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鎮本以爲戚昭見到他們會數落一頓,畢竟她教育孩子向來嚴格。

    但萬萬沒想到,戚昭非但沒發火,反而還安慰他們。

    戚昭扶起他,看着他滿臉愧疚模樣,心疼的愛撫着他的發。

    “傻小子,別人存心算計,你又不能未卜先知。娘很高興,你們毫不猶豫的維護我。你們放心,娘一定想辦法,儘快把你們救出去。”

    兩個孩子點頭,戚昭詢問過一些細節後,更加確定那些人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那婦人說他相公是去賣菜,但戚明鎮兄弟二人回想起來,他們並未看到巷子裏有菜籃子……

    正想再追問細節,獄卒的聲音在一側響起。

    “大小姐,時間到了,您趕緊走吧,您也不好爲難我們,我等定然照顧好小少爺。”

    獄卒催促着戚昭,後者並未久留,和孩子們告別後,起身離開。

    戚明鎮看着她的背影,回想着剛剛她撫摸着自己頭是的感覺,心底盪漾着淡淡暖流。

    有娘疼的孩子真好!

    戚明襄雖面色如常,心底同樣翻涌着異樣情愫,兩人再次回到草堆便盤腿坐下。

    進來不過一個時辰,兩人都做了深刻的反省,更清楚的感受到戚昭的對他們的關懷。

    頃刻間,兩人彷彿成長許多。

    ……

    武館暫時關門了,戚昭回到府中,便見賀遂依舊擺弄着賬本,頓時心底涌上火氣。

    “夫君當真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兒子都被人冤枉入了牢獄,你還有心情在這擺弄這些。”

    戚昭是急脾氣,最見不得慢性子辦事,與其指望他,不如靠自己。

    賀遂早就安排清和去調查,那也是他的孩子,豈有不愛的道理?

    戚昭見他三棒子打不出個屁的模樣,憤然轉身離開,趕到戚明鎮說的地方尋找線索,但轉悠了半天什麼都沒找到。

    臨近晌午,她回到戚府,剛到永寧居便見清和同賀遂說着什麼。

    戚昭走到桌邊坐下,見賀遂手邊擺放的茶盞,拿起便一飲而盡。

    她口渴的喉嚨都冒煙了,也顧不得那杯子是他用過的,更何況,兩人都親了兩次了,實質性的接觸都有了,害怕間接的嗎?

    她將杯子重重放在桌上,賀遂從容拿起茶壺又給她倒了一杯。

    戚昭喝下之後才感覺好些,“你們鬼鬼祟祟的說什麼?”

    她打量着清和,眼神中滿是探究。

    清和被她看的背脊發涼,心底泛着嘀咕,難道被她看出什麼了?

    “姑爺問我小少爺的事情。”清和急忙解釋,戚昭不疑有他,嘲諷一笑。

    “夫君當真是好父親,孩子們都落入監牢兩個時辰了,你纔想起來幫忙。”

    戚昭看到賀遂就煩,怒瞪一眼便起身離開,就在這是,巷生跑來通報。

    “大小姐,七皇子府的人來了,說七皇子請您去他府中。”

    戚昭點頭,招來山芙隨她一起離開。

    賀遂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袍袖之下的手不自覺握緊,又是吳衾禕……

    “主子,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

    賀遂頷首,再不做點什麼,戚昭怕是都要改嫁了。

    這個想法竄上心頭,他微微一愣,不知何時,他竟然認可了戚昭的存在。

    “順着查到的線索繼續調查,此事宜儘快解決。”

    京城的水太深,風起雲涌稍不留神便會永無翻身之地,未免戚騰明日上朝被人蔘奏,要在是情發酵之前解決。

    “是!”清和應聲後離開,當下便調出了京城所有眼線去查。

    但終究事與願違,越是想要儘快找到線索,便越難找到,更何況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對方就喫準了孩子們維護戚昭的性格,故意設計了那麼一處戲給他們看。

    賀遂垂眸沉思,沒有旁人的地方,他片刻鬆懈僞裝,眸色凌厲坐在那裏思索。

    因小傢伙們幾次被設計,賀遂整個人都籠罩着生人勿進的寒中。

    這件事明顯是衝着戚昭來的,戚騰接任陸家掌管操練新兵事宜,戚昭的武館更是風光,必然是惹到某些人眼中,纔出此下冊。

    戚騰已身體痊癒歸朝,吳帝並且追究下毒之人,也默許了柯氏和戚婉被“囚禁”在戚府不再能爲他所用的事實,已經是權宜之計。

    殺人案一出,一方面讓戚騰在朝堂上被人打壓,另一方面,戚昭的武館關門歇業,忙着處理兩個孩子的事情。

    一時間,戚家不得安寧。

    賀遂心底明瞭,這件事和陸家脫不了關係。

    但現在不急着收拾陸家,儘快找到證據爲孩子脫罪纔是重點。

    他眸色微動,定了定心神,旋即起身離開書房。

    入夜,戚昭從七皇子府歸來時,賀遂還坐在房內,端着手中書卷。

    戚昭不忍嘲道:“哼,夫君現下竟還有閒情逸致,孩子們如今身陷囹圄,你還能淡然處之,我真的服!”

    戚昭越發看他不順眼,一整天都過去了,她都沒有半點線索。

    雖是去了七皇子府,吳衾禕也只道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她查清兩個孩子被陷害的事實。

    戚昭過於擔心兩個孩子,一整日都沒喫飯,回來便見賀遂那沒事人般模樣,不由得火氣上涌。

    “遇事,着急並不能解決問題。”

    “是,你不着急。”

    戚昭微惱,發生多少事情,她都未在他眼中看到過半分着急。

    如今換到孩子身上,他亦是如此從容。

    她當然不是莽撞之人,縱然任何事情都沒讓她如此失去冷靜,可孩子是她心頭肉,怎有不急的道理?

    戚昭忍下怒氣,將眸底情緒收起,轉身回到牀上躺下。

    賀遂整理着衣衫,本想說些什麼,最終卻只是沉默。

    房間裏再次歸於平靜,賀遂耐心等候,就在戚昭靠近的時候,他給她用了迷香。

    這種迷香無色無味,拂袖間便散於空氣中,原本他還發愁如何靠近戚昭,畢竟,臥房雖然是兩人的房間,但卻用屏風一割兩開,彼此各不侵犯對方領地。

    卻不她主動送上門,也省的他憂心煩惱。

    房間裏十分安靜,練功之人五識都比尋常之人敏銳,聽着戚昭均勻的呼吸聲,賀遂緩緩坐起身。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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