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拾月笑着面對大家:“這就對了,我和我爹就是走的再遠,站的再高,始終還是咱顧家村的人。我家大伯二伯還住村裏呢?我回來就是回家。
咱自己家裏人還客氣啥?那些個虛禮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咱們就別來那一套了。回村,我只是顧家村的姑娘,不是什麼郡主。”
“好!”顧里正點着頭,臉上笑得十分開心,“你和你爹的事官差有特意來報過喜,說你爹成了咱大梁的鎮國候,你成了咱大梁的郡主,可把咱們村的人高興壞了。”
其他人也圍了上來,親親熱熱的跟顧拾月說話。
“是呀!咱們顧家祖墳冒青煙了,終於出了個能人,領着咱們過上了好日子。”
“拾月!你這女娃娃怎麼那麼厲害?我聽官差說你給咱大梁要來了一座啥礦?還讓那北蠻人賠償了不少錢?這是真的嗎?”
“那肯定是真的呀,官差的話還能有假?”
“還是想聽聽拾月自己說,總覺得這事怎麼那麼邪乎呢?以前那北蠻人攆的咱沒地方躲,這麼快就成縮頭烏龜了?還賠償給咱銀子,好解氣呀!”
“對,就是解氣,咱薊縣丟了多少東西,來了這裏都得重新置辦,是得讓他們給咱賠償銀子。”
顧拾月聽着大家的議論,也沒打斷她們的話,跟容燁兩個就那麼站着,臉上帶着微笑,很有耐心地聽着。
等到他們都不說話了,顧拾月纔開口。
“給咱大梁國要了一座礦是真的,那是座玉礦,開採出來的玉石會經過玉雕師父的手藝雕琢,再拿出來賣。”
“玉礦?”有人驚呼,“天吶!那得掙多少銀子?拾月!你是不是發財了?”
顧里正看了那人一眼,義正言辭:“發什麼財?那玉礦是屬於大梁國的,不屬於咱家拾月。官差來的時候不都有說嗎?就因爲咱拾月給大梁國拿回來了玉礦和賠償銀子,皇上才封了她當郡主。”
邊上人都跟着嘻嘻哈哈地笑,有人還笑的特別大聲。
“哈哈哈!咱也不懂這個,還以爲是拾月拿回來的玉礦就歸她呢。”
“不歸咱拾月也沒關係,孩子能耐大着呢,瞅瞅咱村的房子,瞅瞅咱的腰包,鼓着呢,都是孩子領着咱掙的。”
“拾月!你真是咱村的福娃娃呀!”一位年紀大些的老婆婆上前,很是感性地說道,“你給咱村種的那些樹葉呀,小米粒似的玩意兒,可值錢了,那東西還好種。只費一年工夫,往後都不用怎麼打理,它自個兒就長出來了。”
“哈哈哈!對!”里正笑的十分開懷,朝着大家揮手,“種一年可以收好幾年,實在省心,咱先請拾月回村,邊走邊說。”
“嘩啦啦!”
人羣自動兩邊分開,所有人都望着她,讓她走前頭。
顧拾月有點受寵若驚:“里正伯伯!這不好吧!各位都是拾月的長輩,哪兒有晚輩先走的道理?”
“嗨!”村裏年紀最大的老爺爺站了出來,笑容可掬,“孩子!你雖然是晚輩,可領着咱全村人過上好日子,成爲了郡主,光宗耀祖。難得回來一次,就跟着九爺爺走在最前頭。”
里正也熱情邀請:“沒事的,走吧!全村人都盼着你回來呢。”
盛情難卻,顧拾月也沒再矯情,領着容燁,攙扶着那位九爺爺,一起朝顧家村走去。
顧水和顧木,李氏餘氏也領着人來了,剛纔他們手裏有活,沒來得及追上村裏的大部隊,晚來了一步。
其實他們心裏很清楚,拾月不是那種喜歡擺譜的人,晚到一步也沒什麼。
“拾月!你回來了!”李氏第一個上來迎接,沒見顧老太太和顧老爺子,有點遺憾,“爺爺奶奶沒跟着你一起回來呀?”
餘氏話不多,一直對着顧拾月笑,那樣子就算是打招呼了。小李氏身邊牽着個孩子,已經會走路了,是個男娃娃。
顧拾月見了十分喜愛,邊回答大伯孃李氏的問話,邊抱起那孩子:“爺爺奶奶暫時回不來,家裏一堆的事,我娘要照顧她自己的生意,也沒空。”
孩子認生,剛要哭,小李氏在邊上哄着:“狗娃乖!這是姑姑!你的郡主姑姑。”
一聽是郡主姑姑,孩子立刻不哭了,眼淚還掛着呢,咧嘴就笑,抱着顧拾月的脖子:“姑姑!我好想你呀!爹孃說你會回來的,真的回來了,太好了。”
村裏人聽了孩子的話都笑,有人跟顧拾月解釋。
“狗娃這孩子可聰明瞭,知道自己有個郡主姑姑,每天都在跟村裏的孩子炫耀。”
“就是呢,只要比啥輸了,開口就說,我有郡主姑姑,你們有嗎?一句話,把所有的娃都噎的一愣一愣的,沒辦法,家裏確實沒有郡主姑姑。”
“哈哈哈!這孩子就是機靈,還懂得找靠山。”
大家一路說一路朝家裏走去,顧水和顧木都沒顧得上跟大侄女說話,全村人都來了,別說茶水,就是凳子也沒那麼多的。
家裏又買了不少人,都是從北邊流落過來的,顧家村如今也不止他們一家買人,里正家也買了,還有好幾戶人家都買了。
也沒把買來的人當什麼下人,基本上都是當自己人一樣看待,畢竟這是村裏,制度等級沒有那麼森嚴。
大家會買人,一個是因爲家裏活多,自己幹不過來,既然有錢掙,爲什麼還要那麼拼死拼活?
再一個是看不得北地來的人過的那麼窮酸,想當初他們也是一路逃荒而來,要不是有顧山帶領着,顧拾月又給大家整出這麼多掙錢的門道,指不定他們過的有多狼狽。
家家戶戶的屋子都重新翻修了,全都是瓦屋,地方蓋的還大,不愁沒地方住。如今顧家村的大豆,辣椒,香料,種植的漫山遍野都是。
大豆辣椒還好處理,採摘香葉花椒什麼的,還真的人手多,少了都忙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