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的全部宮門由這羣少年依次打開了。除了幾個人身上受了點刀傷,可是並無性命的危險,還算是順利,已在拂曉之前將所有的事情完成了。

    柳俊用衣服擦了擦臉上的血跡,他身上的黑衣已經有了濃重的色彩,放着些腥臭的味道。

    “總算是完成了任務,今天最爲出色的還要數柳玉。”柳玉不光人長得好看,動作也敏捷,在他們這些少年郎中算是出類拔萃的。

    柳喜也爲他高興。

    柳玉不動聲色地低頭擦着手,上面沾染的全都是這些叛亂者的鮮血,聞起來非常的腥臭,嫌棄地拿來清水,仔細且反覆擦了幾遍。

    “總會把功勞歸在我一個人身上,如果是沒有你們,又哪能會完成任務。此舉若是能成功是我們大家的功勞,何必歸在我一個人身上。”往日意氣風發的少年郎,現在能夠隱藏自己的鋒芒,做到不顯山不顯水,這纔是最難得可貴的地方。

    其他幾人皆是會心一笑。

    在去覆命的路上,受傷的人又被敷上了金瘡藥,當時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身體上受了傷,怎麼可能還和以往一個樣子,自然是臉色蒼白,看起來頗不自然。

    柳若曦看到他們回來,立馬迎過去逐個檢查,看到了有的人胳膊上中了一刀,雖然不是很深,但是血水已經浸透了衣服,無不心疼。

    這些個孩子爲了自己才被強行拉到這裏來的,雖是他們願意的,可見不得他們身上有傷,又是噓寒問暖,又是拿來藥酒清洗,最後再抹上獨特的金瘡藥,接着再用白紗布裹了又裹。

    “郡主,我等無事,不過是中了一刀罷了,這與人打架哪有不傷着的道理,對了!宮門全部打開了,援兵應該很容易進來。”藥酒進到肉裏並不好受,有種火辣辣的痛感。

    柳俊咬着牙沒讓痛苦的聲音發出來,他怕郡主會擔心。

    他們郡主已經夠忙的了,他能看到郡主額頭上的細汗,更看到她略微乾渴的嘴脣,郡主到現在竟連一口水都還沒落得喝,就忙來處理他們的傷勢。

    然而他們這點傷又怎麼能算得上傷。跟前線與人打拼的將士相比簡直是九牛一毛,不值得一提。

    “總應該仔細一些,你們年紀輕不在乎這個,往後落下了病根,每逢陰雨天可是要痛的。”柳若曦絲毫沒有因爲宮門依次打開而感到欣喜,眼神中仍帶着焦灼。

    在自己的眼裏,這始終是一羣孩子罷了,只不過是一羣厲害的孩子,能成大事的孩子。

    他有預感這些人以後不光是柳家軍,還可能在其他方面有建樹,成爲國之棟樑,他們身上的堅毅品格,包括那份忠心無一不令自己感動。

    ……

    梅妃不可能坐以待斃,她是阮家的人,並不是所謂的汪家,她是隱姓埋名纔跟着皇帝入宮的,汪雨薇沒有家庭背景這一說真是可笑。

    放眼二十年前有是哪一個世家能與阮家匹敵,就連楚家也只是後起之秀罷了。

    就光是現在提起阮家的名號,都有些如雷貫耳之意,他們雖隱居桃源之內,可不代表真的與世界脫節了。

    阮家仍然有很多的軍隊,而且這些軍隊可謂是精兵良將,是能是能夠打勝仗的一支隊伍。

    照顧梅妃飲食起居的不光有嬤嬤和貼身宮女,還有一位從小跟到大、一直保護着自己的影衛。

    自從皇上走後,自己從庭院中走到屋舍裏,就已經讓身邊的這護衛飛書、快馬過去告訴自己的孃家阮家,讓他們趕緊派援兵過來來施救皇帝。

    可是這信還未到,通報的人還未到阮家,阮家已經知道宮中的大小事了。

    身在江湖,心繫高堂。不光是因爲女兒在皇宮中的原因,阮家這麼些年一直關注朝廷是因爲他們是大隱隱於野。

    汪雨薇本名叫阮盈,阮盈的父親便是阮刻舟,皇宮中發生了什麼事情早就傳到他的耳朵中,現在他正在排兵部署,準備趕往皇城,趕往到皇宮之中。

    他比任何人都要擔心女兒的安危,這次宮變肯定會殃及池魚,再說忠王既然是皇后的兒子,忠王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女兒的。

    爲了自己的外孫,爲了自己的女兒都應該進宮幫助皇上。

    所謂的大隱隱於野也在這一刻被打破了,他們雖然不願意出事,想長久躲在這如夢的桃花源裏面,但是哪有不愛女兒的父親,自然是有一分力便使出一分力。

    阮家的軍隊天生神勇,可以助雲王和皇帝一臂之力,當是可以將如今的局面力挽狂瀾過來,給忠王一點顏色看看。

    不是每個人都能發動變,這黃口小兒始終膽量太大了,一些忘記了梅妃後面竟還有靠山,而云王並不是沒有一點政治背景的。

    他們阮家註定在秋時出桃花源。

    “父親大人,我得知了小妹的事情心急如焚,那邊已經點好兵了,我們速速到雲中城去,這裏路途不遠,估計半天總該是達到的,來不及拖延……”說話的人是汪雨薇的哥哥阮江海,也就是雲王的親舅舅。

    他是一位避世隱居的畫家,喜歡舞文弄墨,別名弄石居士。市面上有很多他的贗品,他畫的畫可謂是千金難求。

    與大學士錢敏齊名,錢敏出色在文賦一類,而他則出出衆在畫作。畫的畫可以引來百鳥,可以引來色彩繽紛的蝴蝶。

    而云王以前就特別喜歡這位那時居士所作的畫作。曾擲千金求來一副珍品,然而令君慕辰沒有想到的是他的舅父就是這位弄石居士。

    梅妃娘娘自然是曉得的,每次見兒子得到了畫作欣喜如狂的樣子,總是笑而不語,若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兒子,肯定會驚掉大牙吧。

    自己也料不到辰兒如此喜歡他舅舅的畫作,這舅侄倆還真是有緣。

    雖見不到面,雲王對他這個隱姓埋名的就已經產生了喜愛。

    然而阮家一直是隱居的,所以梅妃也不想告訴他這便是他的舅舅也一直隱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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