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打仗又怎可能外城與京中失聯一整天？
“之前聽聞先生說，如若要是戰場上失去了消息，留等同於戰損了……”
小明玉說着說着，她眼眶的眼淚珠子又一次不爭氣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戚明鎮聽着他們兩在這危言聳聽不禁也感到心中一陣惶惶不安，想到了他們娘之前的時候私下裏偷偷的變賣家產。
僅僅只是這一件事都足以引起大家的懷疑……
“呸呸呸，你們都在這兒說什麼呢，就不能盼着點外公的好？”戚明鎮沒好氣的擡起了眉眼白了他們兩個一人一眼。
此時外面的長街上。
今晚上的京城比起以往可是大有不同。
原先這個時辰還能見着街頭有雜耍的藝人，什麼賣稀奇古怪小玩意兒的，今晚上明顯人是少了大半。
就連那些煙花柳巷也是一樣的不例外。
儘管這件事沒有鬧的京城人人口口相傳，但是早就已經不乏人知。
“鬼市可不是隨便說開就開的，這可是不固定的，據說鬼市上賣什麼東西的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絕對沒有你買不到的！”
“是嗎？那鬼市有鬼嗎？會不會很可怕呀，你們還是不要出去了吧，萬一要是遇上了什麼危險那可怎麼辦呢？”
小明玉的臉上寫滿了一臉的惶惶不安，她看着面前的明襄和明鎮，兩個人都是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
戚明鎮回眸看了明玉一眼，沉思片刻之後做出了一個相當大膽的決定：“我們今天晚上出去一探究竟，你和寧楓就留在府邸，萬一要是有個什麼事，咱們還能有個照應。”
一聽這話，明玉立馬可就不幹了！
“我不行，我不敢自己一個人在家，你們也別出去了吧，那個什麼鬼市，聽起來好像很嚇人的樣子呢。”
明玉再怎麼勸說都是無濟於事，奈何現下明襄他倆都已經痛定決心有了主意。
就算是今日偷偷溜出府被爹孃知道了會受責罰，他們也依舊是要打算鋌而走險這一次。
明鎮爲了明玉自兒個在家裏待着更加安心，於是便私下裏從後院兒給寧楓叫了過來。
“寧楓，你今晚上好好陪着明玉，如若要是遇到了什麼危險就去前院兒喊人，若要是嘉禾居那位找茬的話，你就直接把她給當做成個屁，不加理會就行。”
戚明鎮一隻手背在身後，對面前比他足足高出了半個個頭的寧楓吩咐着。
他說話時的樣子，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氣質。
安排好了一切，兩個小崽兒可就已經輕車熟路的摸索着來到了他們後院的一道矮牆那。
從這翻牆出去根本不易被人察覺，出門之後，明襄走在前面幫明鎮把風。
明鎮還不忘又將那木板子給擋起來，以防萬一要是被什麼不軌之人發覺了戚家的這個漏洞，趁虛而入。
“你剛剛有沒有發現家裏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比如……少了些人？”戚明鎮一路快走這才追趕上了明襄的步子。
根本不容易被人察覺得出竟然是兩個孩童躲在這斗笠裏。
明襄聽了明鎮的話後，顯然臉上表情有些懵：“你這話問的，莫名其妙的，爹孃不就沒有在家麼？”
一時間，明鎮甚是無語！
“不是，你有看到山芙麼？按照往常，即便是娘和爹有事出門，也會叫山芙姐姐在家看管着咱們，怎麼可能，就連山芙姐姐也一道出去了？”
明鎮這麼一說，明襄也逐漸察覺到了絲絲異狀。
“對啊，就算是娘之前去練兵營也都會叫山芙留在家中照看我們的。”
倆小人兒快速走在這長街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今夜的路上行人零零散散，根本不像是京城快要到了年關的樣子。
然而此時，城郊卻又是另外一番天地。
戚昭已經和山芙主僕二人碰了面，她雖然不知道在這兒的易容術到底是什麼樣的。
直接換張臉？聽着就叫人覺得玄乎，不大切實際。
不過，她通過自己作爲女人一面最爲擅長的化妝技術上，將她和山芙倆給換一副‘面孔’還是不算難的。
加之這麼黑的夜裏，想要真真的看清楚一個人的一張臉，不太容易。
來往行人幾乎各個都穿着一件厚重的斗笠將自己的臉給遮蓋的嚴嚴實實。
“小姐，這裏這麼黑還不許打燈，每個人都還給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這麼着的話，就算是陛下和咱們擦肩而過，都不易被察覺呢。”
山芙壓低了聲線小聲喃喃着。
戚昭用餘光打量着進出這鬼市上的每一個人，基本上看不清楚他們的臉。
極少數人還戴着面紗，好似做賊似的。
會出現在這的，每一個人都極怪異！
她最爲好奇和意外的是，傳聞說，在這鬼市上不僅是可以買賣出售商品還可以買人性命，即便如此……官府衙門也不曾重視。
也就意味着——
都是在吳帝的允許之下？
戚昭忽然感覺後脊掀起了陣陣寒意。
“小姐那個是什麼呀？還會發光呢。”山芙指着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小攤，一臉興奮雀躍的小聲同她問道。
瞧着這玩意兒也不過是糊弄人的東西，在一個圓球上面抹了磷粉，白日裏吸取足夠的陽光晚上夜裏就足夠亮。
“一百兩，我這可是東海龍宮裏的夜明珠！龍宮的鎮海之物！”
小販兒嘴裏叫囂着。
這聲音怎麼聽起來那麼像白日裏京城賣瓜子仁兒小乾果攤位兒上的小販兒呢？
通過這些時日在京城的巡查，也讓她對京城這些常駐人員，基本上也摸了個底。
只要功夫埋得深，就怕有心人。
山芙還震撼十足的嘴裏感慨着，戚昭只是勾脣嗤笑一聲，“不過都是糊弄人的小玩意兒，這般看來，這個鬼市也不過如此。”
“小姐，越往裏怎麼越黑啊？前面，好安靜，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