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照例就這樣過去了。反正每個節日都是這般,就是不逢過節過年,雲王府裏的人照樣是喜笑顏開的。

    柳若煙快出嫁了,個個都忙裏忙外的,尤其是林菲菲,她忙得比賀姨娘還厲害,那些婚嫁該注意的東西都由她通通打理好。

    “這成親該用的東西可真不少,三書六禮哪個程序都繁瑣無比,想來,原來若曦沒有人打理,定是馬馬虎虎過去了。”

    林菲菲錘了錘自己略微痠痛的背部,突然有些酸酸的,將這話說了出來。

    柳韜溫聲笑道:“依着雲王那個脾氣,委屈誰也不會委屈了我們女兒,你且放心吧,我聽着雲中城的百姓和同僚們說過了,這雲王大辦婚宴是那可是風風光光的。這王爺的婚事,哪能不風風光光的?”

    經過這麼一長段的接觸與相處,他已經把雲王這人給摸得八九不離十了,心裏便對他越來越滿意,幾乎若是別人說起這君慕辰的不好來,他竟還會反駁幾句。

    可見雲王的魅力所在了,越發的喜歡和雲王相處了,他的本事可真多呀。

    眼見就到了中元節,日子轉瞬即逝。

    柳玉麟早早就從國子監回來了,年過去之後他也一直沒走,就等着妹妹出嫁的時候,他真是想也沒想到甘神醫最後成親的對象會是自家妹妹。

    其實他對甘霖是敬佩有加,甘霖文采斐然,又一身舉世無雙的醫術,妹妹嫁給他真是有福氣了。

    “今日妹妹出嫁打扮的可真是光鮮亮麗。”由僕從梳好發,再看新婦的面容可謂是光彩照人。

    她膚色好,不需要施多少脂粉,只細細地鋪一層珍珠粉,整個人看上去明媚又光彩。

    她是柳家三個女兒當中姿色稍微差一點兒的,因爲她眉眼寡淡一些,不夠濃麗,因着這妝孃的高超技藝,竟把柳若煙原本寡淡的眉眼弄得生動可人起來了。

    甘霖真是像對待珍寶一般對待柳若煙,女郎如今身上穿的嫁衣哪一處不是精緻華美的,那上面的刺繡,竟然用了真正的金絲銀線,看上去流光溢彩,這豈是尋常銀兩能夠買來的東西?

    林菲菲和大家是越看越滿意。

    “這待會啊,新郎見了新娘子都快被迷的走不動路了,如何去拜堂成親?”

    有人打趣兒着,想着甘霖那邊迎親的隊伍,也快趕到了,畢竟不能誤了良辰吉時。

    已經蓋上紅布頭的臉,卻是緋紅一片。如今快要成親的時候,有些話聽了仍然不好意思。

    “馬上成親了,可千萬不要緊張,咱們是柳家的女兒,要大大方方的。高低是不害怕的,這甘霖無父無母,一向當做父親的師父也來了……”水行舟老人家也不遠萬里從長生谷過來了。

    “不緊張,不緊張。”柳若煙低聲迴應着,可是說不緊張也不可能。

    手有些抖,這大閨女坐花轎,是頭一次呀,啥經驗都沒有哪能不慌呢?再說這可是大事,她一輩子的幸福啊,都在今天開始有所不同了。

    “來人了,來人了,新郎來接親了!”

    ……

    婚禮很快就開始了,甘霖無父母,禮儀也沒有因此而減半。

    柳若曦遠遠的就看見一位老人家,可謂是鶴髮童年,身穿一襲白衣如同踏着仙鶴而來。

    仙風道骨,彷彿下一刻就要羽化而登仙,想必這便是水行舟了,百聞不如一見,跟想象的相差無幾。

    她認爲的長生谷傳人就應該是如此模樣。

    這樣和趙雲琛對比,此人倒顯得穩重許多,自己師父倒有一些顯得不夠沉穩了。

    林菲菲見到水行舟,走過去打個招呼,以前沒與柳韜成婚時,她還見過其三兩次。因想與此人切磋醫術,不過被水行舟斷然拒絕,甚至暗自怨恨了一些時間。

    但隨着婚嫁,女兒出世,以至於時光的變遷,她對此人亦沒有什麼感覺。

    恍惚之間,竟有些往事依稀記憶浮出,不免又感慨時光如梭,光陰不待人。

    趙雲琛冷哼了一句,他就知道在這個情況下會與這個長生谷的人相遇了,他並沒有說不待見誰,不過是兩個高手交鋒就有人格外……

    現在柳若芸變成了甘夫人,甘霖買的這處子也確實不錯,在雲中城也是很有氣勢了,他既有那份錢財又很捨得爲對方花,所以一進宅院每個地方都透露出“貴”這個字。

    漢白玉與大理石鋪就的路面光潔無比,院中種了些許植物,如今春日看得尚不太明白,還沒有到了花紅柳綠的時候。

    ……

    轉眼便是人間四月,人間四月芳菲盡,但仍有許多韻味。蝴蝶翩翩起舞,這山間格外的好風景。

    他們熱鬧他們的,忠王府卻是另外一番情形。

    郭隱心想柳若芸就快要生了,還是上寺廟爲她祈個福比較好。

    身上事務雖然繁多,可是這是自己孩子與心愛女子,所以說即使是一向不信鬼神之說的他,也來求個心安。

    來往寺廟的信徒見他一頭銀髮,便對他多瞧了幾眼。這華髮本應該是年老人的標誌,就這樣生在了一個年輕貌美的男人身上,倒也不覺得爲何只覺得他更勝神人一點。

    世間少有的長相吸引了許多女性的目光。

    郭隱渾身的不自在,若是以前他可能暗暗生喜,可是現在他心中已有了一位女子,這樣被別人盯着,只覺得全身上像長滿了刺一般。

    又去寺廟中的方丈那裏尋來了一個護身符,雖是尋常黃符,而畢竟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那人是誰?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好生熟悉。”墨菊和幾個丫鬟也是上寺廟祈福的,王妃估計也快要生了,爲了保證王妃順利生子,故而跑到這裏來拜拜佛。

    仙桃回頭一看,她也覺得非常熟悉,好似一次在詩會中見到過他,這個人應當文采出衆,自己還細細品見過她的詩詞,但是不知道其名字,應當是和忠王殿下是有些聯繫的。

    “應該是忠王身邊的人吧,我是有些記憶的。”看着他俊美無儔的相貌,她想起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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