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一邊的花奴道:“玉柔可離開了?”
“回尊主,大宮主並未離開。”
“沒離開?”花御風有些意外,畢竟她鮮少留在谷裏,每次也是來了就走,這次竟留了下來。
“是。”
“哎,玉柔這孩子過於固執,說不通。”
“尊主不必傷懷,大宮主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可本尊卻無法坐視不理,不可能由着她害了北辰的那對姐妹。”說罷她眼中泛起憂傷。
“可屬下卻認爲大宮主是不會放棄報仇的,而且靈玦公主還搶了大宮主心愛的男子。”
“感情這事不可強求,慕容宸那小子對玉柔本就真心不夠,東霓皇室也只是看中玉柔背後的勢力。”
“還是尊主透徹,大宮主怕是不明白這些呢。”
花御風搖了搖頭:“她明白,正是因爲她明白,才仗着無花宮的勢力與虎謀皮,東霓的皇帝本尊可瞭解的很。”
“那依尊主之見?”
“本尊也不知如何是好,幫那方都不合適,卻又沒有理由阻止任何一方。不過唯一能確定的是,玉柔手中的權力不能再多了。”
“尊主的意思是要卸了大宮主的權?”
外面煉玉柔二度求見,隔了兩日,她的氣也消了,想着花御風的氣也消了。
花御風張了張嘴,一縷仙音便飄至門外,得到允許後,煉玉柔才走了進來。
“玉柔給尊主請安。”
“免了,坐吧。”花御風慢條斯理道,像極了仙逸悠遠的神仙。
煉玉柔在一邊坐下,想了想道:“玉柔爲之前的衝動向尊主道歉。”
“過去的事就不提了。”
“其實玉柔還有一事想要向尊主請教。”
“說。”
“不知尊主有沒有聽說過一種邪功,練了之後人會在瞬間爆發強大的力量,而且目光猩紅,周身光暈,妖媚異常。”
花御風愣了下,心想周身光暈她倒是有,可至於目光猩紅,妖媚異常,和百花神功倒是不沾邊。其實說到底百花神功也是一種逆行邪功,只不過練此功不會產生什麼後果,最多也就是一些不傷性命的後遺症,故無花宮始祖纔沒有禁止後人習練。
“怎麼這麼問?”她不解。
煉玉柔解釋說:“此番前去柔然,偶遇一女孩,那女孩便是如此,瞬間殺了匈奴的一隻騎兵。”她將事實重新編排了一下,人物和背景也都換了。
花御風沒有質疑她,而是仔細的思考她所說的現象,回憶自己曾經翻閱過的古籍,看看能不能找到與其現象對應的邪功。
半響,她幽幽的說:“本尊倒是沒有見過這等邪功,不過本尊倒是在一本書上看見過那些流傳於世的邪功,有遺骨神功、無相術、魔音、血咒,以及百花宮的百花神功。除了百花神功之外,其餘的皆已失傳。”
花御風仔細的想了想,道:“遺骨神功能將活人瞬間化作白骨,陰毒殘忍,曾是南方九黎族所創;無相術雖說是邪功,可缺邪在練功人所研製的毒藥,那藥只要粘上些許便能讓臉皮瞬間脫落,是一位邪醫所創。”
煉玉柔聽的十分認真,不禁幻想要是自己能練成這些邪功就好了,一個就剝了那赫連羽姐妹的皮,讓她們變成白骨!
“那魔音和血咒呢?”她迫不及待的問。
“魔音和血咒師出同門,皆需要特殊體質和天賦的人才能練就,魔音需要練功之人有着超高的音律天賦和高深的內力,這樣才能吹奏出亂人心志的旋律和殺傷力極大的力量。而那血咒更是需要練功之人擁有極陰之體,按照血咒功法便可自行開啓極陰之力。”
“這麼說來,那女孩所練之功是血咒。”
“不好說,血咒和魔音十分相似,而魔音又較血咒高深莫測,據說魔音煉至第九層便可憑意念驅動內力殺人。”
煉玉柔倒吸一口冷氣,回想起那夜的情形,真怕赫連羽是修煉了魔音。“尊上,那這兩種邪功可有什麼破功的法子?”
花御風搖頭:“不知,關於這些邪功古籍記載甚少,再說創造者也不可能輕易說出破功之法。”莫要說創造者,就連她這個修煉者也不會讓別人知道自己不能見光,而這又是修煉百花神功留下的後遺症。
煉玉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想雖然還不知道如何破解,但畢竟大致鎖定了範圍,接下來要先試探出赫連羽練的到底是血咒還是魔音,確定之後再想別的法子。
北辰一別,葉軒日夜兼程追上回東霓的隊伍,將冒充自己的侍從換了回來。東霓皇上爲了慶祝他“凱旋而歸”,特意領着大臣在宮門前迎接。
下了馬車的他,看上去有些風塵僕僕,整個人看上去也消瘦了些,神情有些疲倦。
見狀,皇上關切道:“朕的愛將舟車勞累,真是辛苦了。”
“皇上言重了,這都是末將該做的。”對於皇上的關心他卻是受之有愧,畢竟這滿身的疲倦是因爲護送羽兒。
“朕本想今夜在宮中設宴,可見葉將軍神色疲倦,便將宴會延至後日。”
“謝皇上,那某將便先回去休息了。”
“去吧。”
一番官場寒暄後,葉軒連宮門都沒進便回府了,皇上滿口的仁義,不但要設宴款待,還賞了他黃金萬兩,良田千畝,奇珍異寶無數。
送走葉軒,皇上看了看身後的文武百官,卻不見慕容宸的影子,隨即纔想到他前幾日告了假,說是帶着靈玦去延春城玩了。
他還真是羨慕自己這個兒子啊,美人在懷,愛之得之,朝中又有母族和葉家的勢力支撐,穩如磐石,就連他的老子也輕易動不得他。話說回來,他也真的很想領着肖妃去延春城一遊,那裏四季如春,百花齊放,她一定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