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軒轉過身,對她微微一笑道:“天亮了,我還要前去上朝。”
靈玦乖巧的點了點頭,滿眼期盼的問:“那你還會來看我嘛?”
“當然,若是宸忙,我便來陪着你。”他是將對赫連羽的感情和遺憾全都傾注在了靈玦身上。
“嗯,那你也要注意休息。”
其實她知道葉軒昨夜睡得並不好,坐在地上肯定很涼,不過她真的好害怕一個人待在這裏。
葉軒走到衙役那,吩咐道:“去給王妃準備膳食,誰要是怠慢了本將軍不放過他!”
“是,小的們這就去準備。”那些衙役自然是畢恭畢敬的。
現在每日上朝都變的死氣沉沉,之前那些大臣還會催促着查明靈玦的身份,可看見皇上陰沉的臉之後,便慢慢不敢說話了。
關於皇妃一案的調查,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事情的真相越來越接近水落石出。加上朝中心懷不軌之人挑撥,慕容宸可謂是腹背受敵。
退朝之後,宰相將慕容宸叫住,語重心長的說:“老臣有些話要同王爺說。”
慕容宸恭敬道:“有什麼事,外公儘管說。”
宰相將他拉到偏遠空曠的地兒,小聲問:“王爺同老臣說句真心話,王爺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王妃的身份?”
慕容宸猶豫的點了點頭,回答說:“沒錯,孫兒從一開始便知道靈玦的身份。”
“好糊塗啊!怎麼能做這樣的事?”老宰相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一向看中這個外孫,之前是個花花公子也就算了,可如今去徹徹底底的栽在了女人的手上。
慕容宸雖然難受,但一點也不後悔,道:“外公,孫兒不後悔做這件事!”
“你你你,哎!你讓外公怎麼說你好?”
“外公放心,靈玦的事孫兒自會處理,不過母后的事還請外公多關心。”
“這還用你說,那可是老臣的女兒,哎!”老宰相一連的嘆氣,想來他穩重廉明一輩子,卻不想最後落上了這樣的兩件事。
見白髮蒼蒼的外公如此擔憂,慕容宸也是心有不忍,安慰道:“都是孫兒的錯,讓外公擔憂。”
“現在不是談論誰的錯時候,你母后的事外公會盡力,但關於王妃的事,外公勸你大義滅親。”
“大義滅親?”
“沒錯,既然王妃對你是真心的,你便說服她一人抗下罪過,證明你和葉軒都不知情,不知者無罪。”
慕容宸立刻反對道:“不可能,孫兒絕不會這樣做!”
“糊塗!你現在是腹背受敵,難道儲君之位不想要了嗎!”
“孫兒明白外公的擔憂,可我慕容宸應該憑能力成爲儲君,而不是靠犧牲一個女人。孫兒,先告退了!”他說完便大步離開了。
見狀,宰相差點氣的要暈過去,到底是長大了翅膀硬了,外公的話也不聽了。想了想,他去了後宮。
聽說父親來了,寧容慌亂之中有了一絲安定。其實不論多大了,在父母面前都還是個孩子,面對父母總是會有莫名的安心。
“父親,您可算是來了。”寧容滿臉委屈。
看着自己的女兒,宰相也是怒其不爭,無奈道:“皇后啊皇后,從小爲父就教導你要光明磊落,千萬不要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可你怎麼就不聽呢?”
寧容哭訴:“都是女兒不好,可女兒也是逼不得已啊,再說當年皇貴妃的死也不是女兒造成的。”
“且不說是不是你造成的,可那栽贓陷害之事可是你做的,現在大家都認爲當年皇貴妃的死是你造成的,時隔這麼多年,你也是百口莫辯!”
“父親,嗚嗚嗚嗚。”寧容哭的像個孩子,前不久皇上還親口承諾她和宸兒身份不會受到威脅,怎麼還沒過多長時間就都變天了。
“皇上呢?父親,皇上他怎麼說?”
宰相滿臉愁雲道:“爲父自然去找了皇上爲你說情,可皇上也無可奈何,畢竟這件事由二皇子牽頭,下面還有一衆朝臣支持,你讓皇上如何包庇?況且二皇子準備充分,手中證據確鑿。”
“可皇貴妃的死確實與女兒無關,都是她自己想不開!”
“好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你也莫要哭哭啼啼。”
“難道父親有辦法了?”
“斷尾求生,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宸兒的勢力和地位,即便你被奪去了封號,但只要活着,有朝一日宸兒繼承大統,你還是名正言順的太后。”
“父親說的有道理,可宸兒如今被靈玦一事纏身,又該如何自保?”
“當然是大義滅親,劃清與王妃之間的關係,這樣羣臣便不會將矛頭指向宸兒。”
皇后止住哭聲,仔細想了一番,堅定道:“沒錯,只有如此了。”
“可方纔我同宸兒說的時候,他直接拒絕了,爲父說服不了他啊。”
“讓他來見我,女兒一定讓他與靈玦斷絕關係。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宸兒若是這樣做,雖然能堵住悠悠衆口,但怕是要失了皇上的心。”
“怎麼說?”
“父親,其實皇上早就知道了靈玦的身份,因爲那個女人,皇上纔會如此鍾愛靈玦,拿她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疼愛。”
宰相大驚:“什麼,皇上居然也知道靈玦的真實身份?”
“沒錯,女兒本想着藉着皇上的寵愛穩固宸兒的儲君之位,卻不想事情敗露,發展至此。”
“荒唐!你們母子兩一個比一個荒唐!她可是東霓的公主,即便皇上有心袒護,可誰又能堵得住悠悠衆口?”
“女兒知錯了,還請父親將宸兒傳喚來,女兒會親自說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