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英明,大梁的國威,的確需要展現出來。嘉敏說咱們是天國,自然要擺出天國的威儀。
火銃是咱們大梁的又一神器,必須展現出來給大家看,往後四國之中就再也沒有人敢覬覦大梁的國土了。
對了,容燁寫信來,說南翼國的三皇子宮成宇要買咱們的土炸彈。嘉敏的意思是賣給他一些,不能大批量地賣,價格由咱們定,還說這是軍購。”
“軍購?”皇帝咀嚼着這兩個字,一時沒整明白,問鎮南王,“啥意思?啥是軍購?”
鎮南王被問的噎住,其實他也不是很懂,要不是顧拾月在信上有解釋,他壓根不知道啥叫軍購。
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鎮南王回答:“嘉敏的解釋是國與國之間的軍隊裝備購買案,她不好插手,非得要得到皇上的恩准,這買賣才能談成。”
這一解釋,皇帝聽懂了,隨即哈哈大笑:“嘉敏這個機靈鬼,這是想讓朕宰那南翼三皇子一刀呀!好樣的。
嘉敏那腦子真的轉的太快了,國語國之間的裝備購買?朕瞧着這可是一條發財的好路子。南翼國買了,北蠻要不要買?西雲要不要買?要是把土炸彈都賣給他們,朕豈不是發財了。”
鎮南王一聽,臉色微變,馬上跪下:“皇上!土炸彈萬萬不可大批量賣出,嘉敏給了個建議。”
他真怕皇帝財迷心竅,把土炸彈大批量賣出去換銀子,那就完蛋了。容燁的信裏也提到了這一點,是根據顧拾月的意思寫的。
“什麼建議?”皇帝擡手把鎮南王扶起來,“容哥!咱們之間用得着來這些虛禮?有話你就說。”
鎮南王站起來,依然彎着腰:“嘉敏建議,皇上必須嚴格規定,別國買去的土炸彈,只能用於國家建設,不能用來對付戰爭。否則,天國可以以此爲由,滅了該國。”
皇帝一怔,坐了下來,端起茶杯,拿起杯蓋,想喝水,似乎又沒有喝水的慾望,又把茶杯放下。
過會兒又拿起,看的鎮南王很是焦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話惹怒到了皇上。雖然平時兩人十分親和,默契,可到底伴君如伴虎,要是說錯了什麼,惹他生氣,相信皇上也是會對他出手的。
就算真的要對他出手,也不想皇帝只看到利益,而看不到利益背後存在的風險。
“嘉敏說的對呀!是朕一時糊塗了。”放下茶杯,皇帝低着頭想了想,隨即笑了一下,“那孩子考慮事情就是長遠,容哥!咱就按照她的提議來。
土炸彈可以賣,少量地賣,但不能對任何國家發動戰爭,即便發動了戰爭,也不能動用咱的土炸彈。
誰用了,朕就滅了誰。朕的軍隊可不是喫素的,北蠻人奪走了朕手裏的五座城池,要是有機會將他們一舉殲滅,朕很樂意。”
鎮南王提着的心放回了肚子裏,詢問:“那這土炸彈定價多少銀子一個合適?”
皇帝這回學乖了,反問鎮南王:“嘉敏有沒有什麼提議?”
“什麼?”皇帝聽的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撐住桌子的邊緣,再次大笑出聲,伸出一根手指,“一萬兩?哈哈哈!哈哈哈!嘉敏好樣的。對,對,對,這東西就得這麼金貴,不然體現不出它的好來。”
鎮南王哪怕不知道一顆土炸彈真正的造價是多少,但也知道一萬兩銀子一顆太貴了。那東西的成本估計都用不到十兩,要真的造價昂貴,皇上怎麼可能讓大梁所有的邊疆佈防都裝備上。
“哈哈哈!朕剛剛還想說一千兩呢?沒想到嘉敏這麼厲害,一下子就把價格給提上去了。這事明天早朝上知會衆位愛卿一聲,哈哈哈!容哥!朕太開心了。”
“是!我也開心。”鎮南王跟着一起笑,“當初我看完信也覺得嘉敏開的價格高了,過後想想,這可是被人譽爲神器的東西,沒有這麼高的價格豈不是玷污了它?”
冷靜了下來的皇帝這回是真的渴了,端起茶杯連喝了兩口水:“沒錯,不能賤賣了,得高價賣給他們。
賤賣了他們用起來不心疼,高價買去的,自然不捨得用,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呀!一萬兩銀子一顆,還買不到,可不得好好珍惜。”
如此一想,忽然就覺得顧山這個人更寶貝了,要是火銃大批量製作出來,不得把北蠻大汗的眼珠子都看直了。
喝完茶,皇帝看了眼鎮南王:“容哥!你說嘉敏這麼能耐,朕是不是得給點什麼表示表示?眼看她明年就要成親了,朕該送點什麼好呢?”
一萬兩銀子一顆的土炸彈,十顆就是十萬兩,一百顆就是一百萬兩。土炸彈不僅僅可以用來打戰,還可以開山放炮。
和田的玉礦當初不就用了許多的土炸彈,把表面的土層炸開,纔看見了裏頭的玉石。
“皇上!”鎮南王起身給皇帝行禮,“跟顧山接觸了一段時間,覺得他的爲人處世很有自己的一套學問。
人活在世,有高官厚祿,萬貫家財,富貴一生自然好,至少喫穿不愁,衣食無憂。可他說,人不是動物,人是有情懷的,不能只停留在這些膚淺的東西上。
有能力的人必須要幫助那些能力差的人,只有百姓們安居樂業了,咱們的日子過的才叫有意義。
我想嘉敏也是這個意思,她雖然是個女子,可努力做的每件事,都希望能爲大梁百姓分憂。”
這麼明顯的拒絕的話,皇帝自然是聽懂了,他起身走到鎮南王身邊,拍拍他的肩。
“朕知道了!往後都不提封賞的話,有什麼需要,容哥直接跟朕提,咱們之間無需客氣。顧山這個人實在是讓人刮目相看,行吧!往後都按照他的意思來。他想低調,那就低調,朕不逼他。”
“多謝皇上成全!”鎮南王給皇帝行了一禮,“嘉敏和容燁會在成親後去一趟南翼,據說這個三皇子纔是南翼皇帝傳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