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趕緊回去,趕緊離開這裏。”

    顧拾月帶着風子仲往回走,快要到住的地方,她拿出空間裏的酒精給老頭消毒,洗手。

    告訴他:“這是酒精,就是白酒提煉出來的,有很高的殺菌消毒作用。你剛剛跟屍體接觸過,得好好消毒,不能把病菌帶進空間裏去。”

    說着就拿着酒精瓶子,對着老頭一陣噴,從頭到腳都噴了個遍,她自己也噴,也是從頭到腳地噴。

    完了把風子仲弄進空間,酒精瓶子跟着飛進來,看的老頭一愣一愣的。搞不懂他家這寶貝蛋怎麼就那麼隨意喲!酒精瓶子隨便扔。這東西是個啥玩意兒他還沒搞懂呢,白酒提煉出來的能有效殺菌?

    寶貝蛋的話讓他着迷,撿起酒精瓶子仔細觀看,打開來聞,的確一股子酒的味道。

    這回來西雲是來對了,百姓得了鼠疫,要是控制不住,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二長老和三長老見風子仲手裏提着個奇奇怪怪的瓶子,也沒問,就問他出去查看的結果。

    “怎麼樣?是不是瘟疫?”二長老問。

    “是!”風子仲點頭,“已經確定了,是鼠疫。死了許多的老百姓,路旁兩邊有不少的屍體。”

    三長老:“外邊是什麼情況?真跟寶貝蛋說的那樣?西雲內亂,乾旱,還遭遇了鼠疫?”

    “對,就是這樣。”風子仲很是無奈,“我們必須連夜離開,這地方不能多待,怕是會傳染。”

    二長老於心不忍:“咱們就這麼走了,那這些老百姓怎麼辦?”

    “聽天由命。”風子仲嘆了口氣,“寶貝蛋也不想這樣,只是我們人手不夠,那麼多的百姓們都染上了鼠疫,光靠他們幾個怎麼可能管理的過來?

    何況他們還是大梁人,百姓們怎麼可能會聽他們的話?要想控制住病患,還得靠西雲的官府。”

    三長老跟着嘆氣:“西雲目前混亂不堪,官府哪裏會管這些?算了,咱們暫時不要操心,等見着四長老再說吧!”

    三人沒再吭聲,沉默着。

    其實風子仲的理解是對的,要想控制住鼠疫,光靠顧拾月他們幾個肯定不行。這種事,真的只有官府的介入才能操作好。

    只是官兵們忙着打戰,哪裏有時間管老百姓的死活。

    顧拾月一回來,容燁就知道了,起身出來迎接:“怎麼樣?確認了嗎?”

    “確認了,是鼠疫,咱們不能再往前走了,看樣子前面死的人會更多,咱們得繞小路走,遠離那些屍體纔行。”

    容燁低頭沉思片刻,吩咐大家:“原地休息,明天天亮繼續趕路,咱們尋小路走,儘量不要走官道,避免接觸感染。”

    聽說有鼠疫,數一,六兒九兒,司珏霖和千華都呆住了,他們是沒見過鼠疫,可聽說過。

    據說這病很難治,惹上了就是個死。據傳數十年前,大梁也得過一次,幾乎每個村子的人都快要死絕。

    留下的人十數之一都不到,慘絕人寰,天天都有人死去,天天都能聽到哀嚎的聲音。

    有些人家,一大家子數十口全都死了,一個不留。

    沒想到他們運氣這麼不好,來了西雲就遇上了鼠疫,實在是太可怕了,還是走小路安全一些。只要走人少的地方,就不容易被傳染上。

    顧拾月本來是打算馬上走的,容燁說要走小路,大晚上的的確不適合出行。人生地不熟的,小路不好找,還是等天亮了再說吧。

    爲了以防萬一,顧拾月從空間裏拿出一盒消炎藥出來,每人兩粒,她和容燁先喫,之後分給每個人,並用井水送服。

    喫之前,顧拾月告誡他們:“不要咬開,直接吞,這是我做的藥丸,有清除病毒的功效。”

    大家都很聽話,沒有一個人有異議,都乖乖地把藥丸給吞了下去。小王爺和小王妃都吃了,他們有什麼理由不喫?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啓程,走了一段路,馬車就不能用了,只能騎馬走。小路比較窄,馬車過不去,馬可以。

    把馬車的車廂卸下來,丟在路邊,容燁讓顧拾月跟他共騎一匹。她也沒有異議,實在是她不怎麼會騎馬,不跟她家男人共騎,都怕自己從馬背上摔下來。

    小路彎彎曲曲的不怎麼好走,好在他們不是真的在逃荒。

    數一對地理位置把控很準,帶着人沿着小路往前走,從天亮走到天黑,走的全是羊腸小道,偶爾跟官道重合一段路,看見的都是密密麻麻的逃荒者。

    路上的死人依然不少,沒有人掩埋屍體,就那麼隨意丟在路邊。好在是秋末冬初,氣溫不高,不然都得惡臭滿天。

    顧拾月看了不勝唏噓,感覺這西雲的百姓也太可憐了,死了連個墓穴都得不到。

    “他們怎麼就不把屍體給掩埋了呢?”

    容燁回頭看了眼坐在自己身後的女人,回手摸摸他的頭:“西雲大部分人都崇尚天葬,他們不喜歡把死人埋進土裏,喜歡讓他們的屍體被老鷹,野狼啃食。”

    “難怪!”顧拾月一臉瞭然地點頭,惋惜道,“其實他們這種做法是不對的,死人的屍體經過細菌的分解會產生許多有害的氣體,揮發到空氣中,被人呼吸了,就會生病。

    被老鼠啃咬了也會把病菌傳給老鼠,這樣傳來傳去的就會讓病菌產生變異,又滋生出更厲害的病菌,那就是瘟疫。”

    伸手安撫地拍拍背後的女人,容燁安慰她:“你別怕,我們不會有事的,等到了王庭,陪四長老辦完事,咱們就回大梁去。”

    靠在男人的背上,顧拾月雙手環住他的腰,輕輕地“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走了一天,大家都累了,尋了個地方休息,喫點乾糧和水。

    乾糧是丟馬車的時候顧拾月從空間裏拿出來的,一個人分了二十個煎餅,一大竹筒空間裏的井水。

    把乾糧分給他們自己保管,這樣杜絕了她暴露空間的危險。

    不冷不熱的天氣,喫乾糧也不怕。她空間裏的煎餅就算是冷掉了也是很好喫的。

    就是晚上休息的時候到了下半夜有點冷,容燁每次都把顧拾月緊緊地摟在懷裏睡,生怕她凍着。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