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不休沐的都沒關係,女娃娃年紀輕輕的,幹累了睡一晚上就好了。不能因爲休沐耽誤了店裏的事,一個月能回去一次就已經很好了。”
“對,七天休沐一天太頻繁了,會養出懶筋來,就這麼決定了,一個月休沐一天。”
“咱們都不是什麼千金小姐,幹慣了農活的人做這點事不用挑不用抗的,沒必要休沐的那麼頻繁。”
顧拾月跟她老孃對視一眼,感覺古代人跟現代人的觀念實在不能相提並論。
現代人恨不得幹一天休息三天,古代人恨不得全年無休。
花清蕊也不跟她們計較,樂得點頭答應:“行吧!那就按照奶奶嬸子伯孃們的意見,看過了都放心了吧!”
三奶奶和七奶奶站了起來,帶着大家準備回去。
“老三媳婦!辛苦你了!我們走了,以後都不會來了,娃娃們待在這裏我們很安心。”
“是,我們走了。有時間回去村裏一趟,讓大傢伙排着隊跟你致歉道謝。”
被大家這麼一說,花清蕊反倒不好意思了起來:“那倒不用,只要村裏人相信我不會帶着孩子們去幹壞事就成。”
“不會,往後誰要敢再說這話我大嘴巴扇她。”七奶奶性子比較直,脾氣也暴躁,“多好的地兒,帶着娃娃們掙錢,要再瞎說就不是人乾的事了。”
顧拾月沒回去,她要去幾個酒樓轉轉,讓老太太陪着一羣村裏人走了。
村裏許多婦人也都翹首以盼,她們既盼着人回來,又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心裏矛盾的很。
快飯點的時候,顧老太太領着人終於回來了,大家立即都圍了上來。
三奶奶的大兒媳婦,鳳妞的娘趕緊問:“娘!見到鳳妞了嗎?她還好嗎?”
“好着呢。”三奶奶笑呵呵地對前來探聽消息的媳婦子們大聲說話,“老三媳婦開的那地方是專門給貴婦人做臉,梳頭,描眉,做指甲的地方。”
七奶奶馬上接口:“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老三媳婦大氣,給孩子們的提成很高。貴婦們時不時地還會打賞,加上剛剛開張,來的客人多,娃娃們掙的銀錢就多了。”
里正媳婦拿出一根銀簪子來在大家眼跟前晃:“這是我家杏兒上午給人梳頭,客人誇她梳的好打賞的,讓我帶回來交給她的娘,將來做嫁妝。”
說着,里正媳婦就把那銀簪子交給了杏兒的娘,囑咐她:“替杏兒保管好,這是她自己靠本事掙來的,可不能給霍霍了。”
杏兒娘很開心,點着頭:“娘!知道了,一定給她好好收着。”
其他人也紛紛說了一下家裏的孩子都在幹什麼,拿了多少抽成,有孩子在那邊沒跟着去的都放心了。
七奶奶掃了一眼大家:“老三媳婦仁義,給女娃娃們也找到了一條掙錢的門路。我們去看過了,的確沒什麼不好的骯髒事,掙的都是乾乾淨淨的錢。
要是有人還不放心的可以去把孩子叫回來,老三媳婦不會反對。要是今天沒去叫,那以後可不許去那邊打擾。
“都聽清楚了嗎?”里正媳婦跟着問,“想把孩子叫回來的可以馬上去,不然告訴拾月也行,明天就給你把孩子送回來。”
“不用了。既然掙的是乾乾淨淨的錢,那這份差事可不能丟,我家娃娃都拿了六兩銀子回來了。”
“我們也不去叫,多好的事呀,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當初也不知道誰那麼多事就鬧出不好的閒話來了,這是要斷我們的財路?”
“哎!這事可得好好查查是誰鬧出來的,怎麼就說出老三媳婦帶着娃娃們掙髒錢呢?別急!咱們大家都在這兒,一個個追問。”
七奶奶也贊成:“是得好好追究,咱們顧家村一向團結。老三一家可沒少幫襯大家,要是因爲莫須有的事寒了老三一家的心,往後人家有啥好事不告訴咱也不是不可以。
誰讓咱傻不愣登地聽了人的挑唆,懷疑領着咱掙錢的人呢?這事必須查出來,不給老三媳婦一個交代咱都說不過去。”
“對!”三奶奶也贊成,“你們都好好想想,第一個說這種話的人是誰?老三媳婦今天可真的生氣了,人家當初讓咱們這些女娃娃去她家裏學,還給了工錢的。
我知道很多人是衝着那工錢讓家裏的女娃娃去的,反正也幹不了什麼,一個月有六百文也不算少了。
可大家想過沒有?人家是給咱傳授手藝,論道理是咱們該給老三媳婦拜師錢。手藝學出來了,錢也掙了,竟然懷疑人家。哎呦喂!我這老臉都臊的沒地方放。”
里正媳婦望着大家,語重心長地說道:“要不是看在咱們是一個頭磕在地上的祖宗一脈傳承下來的,老三媳婦也犯不着做這喫力不討好的事。她要學徒,花錢買不行嗎?
牙行裏缺她這十多二十個女娃娃了?一個女娃娃才二兩銀子就能買到,想想你們家的女娃娃拿了多少銀子回來了?能買多少人?”
被這麼一靈魂拷問,許多人都坐不住了,是呀!她們怎麼忘了?顧家可是買了下人回來的。要真缺人,去牙行再買就是。
爲什麼巴心巴肝地要挑選村裏的女娃娃?不就想給他們多一份收入嗎?
“大家各查自身,看看這不好的話是誰傳出來的。”七奶奶威嚴地站在那兒,不容置疑地吩咐。
大家皺着眉頭開始審查起來:“我是聽小寶娘說的。”
小寶娘馬上回答:“我是聽子謙娘說的。”
子謙娘小小聲地開口:“我是聽大毛娘說的。”
大毛娘趕緊辯解:“我是聽死了的張氏兒媳婦蔡氏說的。”
“蔡氏?蔡氏呢?”七奶奶擡頭看了眼人羣,沒看見蔡氏,大手一揮,“走!去問問蔡氏,她是聽誰說的,壞了咱們村女娃娃的名聲,還斷了咱的財路,安的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