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宸歇息在離賑災點不遠的一處客棧,雖然他在前線指揮監督,可卻也不是時常與災民待在一起,有些時候只是象徵性的露個面,絕大多數都是在這個客棧佈置任務。
直到靈玦會來,他一早便讓人在外面等着,自己則在房間裏休息。說不累是假的,有時候他也很惱,他堂堂皇子居然要被派來做這些事。
說來說去也都怪玉柔,若不是她攬下這份差事,不然也不會落在他頭上。而母后那邊也總是讓他多做事,爲了太子之位。
可放眼整個東霓,又有那個皇子能與他相提並論,即便不說那些深厚的母系背景,但憑藉他的文武膽識也是別的兄弟無法企及的,所以太子非他莫屬。
如今他攬了許多事,倒有些鋒芒畢露的意味,父皇不喜歡這樣,這一點他心裏很清楚。
“王爺,王妃來了!”侍衛在門外稟報。
只見慕容宸猛的從牀上做起來,連忙下樓而去,正好在門口處迎上靈玦。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從早晨到現在也不少“時日”了。
他攬着靈玦的腰肢回到房間,剛一關門便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靈玦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抵在了門框上。
“宸,外面還有人呢。”
“管他呢。”
靈玦呦不過他,便又被拖着去了牀上,慕容宸就像一頭飢餓的野獸,恨不得將她喫的連骨頭都不剩,濃烈而又溫柔。
大帳之內,赫連羽“冷漠”的站在一邊,至今爲止她已經做了許多日的丫鬟,可依舊一點丫鬟的樣子都沒。而呼延少司也並沒有讓她履行丫鬟的職責,只是讓她時刻伴在左右罷了。
入夜後,呼延憶川前來“要人”,愛子心切的呼延少司便將她交給了自己的兒子,可卻是暗中派人盯緊了她。
呼延憶川拉着她的手,將她拉到馬場處,看了看那些馬匹,一臉哀求的說:“媳婦兒能教我騎馬嗎?”
她冷靜而又嚴肅的看了看天空,回答說:“天已經黑了,這樣會很危險。”
“有媳婦兒在我不怕,媳婦兒的武功那麼高!”
“可晚上確實不是個練習騎馬的好時間。”她說話的時候十分嚴肅,單純的用判斷性的語氣去對話,讓呼延憶川不知從何開始撒嬌。
“那好吧.....”呼延憶川有些委屈。
“不如明天吧,明天我和你父汗說,找個時間教你騎馬,如何?”
呼延憶川破涕爲笑:“那一言爲定!”
她點了點頭,表情總算是有了些許的柔和。不得不說她從小就是這樣,只會在鮮少的人面前露出隨和親切的一面,至於其他人都是這樣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呼延憶川再次拉住她的手,退而求其次的說:“那今晚媳婦兒能給我說睡前故事嗎?”
呼延憶川的小臉上一陣尷尬,其實他早過了聽睡前故事的年紀,不過是想媳婦兒陪在他身邊罷了。
“那川兒便是了。”
“我帶你去那邊的山坡坐一坐吧,我發現這草原的夜晚格外的美。”
呼延憶川乖巧的點了點頭,一點也看不出平日裏混世魔王的那副做派。
赫連羽從馬場裏隨便牽了脾馬,瀟灑利索的翻身上馬,然後伸手輕而易舉的將呼延憶川拉了上去,將她罩在懷裏,在月光和星光的輝映下朝着前面的山坡走去。
草原上是沒有樹的,可那座山坡卻例外,山坡的最高處長了一顆鬱鬱蔥蔥卻叫不上來名字的樹,許多年過去樹幹十分的蒼勁,已經成爲草原的一個地標。
她帶着呼延憶川來到山坡上,抱着他跳下馬,然後席地而坐。雖然草原十分的寒冷,可這裏的月色真的很好,而且很寧靜,她喜歡。
還記得和葉軒在山上的時候,他們也時常夜深人靜的時候依偎着一個大樹看星星,只是現在物是人非。
可就在這時,遠處的動靜引起了她的注意,憑藉她深厚的內力感應到對方也是無功高強。她屏住呼吸仔細辨認對方的方向,卻發現動靜消失了。
見她臉色不對,呼延憶川詢問道:“媳婦兒,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這有些冷,我們還是回去吧。”在沒有弄清楚對方的來頭前,她不想帶着呼延憶川一起涉險,畢竟他還是個孩子,而且時候呼延少司對她戒備只會更強。
“媳婦兒~~我們還是坐一會吧,川兒好久沒有和你一起單獨相處了。”
面對呼延憶川誠懇而又可憐的目光,她妥協了,坐就坐一會吧!誰知呼延憶川居然撲到她懷裏,將她緊緊的抱着。
一邊抱還一邊說:“媳婦兒,我感覺你很像我的母親。”
她僵在當場,畢竟被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這樣抱着,着實令她有些不知所措。至於母親的這個說法,如果她沒記錯,這個小傢伙根本就沒見過他的母親,又怎麼說自己和他的母親像?
“那個.....你先把手鬆開?”
“不要~~川兒從小就沒見過母親,好不容易找到母親的感覺~~”
她繼續保持原來的姿勢,有些苦惱,爲什麼這小傢伙舉得自己會有母親的感覺,難道她看起來很有母愛嗎?嘴上喊着她做媳婦兒,心裏卻將自己當成了媽。
這一幕被遠遠而來的呼延少司看在眼裏,他嘴角揚起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弧度。這一幕很有愛,不是嗎?
聽見他的腳步聲,赫連羽連忙將呼延憶川“拿開”,整理了一下衣服,回頭看了看呼延少司。“你怎麼來了?”
呼延少司挑眉道:“難道本汗不應該來看一看自己的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