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喫完飯,下人把碗盤撤下,換上了茶水,顧拾月坐着聊了會兒,就跟着容燁回去了鎮南王府。

    千華自始至終都沒吭聲一句,全程像是個啞巴。

    直到出了顧家村,她才說話:“拾月!你家裏的長輩都好好呀!一點沒有長輩的架子,溫和可親。”

    容燁瞅了她一眼:“你家的長輩很嚴肅?端着架子?”

    千華眼底的光暗淡了不少:“五長老從小對我很嚴肅,最後還利用我把師父綁走了,這樣的長輩你喜歡嗎?”

    聞言,容燁冷笑:“那是你蠢,連人是好是壞都分辨不出來。我家拾月這麼聰明,能幹,可愛,長輩怎麼可能對她不好?”

    瞪了眼嘲諷她的容燁,千華不甘示弱地反脣相譏:“我就算是蠢也沒關係,我有聰明伶俐的師妹。拾月還沒嫁給你,不算是你家的。”

    “誰說不是?”容燁一把將顧拾月拉進了自己懷裏,摟住,“她是你師妹又怎麼樣?她還是我的王妃呢。”

    眼見這兩個人要吵起來,顧拾月扶額,感覺也太幼稚了,簡直就是沒長大的娃。

    轉手把容燁推開,警告他:“容燁!你給我閉嘴,沒事你老逗師姐做什麼?她一直生活在神仙谷,很少與外人接觸,你少說兩句不行?”

    女人不樂意了,容燁不敢再吭聲,陪着笑臉,雙手託着下巴,做成了一朵花的樣子。

    他家女人曾經說過,他長的好看,做這個動作很可愛。

    果然,一見他笑顏如花,顧拾月腦子瞬間卡殼,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師妹幫着自己,千華很高興,挽住了她的手,一臉傲嬌。

    “哼!以後敢欺負我,就讓我師妹罵你。”

    顧拾月轉頭瞪了眼千華:“你也閉嘴,都消停點兒,再跟容燁拌嘴,我就把你送回神仙谷。對了,我想起個事來。

    你給我召喚來的那兩隻玩意兒,到底是鷹隼還是海東青?我記得這兩種不是一個品種,是有區別的。鷹隼屬於老鷹,海東青是雕。”

    爲了把千華的注意力轉移,顧拾月故意提出這樣的疑問。其實她早看出來了,那兩隻好像是雕,不是鷹。

    一直沒時間問她,這會兒剛好有空,順便就把這個疑問給問了出來,免得兩人一見面就掐。

    容燁聽完女人的話,放下手,擰眉沉思:“拾月!鷹和雕難道不是一種鳥類?”

    “當然不是,鷹是鷹,雕是雕。”

    顧拾月給他們稍微的科普了一下,實際上她也不是很清楚,就知道他們不是同一個品種。

    “老鷹的飛行能力不如雕,飛行的速度和高度也不如雕。有些海東青很兇猛,爪子力氣很大,可以抓起一頭山羊,甚至一個成年人。

    老鷹是不可能做到的,它們的個頭沒有那麼大,飛行的速度也沒那麼快。海東青喜歡居住在懸崖峭壁之上,一般人根本無法靠近。它們善於攻擊,眼神犀利兇狠。”

    千華聽了顧拾月的話,終於明白了,很肯定地告訴她:“那我帶來的應該是雕。它們的父母很厲害,翅膀伸展開很長,能馱着我在空中飛行,它們兩個就是它們的父母送來的。”

    容燁看了眼千華,嘴巴動了動,想說她在胡說八道,怕女人不高興,最後什麼都沒說出來。

    只是狐疑地看了看女人身邊的千華,眼底露出一絲厭煩,總是跟他搶他家拾月,實在煩人。

    一行人回到鎮南王府,那兩隻雕搖搖擺擺地走了過來,這是兩隻幼崽,還不會飛。

    千華知道它們可能是餓了,沒有急着投喂,而是吩咐:“找出主人在哪兒纔有肉喫。”

    兩隻幼崽像是聽懂了,一齊朝着顧拾月飛奔而來,圍在她的身邊“咕咕咕咕”地叫。

    “好!今天算你們練習過關,明天開始,要多多辨別主人的聲音。”千華走過來,對顧拾月說道,“師妹!你給兩隻幼崽命名吧!以後你喊它們的名字,它們就會飛到你面前來。”

    容燁故意氣千華:“真的假的?不會是吹牛的吧?”

    有師妹撐腰,千華對容燁就沒有那麼客氣了,兇巴巴地怒懟:“你要覺得我吹牛,晚上睡覺我讓整個鎮南王府的老鼠去你屋裏給你做伴怎麼樣?”

    “哈哈哈!哈哈哈!”顧拾月幸災樂禍地瞅着容燁,“你可別招惹我家師姐,她的能耐不是你能抵抗的住的。好好想想自己房裏爬滿老鼠的畫面吧!難道你就不害怕?”

    容燁捏了一把顧拾月的臉:“沒良心的女人,你師姐要欺負我呢,你倒是笑的開心。”

    顧拾月罵:“活該!誰讓你招惹她來着?質疑她什麼不好,非得質疑她的專業,活該你被她報復。”

    看師妹這麼幫自己,千華感動的不得了,喜滋滋地抱着顧拾月,頭靠在她肩膀上,對容燁炫耀。

    “我和師妹親密無間,你說氣人不氣人?小王爺!你要再敢對我無理,我就讓你屋裏不得安生。”說完轉頭對顧拾月道,“師妹!咱們給海東青命名,不理他。”

    容燁看女人跟千華一個路子,冷落自己,心情很低落。想起上次他生氣走出去,差點着了禮部尚書嫡女池煙的道兒。

    從此以後他都不想離開他家女人了,太可怕,動不動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他頭上。雖然在嶺南這一畝三分地上不用擔心這些,還是留下了心裏陰影。

    見他神情落寞,顧拾月到底於心不忍,這是她活了兩輩子喜歡上的男人,怎麼忍心看他難過。

    “容燁!你幫我想想這兩隻海東青該叫什麼?”顧拾月放開千華,走過去,站在容燁身邊,徵詢他的意見,“我看頭上有簇白毛就叫小白怎麼樣?沒白毛的就叫小黑吧!”

    兩隻海東青幼鳥相互看了看,集體“咕咕咕咕”地叫個不停,我們抗議,嚴重抗議,這名字也取的太隨便了。

    什麼小黑小白,能不能整個威武霸氣點兒的名字。

    這是看不起雕呢?還是看不起雕呢?

    容燁見女人主動來問他的意見,心裏舒坦了不少,視線落在那兩隻雕身上,給了個建議。

    “我看那隻白頭的就叫白雲,那隻黑色的就叫黑霧,你覺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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