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本子上面寫了下面的人和太子那邊的人會見的時間地點。

    “他開價多少?”戚昭一邊快步朝着裏屋走着,一邊漫不經心的同身後山芙問道。

    山芙微微一怔反應了好一會,她這才意識到原來小姐說的是那羊皮畫卷的價格!

    “說的是,一張佈防圖給一百五十兩銀子。”

    隨着她的這一句話落下,戚昭的心底咯噔一聲作響!

    這價格,必然是不合理的。

    “提,提到三百兩一張圖。”

    戚昭斬釘截鐵般的一口說道,她的眸底一閃而過一抹戲謔。

    先是四張佈防圖,賺了足足四百兩金。

    現在一共需要籌備上九張佈防圖,三九二十七。

    兩千七百兩金。

    左右就這麼倒手一次,就能收穫頗深。

    早知道如此,當初還何必讓家裏人做什麼營生,尋常人家如若要是手裏攥着這三千多兩金,足夠一家人上下喫喫喝喝開銷一生了。

    不過這些只是戚昭預想中的一個小小開胃菜而已。

    這些人都是下面的人找來的臨時‘演員’,和戚家也絲毫不搭關係,事成之後,每個人都會被分得百兩銀。

    這麼好的生意,換做是誰聽了能不心動。

    站在長廊盡頭的三隻小崽兒面面相覷一番,狐疑的又朝着堂屋方向看去。

    “不是聽着下面的人回來稟報,說是爹爹和娘兩人之間鬧了彆扭,我今兒個這麼一看,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啊。”

    “我瞧着娘滿面春風,似乎還蠻開心的。”

    “這麼說的話,也不用咱們操心了,就說你們兩個是想太多吧。”明玉嘟嘟脣甚是不高興的嘴裏嘟囔着,原本她還在後院兒裏窩着,還在學習着先生教她畫的那串玲瓏葡萄。

    哪曾想,他們娘纔剛剛回府,她這可就被明襄和明鎮給拽了出來。

    原本計劃中的,仨小人兒商量好的先去旁敲側擊打聽打聽,看看他們爹孃到底是因爲什麼緣由生氣。

    再想法子和先前一樣把他們娘給哄好。

    不過,現在看起來,他們似乎是多餘。

    戚昭先是去了一趟堂屋,她把要收拾起來的東西全部都給收好。

    藏匿在堂屋桌子下面暗格子裏的那張佈防圖顏色已經泛黃,她拿在手中看了看,就是這麼一張圖紙,讓那麼多人夜不能寐,日思夜想。

    多半現下吳帝也已經收到了風聲,肯定是會盡早的派人將京中佈防嚴格精準改良。

    趁着吳帝還沒來得及從戚家手裏奪權之前,她能夠多撈一點,算一點。

    眼看就快要瀕臨年關,戚騰又帶着一隊兵馬奔赴了南疆,吳帝的手裏忠臣良將並不多。

    加上入京的各國使臣也不少,吳帝生性多疑,又善猜忌,尋常人當然不會那麼輕易的信得過。

    想要修改京城佈防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夠完成。

    仔細算算,這也是個不小的工程。

    戚昭將這張佈防圖給收起來之後隨手用墩布給包裹起來,拿上回到了永寧居。

    屋外傳來了陣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戚婉身邊的小婢,察覺到了戚昭的異狀,原本還想着跟着她一道進來一探究竟,不過,人才剛走到了窗戶口什麼都沒看到呢,戚昭可就已經起身離去。

    永寧居的梳妝檯裏塞的那張佈防圖自然也不會是真的。

    戚昭沒有蠢到那個份兒上,那張圖紙只不過是用來試探賀遂的而已。

    只是——

    讓她萬般沒有想到的是,永寧居里招賊了!

    “速速交代下去,小姐今兒個丟失了一件十分珍貴的首飾,命人將前院兒後門全部都給鎖好,今兒個就算是一隻蒼蠅也休想飛出去!”

    山芙一臉怒火的站在院子裏同衆人吩咐着。

    一聽說是什麼名貴首飾丟了,下面的家僕們各個心中惶惶不安。

    倘若,當真是什麼價值不菲的,就算是給他們一幫人全部身價都給賠上,那也是不夠的。

    大戶人家雖說給的月錢是不少,且也不會苛待下人,但是,怕就怕像今兒個這般,戚昭這般大動干戈,又是把所有的下人全部都給召集在一起,又是讓人下去每間房仔細的搜查。

    “小姐這首飾到底是長得啥樣的?先前的時候我們有沒有見過啊?”

    “山芙姐姐,好姐姐,你好歹也給我們透個氣兒,這玩意兒下來造價得多少啊,小姐有沒有說當真要是找不到了,會怎麼辦?”

    家奴們小心翼翼的從山芙這兒試探着口風。

    不過萬萬沒想到的是,卻一無所獲。

    山芙也聳聳肩倍感無奈的搖搖頭,又長嘆息一聲後同衆人說道:“具體的,這件事還得去問小姐,小姐說是她出閣之前採買的,首飾一直都放在梳妝檯的抽屜裏,今兒個也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說不見就不見了。”

    聽了這話,後面的人們紛紛探着腦袋朝着山芙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麼說起來,東西就是今兒個晌午丟的了?”

    “這不正是巧了嘛,今兒個晌午的時候小姐不在府邸,就連姑爺人也不在,這麼說起來晌午頭誰去過小姐的房裏,只要一查那人,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

    山芙基本上沒有怎麼費勁就從他們的嘴裏打探出了最爲有利的消息。

    回去稟報給戚昭之後,她也心中瞭然。

    只是,賀遂這個時辰不在府邸,他又能去往什麼地方?

    “你可知道今兒個姑爺都去了哪兒,和誰一起,有什麼證人嗎?”

    戚昭低抿了一口茶,擡起了丹眸朝着山芙的方向看了過去,低聲幽幽的問道。

    山芙搖搖頭,她緊蹙着眉頭想都沒想的一口說道:“姑爺平時忙什麼,我們作爲下人的,哪兒敢過問這些呀。”

    說的,也是這麼個道理。

    現下全府上下都知道了戚昭丟了首飾,更是在對那個偷盜之人暗喻,她已經知曉了這件事。

    接下來只用看着,到底是誰先沉不住氣。

    全府上下都被嚴格把控封禁了起來,甚至是所有家僕下人也都不用幹活兒。

    趁着這件事兒,戚昭索性給他們放了個假。

    “小姐說了,查出來到底是誰盜竊她手勢的小偷兒之後,就給大家放一個年假,你們可以回去老家省親,也可以留下一塊過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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