府未來的鎮南王妃,安排個把人照顧他們也不是辦不到。

    只是出來的太突然了,有點嚇人。

    “好漢!兄弟!謝謝啊!”

    林啓安以爲自己要跟那老不羞的國公爺練練拳腳,誰知道根本不用,有人替他收拾。心裏那叫一個感動的呀,差點痛哭流涕。

    太給力了,太給面兒了,應該好好感謝。

    “不必,我只是奉命行事。”

    黑衣人是數四十三,武功不弱,是顧拾月跟容燁要的,怕林啓安遇到危險。畢竟他掌握了製作粉絲的技術,怕很多人不懷好意要害他。

    舅爺爺就這麼一個兒子,可不能因爲她傳授的技術害了他的性命。

    留個人在他身邊,多少放心一些,沒想到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你奉誰的命?”被踹飛的林國公從地上爬起來,氣沖沖地問數四十三,“誰讓你來對付我的?你知道我是誰嗎?”

    數四十三默然地望着林國公:“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哪裏知道?”

    聽了這話,林啓安拍手叫絕:“妙!太妙了,這個回答,我會永遠記住,以後我也這麼懟人,懟死不償命。”

    林國公和他的兩兒子差點被氣的吐血,特別是林國公,他看林念凡的眼神裏全都是怨恨。

    以前這個庶子對他很是禮遇,哪怕他說太陽打西邊升起,東邊落下,他都不會反駁。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乖巧聽話。

    怎麼如今變成了這樣?

    “我是京都林國公府的國公爺,林知府是我的弟弟,庶弟。”氣急敗壞的林國公指着林啓安,“他是我的侄兒,他忤逆長輩,我教訓他有錯嗎?”

    數四十三默然地回答:“我不管這些,我只保證林公子不受傷害。誰要傷害他,誰就是我的敵人。”

    林啓輝氣死了,指着數四十三:“你是誰派來的?爲什麼要保護他?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一個外人不能干涉。”

    林念凡站在一旁,慢條斯理的回答:“他應該是嘉敏縣主派來的。”

    嘉敏縣主?林國公腦子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只是太快了,沒抓住。這個名字很耳熟,就是不知道在哪兒聽說過。

    “爹?誰是嘉敏縣主?”林啓滿壓低聲音問林國公,“她爲什麼要派人保護林家?”

    林啓安聽見了,得意洋洋,非常凡爾賽地告訴林國公父子三人:“因爲我是嘉敏縣主手把手教出來的徒弟。知道是什麼徒弟嗎?當然是製作粉絲的徒弟了。

    除了嘉敏縣主,我是大梁第一個懂得如何製作粉絲的人。她應該是怕我被人暗算,纔派了這位兄弟待在我身邊。”

    林國公父子三人臉色都變了,本來是想着一來谷洲就發威把林念凡拿下,之後讓他們乖乖地把粉絲作坊和製作方法都貢獻出來,他將方子送回京都,獻給皇帝,立下汗馬功勞,保住國公府的世襲職位不會在他手裏落敗。

    沒想到這裏邊還有一位嘉敏縣主的事,看來這個嘉敏縣主很能耐,連暗衛都有,不是他們這種破落戶國公府可以對付的。

    如今怎麼辦?父子三人一對眼神,隨即眼珠一轉,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強硬的態度不能讓他們屈服,那就來軟的,先住進林念凡的家裏再說,之後再想別的辦法將想要的東西弄過來。

    三人隨即坐在地上哀嚎痛哭,林啓輝和林啓滿還好,也就拿袖子掩面,跟個孩子一般哇哇大哭。

    林國公可就不是了,一邊哭一邊訴苦:“子修!你怎麼能這麼絕情?國公府的世襲年限已經到了,我們再拿不出對社稷江山有用的東西,國公府就得在京都消失,你忍心看着祖先辛辛苦苦創下的基業就這麼毀於一旦?”

    林念凡在一旁冷笑:“子修只是個庶子,是個奴才,操心那麼多做什麼?要尋找對社稷江山有用的東西,國公爺也不該找上子修。”

    林啓安在一旁嬉皮笑臉:“對呀!這是你身爲國公爺的責任,你想要的我們手裏沒有,找我們也沒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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