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就是這種心情,想他雲王世子的身份,加上俊美的外表,讓京城多少千金趨之若鶩,將他成爲衆星捧月的一個,被如此直接拒絕,還是第一回,他不願接受。
雲王挑眉,自己生的兒子,自己還是瞭解的,一眼便看出他的心思,蹙眉道:
“從你剛剛的描述看來,這個戚昭,不是好糊弄的主兒,她既認定了我們是太子的人,無論你做什麼,她都不會高看你一眼的,商兒,還是放棄吧,別在她身上白費功夫了。”雲王感嘆道。
雲王世子攥起拳頭道:“爹你真的甘心放棄嗎?”
雲王不語,說什麼甘心不甘心,不是沒有辦法了嗎?
他們雲王府本來就子息薄,這一代只有商兒一個男丁,他又不爭氣,如此下去不到三十年,雲王府的恩寵便到了頭,有破敗之象,除非他們能得到太子的看重,日後待他登帝稱王,這恩寵才能綿綿不絕。
這次求親,便是爲了討好太子。
可雲王活了大半輩子了,喫過的鹽都比這些小輩喫過的米多,看人那是八九不離十,他覺得兒子不可能成功,便是不可能,只是,他又清楚,兒子的性子若不撞了南牆是不會回頭的,現在勸也勸不住。
哀嘆一聲,“算了,隨你。不要將雲王府搭了上去就行。”
雲王世子一聽,眼睛閃過一道光芒。“孩兒明白!多謝爹的成全!”
雲王心累,不願多說什麼,轉頭離開了。
雲王世子蠢蠢欲動,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他說幹就幹,很快就帶下人出去,先是買了一大堆的首飾,派人直接送到了戚家。
結果,被原封不動退還回來。
雲王世子臉上過不去,可他偏偏不信邪,又大手一揮,送了兩匹汗血寶馬,認識他的人,都說他魔怔了,是不是被戚昭下了迷魂藥了,這汗血寶馬可不是一般數目能買回來的。可他說送就送了。
正在他的友人爲他惋惜的時候,那兩匹汗血寶馬,轉頭就被送了回來,對着他的方向噴着鼻息。
戚家管家彬彬有禮道:“我家將軍說了,爲了避嫌,她不會收來自世子您的任何東西,還請世子不要再送了。”
雲王世子在友人面前丟臉,他大爲不爽,猛地一拍桌子,他就不信送不出去這個禮物了!
一時他絞盡腦汁搜刮着戚昭平日的喜好。
友人覺得有趣,紛紛給他出主意,“聽說戚將軍喜歡舞刀弄槍,乾脆送她一柄趁手的武器好了!”
“聽說她喜歡小白臉,我看你正合適,你乾脆將自己打包送給她好了哈哈哈!”
“沒有女人不喜歡胭脂水粉。”
“送寶石吧。我娘和我姐姐都喜歡這個。”
“去,你當戚將軍是那等普通的閨閣女子啊,人家可是女將軍,我看不如送她些神兵利器。”
雲王世子聽他們吵來吵去,一臉生無可戀,覺得沒一個主意靠譜的,有什麼神兵利器比得上汗血寶馬?那一匹都似乎價值連城呢,可人家不照樣原封不動的送回來。
到底送什麼啊!
皇宮。
七皇子吳衾禕得到消息,一臉不悅。
“殿下,那雲王世子幾次三番糾纏戚將軍,鬧得京城沸沸揚揚,百姓們都知道了,不過戚將軍從未給過他好臉色,不管他怎麼做,都被戚將軍拒之門外了。”
巧鵲一邊小心觀察着自家殿下的臉色,一邊說道。
從自家殿下看到情報後,臉色都沒好過。
她在身邊伺候,可是很清楚自家殿下對戚將軍的心思的,要說以前,他還會藏在心中,但是自從賀遂死後,他家殿下就要藏不住了,巧鵲不覺得戚將軍的寡婦身份有什麼不好,她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是女人中的豪傑,完全配得上他們殿下。
只可惜,戚將軍好像沒有那個心思,對他家殿下的示好視而不見,領悟不到。
吳衾禕攥緊手中信紙,“好一個封商,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厚的臉皮?爲了你雲王府的前途,如此不要臉的行徑你也做得出來!”
巧鵲一愣,“殿下是說,那雲王世子是在利用戚將軍?”
吳衾禕氣的不輕。“阿昭也是你能利用的踏腳板!看我不找你算賬!”
吳衾禕說着,就起身,命令巧鵲給他準備更衣,他要出宮教訓那個封商。
“不可啊!殿下,那雲王府可是太子的人。您這樣貿然前去,太子一定會趁此大做文章,戚將軍不是好欺負的人,她一定能處理好的!”
巧鵲阻攔。
“讓開!”
吳衾禕面無表情道。
巧鵲臉色一白,不敢阻攔。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吳兆帶笑的聲音,“七弟,好久不見,怎麼一大早的就有那麼大的火氣?”
他一臉意味深長的笑意,掛着令吳衾禕最爲厭惡的裝模作樣的表情,他不屑和他裝腔,刺道:
“不如問問你自己,又在搞什麼花招,整日不做實事,只會耍弄一些陰謀詭計,在父皇身邊俯首做低,算什麼男人,如今又來爲難一個爲國效力的女英雄,大哥,我看不起你!”
吳兆先是一愣,隨即仰頭哈哈大笑。
“七弟這話說得好不可笑,誰不知道那戚昭是你的人,她擁簇你,我要挖她的牆角你自然生氣,若是我們互換立場,恐怕你就不會這樣想了,都是爲了那個位子,你又何必假裝清高?你若真的清高,也不會突然跑來和我相爭了!否則,我犯得着如此機關算盡嗎?這可都是你逼我的!”
吳兆突然冷冷道,眼神裏的陰狠,讓人不寒而慄。
吳衾禕絲毫不懼,“不要把你和我相提並論,你我從來不是一路人,我爭與不爭,都是被逼的,你和你母后最清楚!”
吳兆心中閃過一抹心虛,不過很快煙消雲散,“七弟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又聽不明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