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他很少能睡上一個安穩覺,可每當她在身邊的時候,他就睡的特別安穩,這或許就是一種救贖吧。
睡意漸漸襲來,赫連羽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身體也完全的放鬆下來,這時容楓才緩緩睜開眼,側過身將她撈進了懷裏,抱着又香又軟的她沉沉睡去。
是夜,總管公公一個人拎着燈籠,悄悄的溜到肖妃的寢宮,將肖妃領了出去,兩人悄默默的朝着皇城一處僻靜的城牆上走去。
肖妃裹着披風,裏面穿着睡衣,頭髮也爲梳理,看樣子就是從牀上剛起來,未施粉黛的臉隨不算驚豔,但卻清柔可人,這樣的女子就像水一樣,看似尋常無聲,可卻藏着驚人的力量,滴水穿石。
皇上之所以對她動心,也是因爲她的性子像極了心底的那個女人,像水一樣的女人。
“公公,我們這是要去哪?”她四處張望,十分疑惑道。
“娘娘到了就知道了。”
堅硬的青石板在腳下發出清悶的聲響,跨上最後一階臺階,公公便將手中的燈籠交給她,道:“娘娘去吧,皇上在前面等着呢。”
“皇上?”她十分喫驚,三更半夜的皇上竟在城牆上等她。
公公點了點頭道:“娘娘快去吧,老奴在下面守着。”
“謝公公。”叩謝之後,便激動的朝着前面走去,小碎步十分急促,馬上就要看到心念唸的人了。
皇上一襲明晃的袍子,負手站在城牆上,已經等候多時了。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便匆忙轉過身來,看見肖妃的一瞬間眼中就全都是愛意。
肖妃一下撲進皇上的懷裏,哽咽又激動:“臣妾終於見到皇上了。”
皇上也是將她緊緊抱着,這麼多日的思戀化成了緊緊相擁,許久才戀戀不捨將懷裏的人放開。“若兒,朕也總是見到你了,都是朕不好。”
肖妃捂住他的脣,搖了搖頭,“這不是皇上的錯,只要皇上還記着臣妾,臣妾就滿足了。”
“可朕不滿足,朕身爲一國之君,竟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皇上已經爲了臣妾懲罰了嬤嬤,臣妾也都不對的地方,身處後宮本就該隱忍。”
“可朕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做自己。”
“臣妾只希望能陪在皇上身邊。”
看着目光深情而又誠懇的肖妃,皇上心裏是自責又愧疚。如今他還是東霓的皇上,都護不了她,等自己百年之後,又有誰來護她?
“若兒,朕會爲你安排,爲你在後宮的地位累積勢力,好不讓你再受一點點的委屈。”
“臣妾不要,臣妾只想簡簡單單的,權力位分會讓人迷失,而臣妾只想守着對皇上的情做自己。”
“哎,朕的傻若兒。”像這樣的性子在後宮註定是難以生存的,他一定要爲她做些什麼。
兩人意猶未盡時,公公卻急忙趕來,小聲提醒道:“皇上,侍衛要換崗了。”這處城牆到下半夜的時候會有侍衛前來上崗,他們必須在侍衛來之前離開。
皇上念念不捨的將肖妃放開,道:“若兒,咱們要回去了,宮裏人多眼雜,若是讓皇后知道又該爲難你了。”
“嗯嗯。”
“明日,朕還會在這等若兒。”
“好。”她滿心喜歡的應下,三步回首的跟着公公下了城樓,回了寢宮。
皇上則是在她走後沒多久,趁着侍衛還沒來,悄悄的溜回了寢宮,一解相思之後整個人精神也好多了,期待着明晚儘快到來。
一連許多日,除了陰雨,皇上與肖妃都是城樓上密會,公公行事小心,整個後宮也都沒發現什麼端倪。可一日肖妃的宮人去司寶房取鐲子時卻不小心說漏了嘴,被言妃的丫鬟聽了去。
丫鬟聽了後,一回宮就和言妃說了。
聽後,言妃仔細思考一番,皺着眉問:“你是說肖妃每至半夜都會被總管公公領走?”
“回娘娘,奴婢也是聽肖妃宮裏人說的。”
“公公是在皇上身邊伺候的,對皇上忠心不二,你說這大半夜的他能將肖妃領到哪去了?”
“奴婢不知,奴婢也是聽見了,便就回來向娘娘稟報。”
言妃搖着團扇,慵懶道:“罷了罷了,那肖妃也與本宮無關,奈她得寵與否,本宮的日子也都一樣過。”日子清閒舒心,她也不想沒事找事做。
丫鬟道:“可皇后娘娘.....”
“皇后與本宮又有和關心,說到底是她和肖妃起了爭執,又不是本宮。”
“是,奴婢知道了。”
“你們這些做奴才的也莫要亂嚼舌根,有些事聽了看了也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奴婢謹記娘娘教誨。”
皇后宮裏,胡嬤嬤在數着金瓜子,皇后則悠閒的逗弄着小狗。
“小乖乖,最近又長胖了,越來越可愛了。”皇后對着小狗說話,也是過於清閒纔會將這麼一隻狗當做寶貝。
胡嬤嬤一邊數一邊道:“娘娘,這皇上幾日都沒來了。”
皇后一邊逗弄小狗一邊道:“正常,怕又是去了別的宮裏,皇上本就風流本宮都習慣了。”
“可老奴卻聽聞皇上好些日子都宿在自己宮裏,好些日子也沒去看望各宮娘娘了。”
“哦?這倒真不像咱們皇上的風格。”寧容有一句沒一句的應和着,心思全在小狗身上。
見她這般,胡嬤嬤有些着急,道:“皇后娘娘不覺得奇怪嗎?”
寧容放下小狗,看着她問:“奇怪?嬤嬤的意思是?”
“依老奴之見,這其中定有什麼事,老奴打聽了在皇上身邊伺候的人,說是總管公公已經好些日子下半夜沒有值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