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牀上,身上蓋着溫暖厚實的毛皮被子,這一覺睡的十分好。隱約記得昨晚她靠着桌子睡着了,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應該啊,平時就算是熟睡有任何動靜也會驚醒,可如今都被搬到牀上了,居然一點知覺都沒。更要的是,倒是誰將她弄到牀上的?
難道是呼延少司?!
她還有些睡眼朦朧的走下牀,正好撞上進來的呼延少司,只見他額頭上析出微微的細汗,像是剛進什麼過什麼體力活。
“睡的還不錯吧?”他率先開口,神情很輕鬆的樣子,語氣中似乎帶着隱約的笑意。
她乾咳幾聲,掩飾尷尬,方纔她睡的就是呼延少司的牀,而且現在他就站在自己面前!“我,我怎麼會到牀上的?”
“你猜?”他故意買了個關子,昨夜是他將她抱上牀的,然後自己去了別的大帳擠了擠。
“無聊。”她不屑道。
“好了,本汗要喫早膳了,你去取來。”他轉移話題道,嘴角帶着隱約取勝的笑意。
“是。”誰知她剛一出大帳,侍衛已經將早膳準備好了,就差她端進去了。
行吧,這個呼延少司還真是喜歡多此一舉!
她瞥了眼早膳,沒想到竟是她習慣的漢人餐食,難不成他也喜歡漢人的食物?
“早膳。”她將東西放下輕聲道。
“坐下一起喫吧。”
“什麼?”
呼延少司擡頭看了看她,重複道:“坐下一來一起喫。”
一起喫?她還沒和陌生男人同桌喫過飯,而且對方還是呼延少司。“謝謝,我不餓。”她拒絕了,然後便走出了大帳。
來到大帳外,正好看見呼延憶川焦急的身影,像是急切的尋找着什麼東西。可這個“東西”不就是她嗎!
“川兒~”她壓着聲音喚道。
呼延憶川循聲望過來,看見是她後,立刻喜出望外的跑過來!
“媳婦兒!你怎麼會在這?!”
“你父汗已經將我放了,不過我現在的身份是侍女。”
“侍女?父汗怎麼可以讓媳婦兒人做侍女!我去找他理論!”呼延憶川十分氣憤。
她一把將他拉住,道:“不要去,如今你父汗能放我出來已經很好了,不要再生是非。”
畢竟她是真的不想因爲自己,將這對父子的關係搞差,又或者讓小傢伙挨頓板子。
“可是媳婦兒怎麼能做這些下人乾的粗活!”
“你父汗並沒有讓我做什麼粗活。”
“真的?”
“恩,所以你還是安心回去吧,讀書寫字,做你應該做的事。”她似乎不是很會哄孩子,總是把讀書寫字掛在嘴邊。
不過他知道,就算是打也是北辰先打,根據他探測的情報,匈奴對北辰似有蠢蠢欲動。如此這番,就私人來說,他希望藉助自己又或者東霓給匈奴方面施加一些壓力,也算是給間接的幫助北辰了。
如今小羽剛大婚不久,他不忍心見她爲國師操心奔波,所以便默默做一些什麼,替她分憂。
那個千萬匈奴的小吏想了想,道:“雖然呼延少司態度傲慢,但可以看出匈奴人十分忌憚葉將軍,所以依小人看這次義和會很順利。”
葉軒點了點頭,不過他要的不是順利,而是希望能給匈奴無形施壓,緩解其與北辰的形式。“本將軍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小的還有事,呼延少司暫定了義和日期,三日後。”
“這麼着急,看來接下來還有大動作。”
“那葉將軍的意思是?”
“沒事,你且退下。”他已經在心中盤算好了,拖一拖時間,先給小羽寫封信。
容楓回到之前接頭的客棧,木七已經在那焦急的等了幾日,如今他們的任務都已經完成,就看赫連羽的了。
這幾日,他焦躁的等待着,他知道赫連羽不會有什麼危險,可心裏還是放心不下。
這時信使敲門而入,呈上一份信箋,道:“啓稟侯爺,這是王上的信。”
他接過信道:“你先下去。”說完看了看信封上的字,一眼便認出這是葉軒的字。
木七出去後若有所思,他也識得這是葉軒的字,任由他年少也能感覺到王上對葉將軍別樣的情愫,可侯爺卻是不知。若是侯爺冒然拆了王上的信件,察覺出什麼,會不會給王上添亂。想了想他又折了回去。
見他去而又返,容楓輕問:“怎麼了?”
“侯爺,剛纔的信件還是屬下替王上保管吧,一直以來這都是卑職分內的事。”
容楓知曉他的心思,冷笑道:“你的意思是你比我有資格保管王上的東西?”
木七皺了皺眉,心中有些惱,回道:“卑職不是這個意思。”
瞥了眼桌上的信,他更加堅定葉軒和小羽一直有着書信往來,而且木七這副做賊心虛的模樣讓他很不舒服。“退下。”他冷聲道,語氣中帶着一股不可逆的威嚴,身爲江湖最神祕最強大幫派的首領這些威懾力呼之欲出。
木七愣了愣,從心底感受到了一絲涼意,以往他只是覺得容楓是個知進退的小官公子,可此時此刻卻感受到一股王者之氣,一點也不想個守城吏之後。
“是。”他有些不甘心的退下,卻不敢違逆。
等木七退出去後,容楓坐在桌子前,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在信件上,他自認不是個小氣多疑的人,可想到小羽和葉軒的那段過往心裏便不自覺的計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