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勢在必得的窮追不捨,頭羊被驚的四處逃竄,一會兒跑到了大皇子這邊,一會兒又跑到了三皇子那邊,再一會兒又跑到了其他世家子弟那邊。
整個草原上駿馬奔騰,煙塵滾滾,羊聲馬聲齊鳴,很是熱鬧。隆科薩坐在看臺上瞧着,臉上露出了難得的微笑。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自從大梁研製出了神器,狠狠打擊了北蠻的氣勢,他就開心不起來了。
加上談判失利,心裏更是懊惱愁煩,好不容易將賠償款湊齊了一半,讓老七送過去,難得出來放鬆一下,心情自然好了不少。
一年一度的狩獵節從早上一直開展到傍晚金鼓敲響結束,最後頭羊在誰的手裏算誰勝出。
得勝的人有望拿到豐厚的獎賞,還能成爲今年最勇猛狩獵者稱號。
大皇子勢在必得是想在衆人面前展示自己,順便把三皇子給弄殘,一舉兩得,多划算。
頭羊已經到了三皇子那邊,見他伸手一撈就抱起了頭羊,大皇子心裏憋屈極了。追了那麼久,沒想到讓老三給撿了便宜。
抱起頭羊,三皇子很開心,把頭羊舉過頭頂歡呼,邊上的一位世家子弟趁機從馬背上站起來,伸手一把奪了過去。
“哦!我搶到頭羊了,我搶到頭羊了,哈哈哈!我搶到了,我搶到了。”
那人就跟瘋了一樣狂笑大喊,抱着頭羊在馬背上奔跑,沒高興太久,被另外一個人搶走了。
三皇子緊追其後,想要把頭羊搶回來,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大皇子也在搶奪,同樣試了好幾次都沒能得手。
兩人不知不覺靠近在了一起,幾乎是並駕齊驅,趁人不注意,大皇子往三皇子面前伸了一下手,一股奇異的香味隨風飄來。
而三皇子呢,卻是在大皇子的背後衣領上掛了個什麼,另外一頭拴在了馬腿上。
狩獵場上的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頭羊身上,根本沒誰看到三皇子的快速手段。
大皇子呢,撒完軟筋散就迅速離開,追逐頭羊而去,沒感覺到後衣領上有東西。大家的目標都是頭羊,沒誰注意周邊的情況。
加上個個都是騎在馬上奔跑,速度很快,就算真瞧見了也瞧不真切。
跑了半圈,三皇子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渾身無力,連說話都沒辦法了,嘴巴張不開,舌頭轉不動,只有一雙眼珠子可以四處轉,連脖子都僵硬了。
頓時他心底害怕起來,在獵場上一個弄不好,有可能會死人。他的好大哥呀,對他可真夠好的,竟然在這種時候暗算他。
不過他也別想好過,不就傷害嗎?來呀!誰怕誰?
三皇子不能動,手軟的像麪條,連繮繩都握不住,他馬上順勢倒在馬背上,想讓馬兒停下來,可惜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眼睜睜看着馬兒馱着他滿場飛奔。
“撲通”一聲,他一下子沒坐穩,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後面的人控制不住奔跑的速度,從他的身上踩過。
腿骨斷了。
“咔嚓!”
腰椎骨斷了。
三皇子疼的直接昏死過去,有人一看不好,趕緊下馬,將三皇子抱起來往邊上滾,生怕他被衆人的馬蹄踏成肉泥。
大皇子回頭瞧見,眼底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老三摔下馬,今年的頭羊肯定是他的了。
騎着馬往抱住了頭羊的人身邊靠近,一伸手,將頭羊搶了過來,自己抱住。頭羊受到驚嚇,拼命掙扎,大皇子更是抱的死緊,催促着馬兒快跑,免得跑慢了被旁人將懷裏的頭羊搶走。
那馬的後腿上夾了個物件,精鐵鑄就,緊緊箍在馬腿上,就跟犯人戴了個鐐銬似的。越是運動的急,鐐銬磨着皮肉就越是磨的厲害。
那馬喫痛,“嘶”地一聲長鳴,前腿高高騰起懸空,很想把背上的人摔下去,實在是它的左邊後腿太疼了,不堪重負。
大皇子手裏抱着頭羊,沒想到馬兒會來這一下,一個不慎,被掀翻在地。大家一看都嚇壞了,不知道是先救人還是先搶羊。
背上一空,馬兒趕緊往前奔逃,想要甩掉腿上的鐐銬。它跑不要緊,把大皇子給拖着一起跑了。
他的後衣領被勾住了,跟馬腿上的鐐銬是一體的,邊上所有的人都看呆了,連頭羊都顧不得搶了。
不知道今年的狩獵節爲什麼那麼詭異,先是三皇子出事,被踩的那叫一個慘,全身骨頭斷了好幾處。
再是大皇子被馬拖着跑,這要是搶救不及時,說不定小命就得交代了。
看臺上的隆科薩也發現了不對勁,趕緊讓身邊的侍衛去救人,攔住那匹馬。侍衛得令,終止了比賽,對那匹屁股後頭掛着一個人的馬進行圍追堵截。
終於在馬跑了好幾圈之後給套住了,七手八腳把大皇子解開,發現他已經沒了生命體徵。
整個後背血肉模糊,腳後跟也爛掉了,渾身是血,看着慘不忍睹。
侍衛將人擡到隆科薩面前,等候的御醫趕緊上前查看,最後對着他搖頭,表示人已經沒了。
隆科薩氣的臉色鐵青,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抓住弄死,原本是個開開心心的節日,沒想到一天時間,他損失了兩個兒子。
而且還都是先皇后生的嫡子,他怎麼不生氣。大皇子和三皇子哪怕再不爭氣,也是他的兒子,他的嫡子。
活的窩囊沒關係,但不能說沒就沒,這不僅僅關係到皇室,還關係到北蠻的氣運。
“查,好好地查,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大皇子的死因很好查,畢竟馬還在,那鐐銬也在,很快被呈到了隆科薩面前。看着那玩意兒,再想起老大和老三的恩怨,隆科薩握緊了拳頭,恨不得將三皇子狠狠地揍一頓。
親兄弟呀,竟然明目張膽地做這種事,實在是太囂張跋扈了。大臣們其實也心知肚明,三皇子和大皇子素來不睦已久,手足相殘的場面遲早會發生的,只是沒有說出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