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疼的揉着太陽穴，“顧西，你說。”
“先生，我？”顧西嘿嘿撓頭，“那我要是說了，您可不能生氣。”
顧言深揚揚手，催促他繼續。
“先生，要我說啊，這女人選男人，無非就是找個對她好的人，只要您對夫人足夠好，相信夫人很快就會感受到您的誠意。”
顧言深撩眉反問：“我對她還不夠好？”
今天喬念念差把他當傭人使喚，他也沒反駁一句，這還不夠？
“先生，您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顧西湊到顧言深旁邊，見他一臉嫌棄的樣子也不介意，往下挪了挪坐下。
“您想想這段日子以來，夫人爲您讓步了多少，這夫妻感情啊——”顧西說到一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瞄了眼上面的備註。
“夫妻之間是平等的關係，以前夫人對您好，您視若無睹，可她呢，不畏艱難，迎難而上——”
“這詞不是這樣用的。”顧南小聲提醒。
“這不重要。”顧西嫌棄捂住他的嘴，“最關鍵的是，夫人爲先生付出這麼多，吶，人家給你一個大蛋糕，你卻只想用一顆糖來抵消，這不是可笑嗎？夫人又不是傻子。”
顧言深若有所思的思索半晌，“你的意思是，我做的還不夠好。”
“夫人在您面前卑微了多久，您才一天就想她原諒您，先生，不是我說，您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
“你怎麼跟先生說話的？”顧南不滿。
“你讓他說。”
“還是那句話，只要用真心，鐵杵磨成針，不然夫人爲什麼要跟你在一起？圖你年紀大？圖你脾氣差？”
這些話，就像寶塔形的妙脆角，直往顧言深心裏扎。
顧南低咳了兩聲，遞上臺階道：“話不能這樣說，放眼華國，有幾個人能有咱家先生優秀，論能力、容貌、身高、財富——”
“可這些，喬家也有啊。”顧西輕笑，“你別忘了，喬家不僅這些外在的東西跟顧家相差無幾，更沒有那一窩糟心的族親。”
顧南越想越心塞，氣急敗壞的說道：“誰，誰讓你這麼多話的。”
“南哥，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每次說不過就急眼，實在不行出去打一架，誰贏了誰說的算。”
“我——”顧南支支吾吾半天沒憋出一個字。
他們幾兄弟，每個人都有擅長的領域，若論管理公司，無人能跟他比，但若是武力值，他在顧西面前，就跟小雞仔似的，三兩下就能被弄趴下。
“你這麼愛喫，當心肌肉變肥肉，胖死你！”
“你嘴巴這麼毒，只怕以後沒人要，單身狗！略略略～”顧西傲嬌的哼了聲。
“好了，多大個人了，怎麼還跟孩子似的？”福伯站出來打圓場，“你們明天還要上班，都去睡吧。”
“福伯，你先去休息，顧南，你跟我上來。”顧言深吩咐。
……
書房。
顧言深用了五分鐘時間將剩下的工作處理完成，隨後便拿出了喬念念之前準備假策劃書。
昨晚忙着找了人，後來又因爲一些大小事耽擱，以至於原本早該處理的事，拖到現在。
顧言深輕嗤，“你剛剛不是還很討厭她，怎麼又誇起來了？”
“呵呵。”顧南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不是跟小西鬧着玩，這件事也是我的錯，如果能夠調查清楚，您和夫人也不會產生誤會。”
“這事以後再說吧，眼下最重要的是這份策劃書該怎麼處理。”
“不如交給夫人？”
顧南一本正經道：“將計就計，按着夫人原本的計劃走，等這份策劃書到了顧明陽的手中，我們便能趁機反將一軍，以後顧明陽便不能以長輩的身份，在公司限制您了。”
“就按你說的辦。”
“得嘞！”顧南抱着策劃書準備走。
臨到門口，他尷尬的回頭，“夫人現在心情不好，萬一她不願意幫忙該怎麼辦？”
顧言深悠閒的轉動鋼筆，“這是你的事。”
“先生。”顧南欲哭無淚，“您這是要把我當沙包送去給夫人出氣嗎？嗚嗚——”
“事成獎金翻倍。”
顧南一秒收起眼淚：“保證完成任務！”
……
翌日，天已漸亮，屋外卻依舊是灰濛濛的一片。
喬念念從牀上醒來時，對面的小牀已經摺疊整齊，早已沒有小蝶的聲音。
昨晚爲了故意氣顧言深，她拽着小蝶回房，想着兩個年紀相仿的女生睡一起也沒什麼事，誰料那丫頭死活不肯上牀，最後勸了許久才留下住在了小牀上。
“叩叩！”
“誰啊？”
喬念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窗外吹來一陣冷風，凍得她嗖嗖的直起雞皮疙瘩。
她喝了口水，見外邊沒有聲音，以爲自己幻聽，轉身進了洗手間洗漱。
約莫半個小時後，喬念念換了身家居服回房，不知是不是下過雨的緣故，這天比起之前冷了不少，她隨即加了一件外袍，準備下樓喫早餐。
打開門。
“砰！”餐車撞了過來，險些碰到喬念念。
她心有餘悸的拍着胸口，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笑容燦若驕陽的顧南，心中暗叫不好。
餘光掃過餐車上滿滿的美食，喬念念反手將門帶上。
“嘭！”的一響，將顧南的思緒拉回。
面對緊閉的房門，顧南神了伸手，“夫人，您沒事吧？”
房間裏，喬念念背靠着大門，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
她側身透着門縫往外瞄，只可惜這門做的太嚴實，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完了完了，不僅幻聽還出現了幻覺。
她揉了揉眼睛，手貼着額頭，心情忐忑，欲哭無淚：一定是昨天高燒把腦子給燒壞了。
顧南一向看她不慣，怎麼可能大早上守在門口給她送好喫的？
“夫人，您還好嗎？要不要我給您叫醫生啊。”顧南掐着嗓，小聲音甜的比奶糖還膩味。
“是顧南的聲音。”
喬念念平復好心情，打開房門一角，探出半個腦袋，上下打量着他，充滿警惕的問：“你是在叫我嗎？”
“夫人早上好！”顧南恭敬的朝着她鞠了一個躬。
喬念念嚥了口唾沫，腳步虛浮的將門打開，“進，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