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他們夏國的人,一個男子只認定一個女子之類的。
他的意思……
戚昭臉色黑了黑,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鬼魅般的聲音自耳邊傳來,“就是將軍想的那樣,將軍不用懷疑,原來將軍打的是這個主意,看了我的真容,就有覺悟日後要嫁我爲妻了,所以今日纔打扮的這麼美,特地來提醒我的是嗎?”
戚昭臉臭的不行。
拳頭捏的咯吱咯吱響。
真沒見過這麼自戀的人。
看來她在他身上感受到的那種熟悉感,完全是假的,是她想多了,一定是那晚夜色朦朧讓她瞎了眼。
戚昭冷聲道:“王爺不如擔心擔心自己,大半夜的潛入刑部大牢,就不怕我去陛下那裏參你嗎?”
夏暉身份特殊,按理說只要他不在京城闖出什麼大的禍事,吳兆都得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這裏畢竟是大吳的國土,也容不得他放肆,戚昭這一句,有恐嚇他的嫌疑,因爲她也想不通,夏暉爲什麼要去,他是第一次來大吳,一個皇子,還能有什麼任務不成?
戚昭在心裏快速過了一遍,刑部大牢裏關着的都是什麼人。
過了一通,發現那裏除了柯公公還算特殊外,並無可疑人物,難道說是她漏了什麼線索?
不管怎麼說,夏暉的行爲很可疑。
戚昭已經找到了答案。
但是她自己沒有注意到。
夏暉當然不會告訴她,他只想要在一切塵埃落定後,再告訴她一切,而在此期間,要斬斷她身邊的桃花罷了。
深深望了她一眼,那雙通透凜冽的雙眸,總是那麼輕易讓他心動,戚昭目光閃了閃,“我行得端坐得正,不怕將軍參我,我若說我是跟蹤將軍去的,將軍信嗎?”
夏暉反咬一口。
戚昭怒斥:“撒謊!”
她纔不信。
他就是在睜眼說瞎話。
這完全就是在撇清他自己的嫌疑,戚昭氣笑了,她以前覺得賀遂那廝,假死脫逃,不顧他們曾經的盟誓,已經夠無恥了,可沒想到眼前這位更無恥,一直顧左右而言他,把她當什麼?三歲孩子嗎?張口就在騙她,要麼在套她的話。
戚昭算是明白了,他這什麼調戲和言語中的曖昧,全都是他的計。
他就是迷惑人心,將自己往他想要的方向去引。
戚昭長舒一口氣,這種被人耍的滋味,她嚐了一次就夠了,絕無可能再嘗第二次。
“你等着,要是讓我查到你有什麼企圖,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你以後給我小心點!”戚昭放出狠話,轉頭就走了。
門被她摔的哐哐響。
遠處王崇德嚇得一激靈,迎面看見戚昭一陣風一樣快步走過,王崇德被她身上的陰風波及,覺得渾身發冷。
“王大人,這戚將軍是怎麼了?”
一旁等着彙報工作的下屬茫然問道。
王崇德嘆道:“什麼也別管,什麼也別問,做你的事。”
“哦。”
“進來!”
裏面傳來夏暉的聲音。
王崇德意識到是在說自己,連忙帶着下屬進去了。
原來在王崇德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王崇德也不廢話,連忙道,“主子,我們查到這吳帝之前瞞着所有人,養了一隊私兵,就安排在龍虎山上。”
私兵?
夏暉臉色嚴肅,這可不是小事。
“多少人?”
“五萬人馬。”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誰能猜測被親兒子謀害的成了不能動不能睜眼的植物人的吳帝,還能有這份韜略。
一個帝王做這些,可着實不容易,由此也可看出,他似乎早做了打算,但是隻可惜,他千算萬算,沒有防備太子動手。
夏暉立刻道:“如今那些私兵在何人手中?”
夏暉這次來,是要吞併吳國的,若是吳國徒增五萬兵馬,計劃可能就要推遲。
“主子,要調動那些私兵,只有吳帝的私印纔行,而就連吳兆似乎都不知道那私印的存在,更不可能知道在哪兒了。”
夏暉沉吟一聲,道:“那七皇子呢?他是吳帝最寵愛的兒子,若不是吳兆從中作梗下黑手,這皇位就是他的了。”
王崇德嘆息,“屬下也這樣覺得,但是吳帝那個人老奸巨猾,他疑心太重,誰也不信,就連七皇子也不知道,屬下查了,宮中無人知道此事。這個吳帝真的不簡單。”
是啊,他當然不簡單。
若非他矇騙他父皇,誤會戚老將軍,夏朝也不會覆滅。
夏暉在房間裏踱步,片刻後,他冷聲道,“吳帝一直在皇宮裏待着,他不可能親歷親爲,此事必定是有人在幫他張羅幫他傳遞信息的。”
王崇德道,“主子猜的沒錯,根據屬下查到的信息來看,那個人十有八九,就是柯公公的爹,那個老太監。”
夏暉眸色猝然一沉。
又是他。
那老太監可真是無處不在,夏暉甚至都要懷疑,這個主意就是那老太監出的了。
既然他們主僕二人如此狡猾,爲何還能敗在吳兆的手中?
真是可笑。
這算是報應嗎?
吳帝算計一生,到頭來被從小帶在身邊教養的親生兒子算計成一個活死人,真是有夠滑稽的。
“看來,這個柯公公成了關鍵人物,不能讓他落在其他人手裏。”
夏暉道。
王崇德請命,“主子,屬下今晚就帶人去劫獄,將柯公公給抓過來!”
“不要暴露身份。”
“是!”
王崇德立刻下去準備,夏暉此時沒有心思去想其他的,滿心都是龍虎山的五萬兵馬。
若是那些兵馬能被他利用,也是一大利器,就是不知道以吳帝的手段,將他們訓練成什麼樣子。
這般想着,夏暉又喚來一個影衛,影衛似憑空出現,無聲無息,“去龍虎山調查一下那些私兵的消息,詳細向我彙報。”
“是!”
夏暉吩咐完一切,重新坐了下來,揭開面具,露出和戚昭看到的那張普通面容完全不同的俊美容顏,修長的手指叩擊桌面,沉沉思索。
這是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