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除了你誰都不是,只有你纔是我的老婆大人。”容燁對這個稱呼很滿意,“老婆!以後我們兩個獨處的時候就這麼稱呼。”

    “喜歡嗎?”顧拾月問。

    “喜歡。”

    “滿意嗎?”

    “滿意!”

    趁機提要求:“那晚上帶去我陳家逛一圈怎麼樣?”

    “好!只要老婆喜歡,帶你去哪兒我都樂意。”

    “老公真好!”

    顧拾月開心極了,有機會去做個樑上君子似乎很不錯呢,要不順便去把陳家的庫房收一收?

    想想還是算了,陳家的庫房估計沒什麼好玩意兒,一個縣衙的師爺,能有多少油水?

    喫完晚飯,六兒和九兒準備了一下,就打算出門,碰見數一,跟他交代了一聲,兩人走了出去。

    數一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們的背影,感覺這兩人不像是嘴上說的“出去一趟”這麼簡單。

    數二過來:“你看什麼呢?誰出去了?”

    “六兒和九兒。不知道去哪兒,還穿着夜行衣。”數一如實稟告。

    “應該是去陳府,聽我婆娘說,六兒和九兒是小溪縣師爺陳清亮的親生女兒。”話少的數二如今變成了話癆不說,還喜歡三八,“生下來後說她們不祥,被趕了出來。”

    數一微微眯眼:“還有這樣的事?那我得去看看,兩個女孩子可別出什麼事。”

    他還沒擡腿,容燁的聲音從房裏飄了出來:“你別去,好好看護院子,我們去。”

    數一張嘴想說什麼,被數二一把捂住,就發出了一個“唔”的音,像是答應了容燁的要求。

    六兒和九兒前腳一走,容燁和顧拾月就跟了上去,看着她們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座宅子,最後翻上院牆,縱身上了房頂。

    顧拾月和容燁一直站在不遠處看着,知道哪一處是陳府就行了,一會兒他們自己去看看。

    六兒和九兒一上了屋頂,就打了個手勢,兩人分開,背向而去。對陳府的佈局不熟悉,得一間一間去摸排。

    六兒走過了好幾間屋頂,底下都沒聲,應該是庫房之內的地方。探頭瞅了幾眼,前邊有燈光,朝着那裏靠近。

    隨之是廚房,僕人們正在喫飯,就聽底下有人議論。

    “你說大少爺得的是什麼病?怎麼從外頭回來就一直昏睡不醒?該不會是撞邪了吧?”

    “這誰知道,咱們可小聲些,別叫人聽見了。老夫人和夫人不讓說呢,可別到時候吃了掛落。”

    “夫人那做派真的是讓人瞧不上眼,告訴你喲!有一次我竟然看見她跟管家陳江眉來眼去的。嚇的我魂飛魄散,趕緊悄默默的跑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陳江是老爺的堂弟,年輕力壯,長的還不錯,被夫人看上有什麼很正常。咱們這位夫人的名份原本就不是正經得來的,老爺可是她的繼姐夫。”

    “啊?媽呀!這可新鮮了。那原來的夫人呢?去哪兒了?不會是被·····那個了吧?”

    “夫人死了,病死的。”說話的人嘆了口氣,“那位夫人對我們底下人很好,見我就叫連嬸,有時候也來廚房親自動手做幾樣小菜,送去給老爺老夫人。

    後來生了兩位雙胞胎小姐,據說是兩個包衣,穩婆說她一輩子都沒遇上過,一定是妖孽。

    老爺老夫人都相信了,把那位夫人趕了出去,沒過多久,這位夫人便來了。算算時間,大少爺就比那兩位小姐小了十來個月。”

    “啊?這是在那位夫人還沒生產的時候,老爺就和自己的繼小姨子勾搭上了?”

    “很有可能。算了,咱還是少說兩句,留着這張嘴好好喫飯吧!”

    兩人不再言語,就聽見了喫飯的聲音。六兒沉思片刻,覺得這事有可能是真的。

    還是小王妃厲害,許多事看一眼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她說這裏頭有彎彎繞,果然如此。

    走過廚房,去了另外一處有燈光的地方,這裏比較偏僻,也清淨,是後院中最角落的一個院子。

    空氣中飄着檀香的味道,還有敲擊木魚的聲音,應該是個佛堂,就是不知道誰在念經。

    六兒靠過去,悄悄地掀開一塊瓦片朝下看,昏暗的燭火下是白天見過的陳老太太在敲木魚。

    手裏捏着一串佛珠,不停地念念有詞,身邊跟着的還是那位嬤嬤,兩人都跪坐在蒲團上,閉目唸誦。

    片刻後,木魚被重重地敲擊了一下,算是結束。兩人睜開眼睛,作揖跪拜,老太太被嬤嬤攙扶了起來。

    走到一旁坐下,老太太長長嘆息,問身邊的嬤嬤:“你說說看,仁和的事是不是挺蹊蹺?會不會跟前邊死去的那位有關?”

    嬤嬤擡眼看了看老太太,跟着說道:“這事老奴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老太太擺手:“沒有什麼不當說的,你說就是,這裏就咱們兩人,說了什麼也沒人知道。”

    斟酌了一下語言,老嬤嬤開口:“那老奴就說了,少爺的事很奇怪。前天晚上老奴做了個夢,夢見前夫人跟老太爺回來了。”

    “真的?”老太太眼神一亮,望向佛堂,隨即回頭問老嬤嬤,“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皺着眉頭,老嬤嬤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老太爺就說了一句話,鳩佔鵲巢。前夫人冷着臉跟我說,她的兩個女兒如今活的風風光光,很快就能回來替她報仇。”

    “然後呢?”老太太追問。

    嬤嬤搖頭:“然後就沒有了。老太爺和前夫人一晃眼就不見了,嚇我一跳。”

    “鳩佔鵲巢?這是什麼意思?”老太太起身在屋裏踱步,“老頭子是說如今的這位佔了前邊那位的意思?”

    “老奴覺着應該就是這麼個意思。”嬤嬤小心地看了眼老太太,繼續說道,“前夫人在世對老太爺極好,如今二人到了地下,自然就走到了一塊兒。

    要說起來,當初那位穩婆可是來的蹊蹺,親家母僱她來給前夫人接生,爲什麼不直接光明正大地將人帶來?爲什麼一定要說是老太太您僱的?難道是一早就有了計較?找咱們家裏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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