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了春日繁花濃重的時候,如今小徑正依舊盛開的不少豔麗的花朵。
它們的名字柳若曦是一個都不知道,只覺得蠻好看的,便留心栽種了,如今長勢喜人,走在這小徑上,看着旁邊盛開的豔麗花朵,心情也隨之變好。
況且她本來就沒有什麼值得煩憂的地方。
女子淺淺一問:“什麼事情?”
“我上次去江淮地區,也就是淮安的時候,知道我爲什麼這麼長時間纔回來嘛,是有人故意對我下絆子。”
這個皇兄啊!心眼可真不少,原先幾年他們一直風平浪靜,雖然暗地裏較勁,可是明面上依然是兄友弟恭的,可不知道現在他是喫錯了哪門的藥,竟連表面上的兄友弟恭都不想維持了。
他對君慕傑最是厭惡,卻也不想陷他於不義之中,他雖不喜,也沒有到趕盡殺絕的地步,但顧着兩人的兄弟情分,這纔沒有到父皇面前揭發他。
手裏捏着他的尾巴,也希望這位忠王能夠老實一點。
柳若曦不僅又握緊了他溫暖的手掌。“不會是其他人,定是那個君慕傑!他愛做這樣下三濫的事情,不過好在你安然無事的回來了。”
那天可真的把自己得擔心壞了,日落西山也不會看到他的身影,那天是一口水也沒嚥下,一口飯也沒喫下,原來心愛的人不在身邊是這麼的難熬,她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獨立的女人,沒想到在那個境地裏對心愛之人是無比的思念呀。
“哈哈哈,忠王可是個心思深沉的人,不過彼時還害不到我頭上,我想他還是兩分理智的,不過是想讓父皇對我失望罷了。沒想到最後弄巧成拙,作繭自縛。倘若不是我心善的話,真是害到他自己頭上了。”
柳若曦眉頭緊蹙,爲何夫君不坑害忠王一把?他既是一個惡人就要收拾他!這樣的善意是完全不必要的,若是換成忠王,可不見得對方對他有憐憫之心,這般讓着,只會助長他的氣焰而已。
這可不像雲王的風格……
他搖了搖女子的手。“怎的了?難道我就不能做個好人嗎。”
“你怎對忠王如此之好,你們以前不還劍拔弩張嗎?”
君慕辰嘆了一口氣,心思飄得很遠,若是父皇對忠王徹底失望的話,那麼立儲君的人則是自己。
固然他想爲父皇分憂解難,可也不想把自己徹底立於朝堂之中,萬人之上的位置他並不稀罕,只需要有一家兩人三餐四季即可。
除此之外,馳騁疆場也是他的理想與抱負。手握利刃,以殺敵國,再來赤子之心,以擔國之重任。
他的眼界之大,絕對不會和一介小人所計較。“我雖極度厭惡他,卻沒有害他之心,若我把此事告知父王,不知道父王會如何處置他,父王也最是不喜他。”
柳若曦顯得有些震驚,但同時對他充滿了肯定。也知道人活着最忌諱的就是計較,若是事事與忠王爭鋒相對的話,遇上麻煩的事也是不少的。“你可真是好心腸。”
對於這樣的小人,萬萬不要和他多爲計較。
夫君這事做得極對。
忠王這人實在是信不過。“此人還是要提防難免,他做狗急跳牆的事情。”
燈光浮動之中,男子的神色愈加溫和。他握緊了身邊女子的手,“若曦的話我會記在心裏的,不過這個忠王大可不必如此費周章。我本無意與他相爭……”
她知!她知!怎能不知?夫君是和自己的婆婆梅妃是一般的人,他們都閒雲野鶴、淡泊名利,無意朝堂之事,不過只恐怕這個忠王登位之後會對他們倆不利。
且自己那位好姐姐也是好鬥的人。
她是無意於太子妃乃至皇后的位子,他們如今能饒得了忠王妃夫婦,到恐怕日後他們並非能夠放過自己。
需做長遠打算,如今也是走一步算一步吧。嫁給這個人也不是衝他的位子來考慮的,兩個人閒雲野鶴做一位閒散夫妻倒是極好,就算日後忠王妃夫婦容不下他們倆,也可以找一處僻靜土地過着閒淡恬靜的生活,也甚是如意。
……
月上柳梢頭,忠王府那裏可不安寧。
柳若芸仍然就是身無長處,除了那一肚子壞水之外。
“賤人!竟敢到王爺那裏去告我的狀,你既是我的人,你和他告狀作甚,如今苦的還是你!”柳若芸抓住了清荷的頭髮。
看這女子長相冷冰冰的,原以爲是個清高的,沒想到一股子的騷味,竟幹出勾引人的事。
本也無意和這兩位賤女子爭風喫醋,只是她也未免做的也太絕了些,竟在君慕傑那裏吹着耳邊風,呵呵,不然這府裏的主母換她們兩個賤人來當好了!
也不看自己什麼身份,窯子裏出來的姑娘能有幾個好的?仗着有兩分姿色,真以爲王爺會垂憐她們兩個,如今還愛憐着,是因爲她們尚沒有色衰。以後年紀大了還不任憑自己發賣,她們從窯子裏來自然要扔到窯子裏去。落葉歸根歸土,人亦是如此。
“王妃因你是府裏的祖母,我固然敬重你幾分,可不要欺人太甚,你有何證據說我污衊於你。又有何證據說我在王爺耳邊吹枕邊風。”
清荷大喊,更加顯得她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本就是嬌弱的女子,宛如一朵菟絲花,如今顯得憐弱無比。
麗嬈也跪在地上,一語不發。不過也是害怕的緊啊!這王妃果真是個不好相與的!
“你這兩朵姐妹花可真的和合德飛燕一般愛蠱惑人心。這樣對王爺可不利呀,你們引誘王爺,我想是時候發賣出去了。”柳若芸拍了拍手掌,笑容愈發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